本命法器是魔尊(182)
怀素朝着阿九行了个单手礼,道:“谢谢姑娘。”
语毕,怀素就地打坐,口中念诵不止。正好半炷香后,怀素与魔眼皆猛然睁开眼睛,他笑得张狂至极,与方才悲悯众生的模样截然不同。
“蠢女人,你如此容易轻信别人,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他早在这二人闯入清水寺时,便布下了让他们有来无回的阵法,诵经的半柱香正好催动清水寺中因怨念聚集而起的魔气,从而在没有影卫的情况下,亦能准时唤醒魔眼。
“我这人不喜失败,亦从不失败。”
随着话音落下,魔眼中生出黑气,似触手般从怀素身后扭曲蜿蜒开来。
怀素又是一个单手礼,这次的悲悯中却带了毫不掩饰的调侃:“你安息吧。”
可下一瞬,黑气竟将怀素缠绕离地,他眸子里陡然迸出血丝,惊恐万状。他不敢相信地颤抖着回头,只见那近在咫尺的魔眼朝着他眯了眯,似是在顽皮调笑。
不知何时,阿九已站在怀素身前,看着他的眼神如同看着天底下最滑稽之人,而后流露出真正的悲悯:“该安息的是你。”
怀素愣了一下,转而又狂妄地笑道:“在魔眼之下,你也活不成。你终究还是一个蠢女人,地狱本无门,但你偏要闯。”
“哦?”阿九自鼻子中发出一声反问的冷哼,摇了摇头才又道,“放开他,他的命我要了。”
此时怀素的惊恐是此前的数倍,他凤目圆睁直勾勾盯着阿九,惊得开不了口。她这是在同魔眼说话?!
更让人震惊的是,魔眼在听了阿九的话后,果真收回了缠绕着怀素的黑气。
怀素落入阿九手中,自红伞下生出一只恶灵,缠上他的脖子,扼得他很快便要喘不上气。
阿九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却依旧冷冰冰的:“你终究还是小瞧我了,你的性命,我收下了。”
……
王朝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回到国师府,榻边是阿九。
“阿九快跑!”王朝从榻上惊起,猛地扯到了肩胛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疼痛过后,他一脸茫然,他为何呼喊让阿九走?在意识到自己与阿九正安然无恙在国师府时,他摸着后脑勺,喃喃着:“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阿九轻声道:“可能你受了怀素的重创,所以有些事情记不得了。”
王朝很是疑惑:“我被怀素伤了?”
阿九眸子里有暖意和自责,道:“你还记得我们见了方时宴后,正在找枯井打算返回么?”
王朝眸子亮了亮:“这个我记得。”
“我们没走成,那怀素带着影卫追了上来。你为了护我,被他们伤得……”说到此处,阿九不忍再看王朝,别过视线后,才勉强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我以为我们再也回不来了,没想到王公子那么强,最后还是护我离开了清水寺。”
王朝一听,这不是英雄救美么!管他伤口再疼痛,心里亦是美滋滋的。便没有多想其中曲折,对此深信不疑。
阿九再道:“怀素和影卫也因此而死,如今清水寺再不能危害无辜百姓。”
王朝先是愣了一下,可因为英雄救美这个事,立马打消了他心中疑虑。记忆里,阿九要回去找丢失的物件,便只问:“你的东西可找着了?”
阿九点点头:“找着了,多亏了王公子打败怀素,我那物件竟不知何时被他劫走了。”
王朝开始细想当夜之事,可就是模糊得想不起更多。且不知为何,他只觉着阿九似乎同之前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儿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没等他再往下想,阿九又道:“如今要紧的除了王公子的伤势,还需赶紧把方时宴的虎符交给刘掌柜,莫耽误了大事。”
“这点儿小伤不要紧,很快便能恢复。”说着的时候,王朝从榻上起身,“我还是先去一趟醉绵居。”
想着王朝身上还有伤,见他起身,阿九忙上前搀扶。
不扶还好,一扶王朝登时又鼻流热血……
阿九指了指王朝的鼻子:“王公子……你,你无碍么?”
王朝心中热血翻腾,暗骂自己也算见过无数美人,为何只有对着阿九这般没出息。心虚间,他兔子一般跳了开来。觉着自己失仪,索性拐到屋门口,装作急着去醉绵居。
王朝脚才踏出屋门,阿九却叫住他:“王公子稍等。”
“怎么了?”
“虎符乃调发军队的信物,想必方时宴是想以此之力对抗三千影卫。可如今影卫已死,王公子可向刘掌柜说明,以免兴师动众叫昭帝察觉。”
“阿九当真心细如发。”
……
待王朝同带着一队人马的刘掌柜前往清水寺时,方时宴却还是走不了。
王朝不解:“如今昊天塔都塌了,想必昭帝很快会发现,你留在此处实在危险。”
方时宴:“不瞒王公子,青离对我和帝姬施了诡异的咒法,如今帝姬只是失了神魂,但只要我离开此地一步,帝姬当即便会灰飞烟灭。”
“好歹毒的小狐狸!”王朝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这般厌恶之情。
方时宴垂下首:“我死不足惜,但如今只有拿两仪玄珠才能让帝姬恢复。”
王朝问:“那时你便也能离开?”
“正是。”方时宴点点头,而后惭愧道:“还请王公子想法子拿两仪玄珠去王宫走一趟,将其纳入帝姬体内,助其凝元。”
王朝闻言忍不住腹诽:“你们还真是会麻烦人。”嘴
上却也只好答应,毕竟相识一场。可为何他觉着自从入了临安城,除了他想法子带他们入宫,其余皆是他们在帮这群青丘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