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奸臣之女/穿成年羹尧的女儿(72)
当年珠从聂乳母嘴里听说这件事后,忍不住摇摇头,想着历史上汪景祺落得那样一凄惨的下场,真是一点都不冤。
她们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就有小丫鬟匆匆前来报信:“格格,梅姨娘带着十公子回来了。”
前几日年珠知晓梅姨娘母子要归京,一直派人守在门口呢。
一听这话,年珠也顾不上什么汪景祺,便匆匆去找觉罗氏。
果不其然,她刚进屋,就听到石嬷嬷正在劝觉罗氏莫要同梅姨娘这等人一般见识。
“福晋,您是什么身份,那梅姨娘又是什么身份?您就是二爷下属送给二爷的一瘦马而已,您把她当成一玩意儿就是了,何苦为了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
“如今她借口自己有了身孕不愿前来给您请安,您还乐得清闲自在,何苦生气?”
年珠虽知道这梅姨娘不是省油的灯,却万万没想到梅姨娘竟有这样大的胆子,姨娘回府,竟不给主母请安?
但她也知道如今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直劝道:“额娘,您为何又不高兴了?”
“珠珠来了。”觉罗氏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忙道,“额娘没事儿,没有高兴了。”
年珠一方面很享受年纪小带来的福利,可一方面又因大人将自己当成稚童而苦恼,认真道:“额娘,您就是不高兴,您脸上就差写上‘我不高兴’这几个字。”
别人不知道,但她却是知道的,当年她尚在襁褓中,觉罗氏与正得宠的邹姨娘斗法,远远不是邹姨娘的对手,后来还是外祖父苏燕看不下去,前来替觉罗氏撑腰,年羹尧这才未将邹姨娘带去四川。
却也因这件事,年羹尧对觉罗氏愈发疏远。
觉罗氏苦笑一声:“咱们珠珠长大了,懂事了,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年珠却决心好好与觉罗氏谈一谈,命石嬷嬷守在门口,这才开口道:“额娘,您常说等我长大后要替我寻个好夫婿,可我却从未打算将自己的幸福拴在别人身上。”
“若有相知相解之人,我不排斥成亲,可这天底下又有几个痴心之人?上至天子,下到有几分家底的寻常百姓,谁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所以,我宁愿一辈子不成亲,我有疼爱我的阿玛额娘和家人,手上还有银子和田产,为何要因为夫君疼爱别的女人伤心难受?”
她伸手胖乎乎的掌心,握住觉罗氏那枯瘦的手,又道:“想必您也知道,阿玛心里是没有您的,您担心天气降温,阿玛会不会着凉时,阿玛正在左拥右抱,您担心阿玛喝多了酒会不会难受时,阿玛正在陪梅姨娘花前月下,您替阿玛侍奉祖父,料理家中庶务时,阿玛兴许正在怀念故去的纳兰氏……”
“阿玛会牵挂祖父,担心大伯,关心姑姑,想念孩子,却唯独对您不上心。”
“先前有邹姨娘,如今有梅姨娘,从前和以后都有数不尽的姨娘。”
“您不过三十出头,正是最好的年华,难道真要以后将心思都放在这些糟心事上吗?”
“我也知道有些事情说的简单做起来很难,但您实在难受时,就想想阿玛从前是如何对您的,难道身为女子,就活该逆来顺受吗?您有自己的生活,您还有我和四哥、五哥呢!”
“等着天气暖和起来,我们就陪着您一起去寺庙上香,城郊散步,回辅国公府看看外祖父和舅舅……有这样多美好之事,您为何要揪着那些糟心事不放?”
这是她第一次像个小大人似的与觉罗氏说这样多的话。
嫁给年羹尧十多年,觉罗氏心里又何尝不觉得委屈?可她想着这京中妇人大多与她一样,甚至还及不上她,毕竟她丈夫身居高位,也就生生将苦楚咽了下去。
但如今听女儿说了这样多的话,觉罗氏忍不住掉下眼泪来,先是呜咽落泪,再是低声痛哭,哭的是伤心极了。
年珠就这样静静陪着觉罗氏,轻轻替她顺着背。
等觉罗氏哭好了,年珠才吩咐石嬷嬷打水给她净面。
这下,觉罗氏只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年珠,轻声道:“珠珠你放心,额娘也不是那等软弱无知的妇人,有些事既决心放下,就不会再纠结。”
“梅姨娘也好,邹姨娘也好,她们要怎么做就随她们去吧。”
“你阿玛……我权当作他死了,你说得对,我还有你们兄妹三个呢。”
年珠笑着称是。
很快,她们母女二人就去正院探望年遐龄去了。
年遐龄虽年纪大了,却是耳聪目明,知晓梅姨娘不规矩,可这天底下却也没有当爹的管着儿子房中事的道理,见状只能多安慰觉罗氏几句。
一开始,他只觉得觉罗氏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在强颜欢笑,但很快他就发现觉罗氏是真的没将这回事放在心上。
觉罗氏甚至考虑起给年若兰未出世孩子准备起礼物来:“……虽说姑奶奶还有几个月才会生产,但礼物却得一早备着,姑奶奶有孕一事除去王爷,也就咱们家里人知道。”
“为避免惹人注意,我打算给珠珠做长命锁由头多打几个长命锁,到时候选个最好的给姑奶奶孩子送去,到时候不管是男是女,这长命锁都用得上,您觉得如何?”
年遐龄看了看一脸正色的觉罗氏,又看了看像没事人一样坐在炕上吃点心的年珠,下意识点点头:“这些小事,你看着办就是。”
他老人家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偏偏觉罗氏在这儿,有些话不好问。
年珠光选了攒盒中糕点上的葡萄干吃,葡萄干吃完后便对着年遐龄道:“祖父,明日就是元宵节了,能不能叫我和五哥出去看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