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法器是魔尊(183)
可就在这时,刘掌柜踉跄着奔来,在见到方时宴时,蓦地泪流不止:“领主!两仪玄珠……没了!”
两仪玄珠自青丘建立之初,便一直庇佑那片净土。每个受其滋养的青丘人,只要在同一方土地上,皆能感应到它的存在。
刘掌柜说的是没了,并非不见了,王朝疑惑问:“什么叫……没了?”
方时宴一时无言,撤下幻境,双手结印,两指并拢由眼睛为中心朝两边移开。他的眼睛在此时闪烁着蓝光,像极了星海。
片刻后,方时宴瞳孔颤抖,在王朝看来,只差把心如死灰写在脸上了。
“两仪玄珠……真的没了……”
他纵使用了追踪气息的法术,亦找不到稳固那青丘灵脉的神物,而眼下它是用来救帝姬命的。这于他而言,比青丘人对灵脉的渴望更加重要。
王朝看着眼前情形,也不好多问。紧接着便陷入了深思,他回忆着昨晚夜访清水寺时的情形,阿九说的怀素和影卫败阵,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可会是因为怀素身死,最后拉着两仪玄珠陪葬了?
他越想越是头疼,索性便不想了,他们自己的事都千头万绪,哪管得了整个青丘。如此想时,他心中有疑虑,却也未曾多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谁知方时宴朝着王朝走过来,道:“王公子,还请你再帮我个忙。”
王朝汗颜,心中一阵拒绝:“你不要过来啊!”
第95章 痴迷 季言心又让百里翊心痒难耐
九头蛇岛。
神屠为答谢百里翊七日来助自己修补元神, 在一行人离开的前一夜,于无垢殿中设下夜宴。
百里翊实在不喜热闹,中途便起身离开。天咎满心满眼的尊上, 见他起身, 追了上来。
天咎笑得合不拢嘴, 不知是一个人在暗域待太久的缘故,还是这妖族的吃食酒水实在美味, 他一边嚼着一大块肉, 一边问:“尊上可是不喜聒噪?天咎陪你出去走走。”
“不必,你回席接着吃吧。”百里翊瞧着始终还是像个小孩子的天咎, 声音也兀自有种岁月静好的温柔。
百里翊离开后, 天咎愣在原地出神, 半晌才喃喃自语:“尊上如今怎的变温柔了?是我的错觉么?还是尊上真的变了……”
神屠在与妖族各长老谈笑间,再瞧百里翊已不见身影, 当即便放下手中酒樽,朝着天咎的方向问:“可是酒菜不合尊上胃口,吾这便着人按照尊上的喜好重新去做。”
“尊上只是不喜热闹而已。”天咎回答得直截了当, 末了一杯酒下肚, 面上的表情喜滋滋的,又补了一句, “不过妖族的酒菜着实对我胃口,特别是这酒, 香醇甘甜,真叫人回味无穷。”
“哈哈哈尊驾要是喜欢, 吾命人给你装个几百坛,回了临安城照样能天天喝。”神屠说着的时候,瞥了云月姝一眼, 她得了令,立马着手准备去了。
季言心吃得差不多了,便提了一壶酒起身。祁珩见了也追上去问:“季师姐去哪儿?我陪你一起。”
季言心:“我去瞧瞧百里翊,他也太不合群了。”
祁珩一想到百里翊那张冷脸便背脊发凉,但作为季言心的跟屁虫,他还是口是心非道:“我随你一起。”
季言心刚想说好,天咎上来便扼住了祁珩的脖颈,将他强行拉走。
“你就别去添乱了,快来跟我喝酒,今夜不把你喝倒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祁珩求救的声音隐没在觥筹交错间,季言心瞧着二人像孩子一般打闹,实则只有祁珩被欺负,笑靥如花。
待季言心离席,瞧见百里翊时,他孤身坐在海边一块礁石上。此时海面风平浪静,圆月高悬。
他的背挺得笔直,月白色的衣裳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风华绝代,似不该落入凡尘的神祇。但季言心知晓百里翊最是厌恶神族,那就当他是比神还要令人心驰神往的存在吧。
季言心看着月下的百里翊实在动人,便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如痴如醉地瞧了许久。直到她笑得花枝乱颤,背对着她的百里翊实在忍无可忍。
“你傻笑什么呢?”百里翊起身行至她身前,抬手屈指轻轻弹在她脑门上。
“看你好看。”季言心回过神来,却说着更像是梦呓般的话。
百里翊别过视线,稍显局促:“莫要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言乱语。”季言心却一本正经道,“你就是好看嘛,我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百里翊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索性不再理她,回到礁石上坐下,面朝大海,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海面上洒落的星光,显得格外悠远。
季言心追着坐在他身旁,倒了两杯酒,分给百里翊一杯:“这酒甚好,天咎还跟神屠要了几百坛,这样我们回到临安城也能敞开了喝。”
百里翊接过她给的酒,一杯下肚,依旧注视着海面,不知他在瞧什么。他声音很轻很浅:“你日后莫要老是没心没肺的,也莫要不分场合地饮酒,不然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银子。”顿了顿,他又道,“不要忘了仙骨是怎么没的?”
季言心压根儿没把他的叮嘱当一回事,只天真无邪道:“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若不在我不会如此,我有分寸。今日我们不醉不休,我干了。”说罢她豪气干云地将酒一饮而尽。
她的话百里翊听着,莫名恼火,他看向他,蹙眉斥责:“没有谁会一直在你身边,我和天咎终究是要走的。”
“走?”季言心听了也拧起眉毛,“为什么一定要走?大家日日在一起不好么?……我虽没了仙骨,师父也出了岔子,可与你们相遇后,纵使也遇事曲折,可我日日都很欢喜,同我在招摇山时一般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