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奸臣之女/穿成年羹尧的女儿(71)
年羹尧并未年珠想象中的勃然大怒或面露不快,反倒是眼中带着欣赏之色。
“我听你小小年纪竟学人做起生意来,竟分文不花的要你大伯给你当帐房先生,生意还做的有模有样。”
“一年未见,你的确是长大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竟教训起我来。”
顿了顿,他摸了摸年珠那毛茸茸的小脑袋,笑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有些事情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年珠:“……”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熟悉怎么回事?从古至今,大人遇上不能解答的问题,就会说上这样一句——你长大就懂了。
她见年羹尧这般模样,是愈发替觉罗氏不值当,要是年羹尧对觉罗氏有点感情,都不会如此淡然。
她也不是好糊弄的,正欲再追问几句时,就有小厮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一大海碗清汤面,一碟小炒肉,一碟清炒小白菜,一碟素炒银芽,还有一碟酱菜。
明明是最寻常不过的几道菜,年珠却闻到扑鼻的香味,瞧见这几道菜色泽鲜亮,叫人食欲大开。
她自诩自己也算是个美食爱好者,如今却不大看得明白这几道菜,好奇道:“阿玛,这几道菜到底是怎么做的?为何不过是寻常素菜而已,会这样香?”
年羹尧率先给年珠碗里盛了一小碗清汤面,解释道:“这碗清汤面看起来是平平无奇,实则里面的高汤是用乌鸡骨、猪骨、新鲜黄鱼和菌子等等一起熬制三四个时辰熬出来的,面条也是请了甘肃最出名的白案厨子做的。”
他又指了指小炒肉,道:“且不说将一头猪喂大,吃食上大有讲究,这猪肉更选的是五六月大的肥猪,事先有人手持木棍击打它的脊背是多下,在其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时,割下它脊背上最嫩的一块猪肉,继而下锅爆炒。”
“还有这菜心,取自打霜后的白菜一颗菜心,数百斤白菜也就能炒出这样一碟白菜来……”
年珠正欲去夹小炒肉的手顿时就伸了回来,低声道:“可是这样对一头猪未免太残忍了些。”
“珠珠,你还小,这世上的残忍之事多了去了,战场之上,一天就能死成百上千之人,你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流离失所。”年羹尧为年珠夹了一筷子小炒肉,轻笑道,“不过一头猪而已,有什么残忍的?”
热气裹挟着浓郁的香气萦绕着整间屋子,年珠却是毫无胃口。
她原是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觉罗氏如何如何辛苦,对年羹尧如何如何一往情深,但想着这道小炒肉的做法,她觉得这话说了也是白说。
年羹尧是天生的政客,冷血、无情、知晓权衡利弊,对于自己唾手就能得到的东西是不会珍惜的。
年珠很快就站起身,告辞离开。
年羹尧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却是微微叹了口气。
他自然知道年珠为何不高兴,可对觉罗氏,他可以给她正妻的体面,却给不了她温情。
不过两三日的时间,汪景祺就再次上门,这次登门,他并未求见年羹尧,而是求见年珠。
不得不说,汪景祺的确是个会来事儿的,不仅拿出各种画的乱七八糟的符纸,说已帮年珠挡煞,还带了一些腊货和土鸡蛋。
“今日过来带了些特产,还望七格格莫要嫌弃,我们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们家的好东西。”
“我还打算寻一所寺庙,为七格格您点一盏长明灯,保佑七格格福寿安康,福泽延绵。”
“那就多谢汪先生了。”年珠原本就对汪景祺印象不算好,见他身上穿了件簇新的缂丝鼠灰色滚狐狸毛边儿夹袄,想着这样一件袄子少说也要二十两银子,却带了寻常之物过来,真真是毫无诚意,“汪先生客气了,我与先生一见如故,如今已是忘年交,以后先生若想要来找我玩,只管来就是,不必再带东西。”
“我听额娘说过,在寺庙里点一盏长明灯可不便宜,先生本就手头不宽裕,如此实在是破费了。”
说着,她又转过头吩咐聂乳母再给汪景祺拿一百两银子,道:“以后等我去了雍亲王府,先生能来找我玩吗?”
“当然可以。”汪景祺是求之不得。
今日他穿了身气派的新衣裳,只觉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他的腰杆子也直了起来。
比起年羹尧,身为亲王的四爷自然身份更尊贵。
汪景祺向来是能言善道,如今恨不得将年珠夸成菩萨身边的仙女似的,惹得年珠哈哈大笑,直道若是他手头紧了只管去她的杂货铺找苏额木支钱。
汪景祺是满意而归。
等人走后,就连聂乳母都没好气道:“格格,您莫要被这样的人给诓了,这样的人,奴婢见得多了,哄您开心就是想要您手上的银子。”
“不过说上几句好听的,他就得了两百两银子,他这钱来的未免太简单了些。”
年珠轻笑道:“我就是想要他来钱简单,给他些小钱,叫他迷失自己,这对我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坏事。”
聂乳母可听不懂这些话,嘀嘀咕咕转身就下去了。
年珠却知道汪景祺的仕途之路走的并不顺,几年后才去西安投奔陕西布政使胡期垣,由胡期垣举荐给年羹尧,成为年羹尧的幕僚之一,其中艰辛是可想而知。
所以如今她就要汪景祺的日子好过起来,如此一来,又有谁愿意四处伏低做小,仰人鼻息的谋求生活?
如年珠想的一样,汪景祺这人嘴上虽说的好听,说什么“不求名不求利”,但翌日就去找苏额木打秋风,甚至连便宜坊也没漏下,带着一家老小前去吃饭,要了好酒好菜不给钱不说,一副狗眼看人低,对司掌柜不大客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