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不可貌相(15)CP
他妈看他那认真的小模样,心都化成稀的了。伸出手闭上眼睛,嘴里还喜滋滋地问着:“乐乐准备了什么给…”
话没说完,她察觉到了不对劲。掌心里的东西凉丝丝、软乎乎,关键还动弹。
她睁开眼,吓得嗷一嗓子。一把没甩走,反而甩自己脚脖子上了。她像是过电一样在床上胡乱扑腾,叫得无比惨烈。
紧接着就听窗外传来‘咔咔咔咔’的声音——这惨叫太过嘹亮,邻里都开窗户来看热闹了。
不过事后他的父母并没有责怪他。只是把蛤蟆放了生,外加换洗了床单。夫妻俩的想法很简单:小孩儿好奇心重,长大了就好了。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陈熙南的变态,随着年龄与日俱增。从蜘蛛到蜥蜴,从王八到蛤蟆,从蝎子到蛇。
而他的变态之路,终于在蛇这里止步了。
记得他12岁那年,去乡下的姥姥家过暑假。正午刚从河边回来,就见一条大蛇盘在墙根。棕色鳞片,浑身布满黑色斑块。足有一米半长,正探头吐着黑信。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蝰科的白眉蝮。毒性强烈,臭名昭著。因为棕黑的花色和刺鼻的体腥,当地人管这种蛇叫狗屎卷子。
当时他看到这条蛇的第一反应,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脑神经网络的12个特定区域,被同时点亮。
不过遗憾的是,正午过后狗屎卷子就走了。走得潇洒决绝,不带走一片云彩。
陈熙南落寞之余,也头一回萌生了养蛇的想法。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爬宠市场,他就自己动手零元购。河边,草丛,柴火垛…一整个暑假,他天天都在找蛇。
人要在心里使劲念叨什么,总有一天会与之不期而遇。就在他要离开的前一天,前院菜地里来了一条王锦蛇。
王锦俗称菜花蛇,名声比狗屎卷子好不少。俗话说一里有菜花,十里无毒蛇。尽管菜花蛇无毒,但它却是最毒的蛇——这玩意喜欢吃蛇。
菜花蛇对同类凶残,对人类却很温顺。再加上垃圾桶属性,所以被当地人亲切地称为家蛇。
在国产宠物蛇市场里,王锦蛇也不算罕见。它体大、耐寒、温顺,但有个缺点:受惊吓会放臭屁。屁味就像坏了一个月的臭鸡蛋,十天半月都散不干净。
白菜叶底下的菜花蛇还是个小苗,只有手指粗细。陈熙南拎着蛇尾提溜起来,无比珍惜地收入囊中。
这条蛇就是陈小小。被他从小养到大,非常熟悉人的气味,不躲避也不攻击。除了对韩伟放过一次屁,没有任何劣迹。就连对造景缸里其他‘珍馐美味’,也从未表现出攻击意图。
此刻小小盘在陈熙南身边,安静得像一颗蔬菜。在黑暗中注视着主人的方向,好像是知道他没睡。
陈熙南的确没睡。尽管他忙了两天一夜,但现在是半分睡意也无。有关段立轩的影像,正在他疲惫的大脑里兴风作浪。一会儿是他睁开眼骂人,一会儿是他炽热的眼神,一会儿是那牛逼闪电的倔样。
麻药散去后明明疼得脑门绷青筋,嘴里还得吹着牛B:“开瓢也没啥大不了”。进NICU还拒绝镇痛泵,硬说自己睡得着。
好么,人家非主流是‘死了都要爱’,而他是‘死也了也得装’。
但真实起来的段立轩,不仅没让他失望,反而让他更加为之疯狂。
可爱的小尖牙,仿佛一对蛇牙。倒勾进他的心脏,注入甜蜜的毒液。像安定,像神油,像肾上腺素,肆意搅动着他的大脑。
有句话说得好:筷感不在两褪之间,而是在两耳之间。陈熙南游走在思想这片法外之地,尽情地肆意妄为。
手心还残留着对方肚皮的触感,像一块冰凉的果冻。脚摸着大概有42码,趾甲修得很短。钢筋般细瘦的脚踝,要是戴上根足链,称得上艺术品。再挂上两个小铃铛,一撞一响……
他的镜片反射着精光,无名指搓着下唇。张着嘴狂笑,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一片黑暗中,只有蛇吐信子的嘶嘶声。
陈熙南摘掉眼镜放到枕边,缓缓地翻身俯卧。幻想着把段立轩扣在怀里,耳畔忽然响起大鹏的声音:“二哥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轰隆一声,他的兴致散了。重新翻回身,把鼻尖贴到陈小小的鳞片上。
他委委屈屈地想着,那红颜肯定不是段立轩的老婆,因为手术签字都没提。不是老婆,那是女朋友?可要是女朋友,怎么看都不来看一眼?难道是不能来?为什么不能来?
眼前又晃过大鹏等人那尴尬的表情,他心里咯噔一下——等等。
这红颜…该不会是别人的老婆吧?
作者有话说:
陈乐乐捡到小小。嗯。是我的了。(收入囊中)
陈乐乐捡到段爷。嗯。也是我的了。(拖进被窝)
关于陈医生爱蛇,这里主要有三个目的:
1蛇是医杖的标志。明喻他的医生身份。
2蛇是伊甸园里的恶魔。隐喻他亲手杀死了上帝,如亡灵般行走世间。
3蛇有银的意象。隐喻他克制的外壳下,强烈的和谐。
陈熙南这个色Bee,人家还不知道他叫啥,他已经用大脑r了人家八百回。
脑子:好好好。这辈子跟了你,我可真是南孚聚能环,一节更比六节强。哥,赶紧睡吧,算我求你了。
第10章 耻怀缱绻-10
段立轩是被吵醒的。耳边传来一阵轰隆哗啦,跟放鞭炮似的。震耳欲聋的噪音里,夹杂着大嗓门的闲聊。
“我说刘大腚。这都自家兄弟,你可真敢赢。”
“说我敢赢,你咋不说大鹏敢输。下去得了,过会儿裤衩子都得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