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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炽(162)CP

“好不了了。”湛时礼粗重喘息落近,耳骨上的黑玛瑙沾了汗,与徐燊耳垂那枚在昏冥光亮里同步闪烁。

粗粝又柔软,暴烈也温柔。

“唔——”

闷哼声被撞碎在纠缠的呼吸里。

徐燊只感觉到那道疤贴在锁骨上的温热,与耳垂小痣被啃咬的酥麻,反反复复。

夜色被揉碎,裹着山间的雾气沉沉垂下。

徐燊陷在沙发里的腰肢突然绷紧,指甲在湛时礼背后用力抓了一把。

一场漫长的纠缠终于结束。

他的身体随之塌下,低低喘着气,湛时礼揽住他,沾着汗水的手指缓缓捋过他后颈的发尾。

“你看外面……”徐燊沙哑的嗓音裹着未消的情欲,足弓蹭过湛时礼的小腿,在沙发上拖出潮湿的痕迹。

湛时礼咬着他耳垂上新落的红痕,漫不经心抬眼时,却见前方夜空翻涌的云层正被光晕撕裂。

新界东的夜空比港岛清澈许多,湛时礼顺着徐燊手指的方向,看清那道横贯天际的黄色光弧。黄道光从赤门海峡方向漫涌而至,被晚风扯散,飘飘荡荡覆在山岭上方的夜空。

湛时礼伸手拉开了旁边露台的玻璃门,整片山野的星光都涌进来。

徐燊冰凉的脚趾微微收紧,身体蜷在湛时礼的臂弯里,被灌进的夜风激得轻颤。

湛时礼托着他的腰窝将他抱起。露台边缘的天文望远镜沉默伫立,镜筒上凝结的夜露洇开深色水痕。

抵上腰腹的金属凉意让徐燊的后颈起了层细栗。

湛时礼的胸膛紧贴他光裸的后背,右手绕过腰际去调整焦距旋钮,左手却沿着他脊椎骨一直滑向尾端。

“你搞什么……”徐燊嗔怨的声音被湛时礼咬住耳垂的力道截断,变成细碎的呻吟融进山岚。

“说了来看星星——”

徐燊挣扎着转身,后背抵着冰凉的镜筒,光色顺着他仰起的脖颈流淌,在喉结处汇聚成发亮的水痕。

湛时礼的吻追着那道光的轨迹游走,阻止了他更多未出口的话。

徐燊的膝弯被抬高架在支架上,望远镜因为突然的重压发出细微的响动。

此刻目镜里或许正掠过某颗流浪的小行星,但湛时礼只看见徐燊眼瞳里炸开的星云,亿万光年的寂静都在这一刻消融。

晃动的脚踝踢翻了旁边的一盆吊兰,持续地激烈地颤栗无休无止。

夜风卷来花的甜香,湛时礼忽然将徐燊翻过去,自后压上。

凉意激得徐燊弓起腰背,这个角度恰好能望见黄道光漫过山脊。

“你看,”湛时礼扣住他手指,温热的唇压在他颈边,“我们的影子在光带里动。”

星际尘埃飘浮在光中,像有无数颗钻石在黑暗里闪烁。

徐燊混混沌沌地想着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你——”尾音被顶撞得断续不成调,“轻点。”

黄道光在他们交缠的身体间蜿蜒,如一条发光的河。

湛时礼的汗珠坠在徐燊后颈摇晃,折射出细碎的星芒。

徐燊在灭顶的快感中看见漫天星斗都在旋转,那些亘古不变的星光穿过无垠宇宙,最终碎散在他们相扣的指间。

-

山风呼啸,轮椅碾过碎石擦出刺耳响声。

徐子康艰难爬上山,停在了峭壁边缘。他低头看腕表,已经九点二十分了。

前方山路更陡峭,再高点的地方他也上不去,到此为止吧。

他的手指搭在轮椅扶手上微微发着抖,深吸几口气勉力稳住呼吸,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石,向前方试探抛出去。

石子滚落山崖下迅速消失,听不见任何声响。

徐子康发呆片刻,忽然仰头朝前看去,黄澄澄的天光在夜幕下铺开,难得一见。可惜他的视野被前方的茂林阻隔,看不清全貌。

他不由苦笑,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也做不到。不过好在,就快结束了。

他慢慢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那点波澜也变成了麻木。

他自私、胆小、懦弱,其实早该去死了,苟活到现在已经没有了意义。一个将死的残废,唯一仅剩的筹码,只有死亡。

最后一次留恋地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盘,他攥紧手里那枚徐燊的袖扣,平静按动按钮,没有任何犹豫地冲向了前方山崖。

-

黄道光达到最盛时,远远近近的灯火都成了陪衬。

湛时礼的喘声落在耳边,徐燊在浑噩间忽然忆起当年最黑暗的那一夜,他在濒死的窒息里,用沾满泪水的袖子去够后备箱锁扣处的缝隙,金属边沿在手指上划开第不知道多少道口子时,忽然漏进一缕游丝般的光。

他靠着那缕光撑了下来,那似乎也是黄道光。

望远镜的目镜蒙上白雾,湛时礼最后一次调整焦距,旋钮的螺纹按进徐燊泛红的掌心里。

此刻银河正在他们头顶缓慢倾斜,湛时礼把颤抖的徐燊裹进羊毛毯,低头在他颤动的眼睫落下一个轻吻。

东南面的积云吞没了最后一丝光亮,山岚弥漫,黑夜过去,黎明即将来到。

第82章 证人

天光,徐燊刚动,湛时礼也睁开眼。

手背贴在徐燊光裸的后背,他哑声问:“几点了?”

徐燊摸过自己手机看了眼,已经十点多。

昨晚他们折腾了太久,晚饭是在下半夜吃的,之后倒头就睡,一直到现在。

“今天要去公司吗?”

湛时礼闭着眼,手指顺着徐燊的背沟慢慢滑下去,嗓音懒怠。

徐燊觉得痒,捉住他的手:“别动了……”

湛时礼贴上来亲了亲他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