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关系户奋斗记(33)
天杀的萧葳!
“其实妾可以自己去骑一匹!”
徐椒被他搂得浑身膈应,忍不住挣扎着起身,却被一个有力的臂膀压了回去。
“你不是还困吗?你自己去骑怎么补眠。”
萧葳的声音不大,只随着寒风钻进徐椒的耳朵里,他好心帮徐椒将狐白裘帽掖好。
“你安心睡,朕保证不把你丢下去。”
安心个屁!徐椒忍不住心底里粗俗起来。
不是吧不是吧,他不会以为这样她能睡得着。
不远处的郭寿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却忍不住腹诽。昨夜今上让他安排所有人回京,他还以为今上又要和以往一样,独自带着人回江夏,却没想到今晨却把徐夫人捞了出来。
走了大约三四日,萧葳来到一处宅子边,宅边的狮子气势非凡,想来里头住的必然不是俗人,徐椒扫了过去,却没见世家大族的阀阅。
郭寿拿着名刺去敲门,还未敲门就见中门赫然打开。里头出来一位着绿袍的公子,匆匆而出,他见到萧葳想要行礼,却被萧葳一把钳住。
萧葳反客为主地拉着他往里头走去,“同往前一样就行。”
“是,四哥。昨日接到信,便像往常一样准备好了。”
萧葳排行老四,即便他御极也敢称他一声四哥的,看来二人关系非常亲密。
众人都门熟路熟地将东西搬了进来,徐椒也随之入内。正堂前早已烧起笼炉,厚重的棉锦一撩,满室的暖气扑面而来。
徐椒进了屋子,袁景这才留意到徐椒的身影。
他狐疑地看向萧葳,萧葳道:“她姓徐。”
袁景正思索着称谓。
萧葳方想开口,却被一侧的徐椒扯过话头,“徐娘子便是。”
袁景眼中划过一丝诧异,然后连忙深深一拜,恭敬道:“不敢。”
徐椒莞尔道,“无妨。”
袁景方想再言,只听萧葳嗤笑一声,笑意不答眼底,懒懒道:“她都这么说了,你又何必抗命。”
萧葳冷然让徐椒先出去,自己同袁景说会儿话。
徐椒也乐得去整顿,她索性跟着来到东院,如今走的匆忙,身边没有跟着侍女丫鬟,自然只得用起袁家的丫鬟。
端云堂前,只见一个俏丽的侍女站在门槛前,她梳着齐整的望仙髻,正戴着一排米珠银钗,玉面红唇,若非她开口,徐椒还以为是袁家的哪位小姐。
“奴婢青袖见过娘子。”
“烦请姐姐备水,沐浴。”
“是。”
徐椒打量着侍女的面容,内心一阵唏嘘。这般气质样貌,这个袁景莫不是准备献美。
啧啧啧,还是皇帝老儿好,自己倒是从没有跟着享福。徐椒抚摸着手中的命线,神色有些郁郁。
如今唯一庆幸的是这条命线没有前移,她还能努力苟着。
徐椒看着替她备好水的美人,心中暗暗道,还没享尽福前,她还不能死。
温热的水汽缓缓飘散开,暖室白茫茫一片,徐椒踏入浴桶之中,一身寒冷与疲惫自是消散。
青袖挽起袖子,接过婢女手中的皂角,替徐椒洗头。
她道:“萧公子从未带女伴来,今次也未提及,故而我家郎主并未备下女客的衣物用具,如今已派人去采买了,只是还要浆洗去尘,府中还有些旧款,但都是未穿过的,少不得您先委屈两日。等下裁缝便在外头,若是不合身,当场替您改了便是。”
徐椒摸了水,将后背靠着樟木桶上问道:“萧公子以前常来吗?”
青袖道:“是。年年都来。”
徐椒哦了一声,“都是冬日?”
青袖摇了摇头,“倒也不拘于季节。”
徐椒玩味地看着青袖水中的倒影,说得如此流畅,看来对萧葳很是熟悉嘛。
一番洗梳后,婢女将衣物奉上,只见是一块上好的平棱锦布,绣着素雅的藤萝花。
徐椒将目光落在为了给她洗漱脱去外袍,只留中襦的青袖身上——她半遮半掩透露出小衣的一脚,仔细看来竟也是平棱锦布。
徐椒故意道:“不知是府中哪位女公子的衣物,我到是夺爱了。”
青袖脸色一白,继而道:“府中并无女公子,娘子不必在意。娘子肯屈尊素衣常衫,已是我等的福气了。”
徐椒见她这个样子,心下了然。
素衣常衫,这可称不上素衣常衫。门第次一些的小姐都未必能有这样的料子。
这样的料子奉给自己,其实本不算失礼。但如此遮遮掩掩,恐怕这衣服本来就是青袖的,如今因为自己“天降”,这才拿来救急的。
所以袁景着急忙慌找人去买新的,毕竟徐椒身份在这里,不可能一直用奴婢的衣服。
徐椒看破不说破,但一个奴婢能穿得这么好,莫不还真是萧葳金屋藏娇来的。
这无所谓,只要不是陈贵嫔那帮江夏旧人,徐椒都能接受,甚至乐意做这个好人,更能给自己捞点贤德的名声。
徐椒扬起一抹笑容,拉住她侍奉的手,缓缓道:“你的事情我明白了,我会为你做主的。”
青袖微微吃惊,而后听见徐椒这么说,眼中划过一丝欣喜,忙不迭下跪叩首道:“多谢娘子,娘子大恩大德,奴婢一定铭记。”
第20章 徐椒冷泠道:“我不答应。”
“我的药呢?”
“奴婢这就给您取来。”
自人出门,徐椒这才收回目光,陷入思考。
如今看来,这个青袖也是弱柳扶风的美人,既然她可以,又为何茵不行。
晌午过半,萧葳也觉得疲惫,唤徐椒传水,徐椒立在门前想了片刻,决定成全他们,顺便给他们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