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来后我和她在一起了(110)
“你想清楚了吗?我最近认识了个人,也许能帮我们……”
话被祝菱打断:“别了,我没什么想法了。祝源适合管理人的位置,我不行的。”更何况她也没有动力了。
南汀然哑然,说不出话来。
“算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最近怎么样?”祝菱勉强自己提起兴致,“听说你参加了不少社交活动,应该出了不少风头吧。”
“没有。”南汀然摇头,无尽的荒凉忽的漫上来,席卷了她,冷得她瑟瑟发抖,“没有。”她无意识地回答道。
与祝菱的通话不知是如何结束的,回过神来时,南汀然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她不安地蜷缩起身体,抬头看向窗外。黑夜摧毁了最后一点生气,迷雾吞食了最后一点光明。
她瞬间觉得自己正身处一块浮冰之上,眼见周围的浮冰离她越来越远,到最后只剩下她一人在万顷的海面上,无依无助。
清醒令人痛苦,也许早点接受命运不失为一件幸事。
像祝菱,像她的母亲岑琬,像其他人一样。
可是,可是她好不甘心啊。
她那么努力地逃出去却还是被抓了回来;她那么想得到权势却处处碰壁。
她自诩聪明却做不成任何一件事。
世上确实不可能事事顺遂,可她为何总在经历失败。
南汀然翻了个身,望着空了大片的床,不可避免地想起在H省X市度过的时光。
那些夜晚,她与杉杉抵足而眠。
尽管房内暖气开得很大——以至于窗外空调外机呼呼直吹——但她还是喜欢把手脚都缩在被子里,构建出自己的小世界。
杉杉不一样,经常平躺着,手和腿都伸得直直的。不过等杉杉睡着没过一会儿就泄劲了,砸吧着嘴攀上她的肩膀,像对待布娃娃似的把她搂进怀里。
刚开始的时候南汀然还会被惊醒,后来她习惯了杉杉怀里的温度,乐意于把杉杉也纳入自己的小世界了。
她还记得她和杉杉嬉笑打闹的场景。
杉杉在洗菜时很认真,仿佛她面对的不是绿叶菜,而是一道难题。
杉杉蹙着眉头,掰下菜梗,放在水里揉搓好几下才舍得取出来,等仔细观察过没有泥污后再小心翼翼地摆在干净的盆内。
这种时候,她就会玩心大起,把南良义耳提面命的端庄优雅抛在脑后,只想打破杉杉专注的神情——她幼稚地往杉杉脸上溅了些水。
“姐姐?”杉杉困惑地看她,抬手把水擦掉,反问道,“是不是太挤了?我去旁边洗?”
听到这话,反倒是她不好意思起来了,索性摆烂,耍起了脾气,理直气壮地说:“对,就是挤,你拿个盆去吧。”
于是,杉杉乖巧地把小板凳和水盆挪远,背对她缩在角落干活。
她怎么这么做作啊。她想。她从不会这样的。
还有,杉杉吃到美食时愉悦的表情,杉杉拉着衣袖撒娇的模样,杉杉实现程序时按捺不住的得意。每一场每一幕都如同电影一般在南汀然脑内放映。
回忆到这儿,她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人果然是需要快乐的记忆来支撑自己继续前行的。
南汀然,既然不甘心,那就再去尝试。一次不成就第二次,第二次不成就第三次。
更何况,她不是遇到了一个诚心的合作对象吗。
黑暗中,她摸索着拉开床头柜,拿出那张带着海腥味的名片,用指尖摸过突起的两个字。
林路。
第 57 章
几天没见,林路的头发好像长了一点,略微垂在额前,更加突显了深邃的眼窝。
林路穿了件黑色卫衣,双手揣进袋鼠兜里,不似初见时那样一本正经,慢悠悠地坐在南汀然对面,笑着打了个招呼:“下午好南小姐。”
南汀然颔首,仔细地打量着林路,竟觉得林路和周秉渊越发相像起来,尤其是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和混血似的高额骨高鼻梁。
“南小姐,很高兴您能来找我。”林路中气十足的话打断了南汀然注视的目光,导致后者有点赧然地偏了偏头。
“我挺好奇的,你为什么要叫我……”南汀然抿了下唇,把称呼咽在喉咙里。
林路双手交叠放在桌前,笑道:“这个我们待会再说,要不先吃点东西?”言罢,招手唤来侍者。
南汀然没有异议,靠在椅背上,腾出点位置,方便侍者将菜单放在桌子上。
“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林路那双温和却强势的眼眸一会瞥向菜单,一会对上南汀然,“舒芙蕾?马卡龙?”
林路一连报了好几个甜点,最后把菜单合上,说:“算了,您来点吧。”
南汀然也不知道该点什么,看了眼菜单问侍者:“有什么套餐吗?”
侍者将菜单往后翻了几页,用手掌指着上面的餐点说:“这款情侣套餐很受大家欢迎,您和您男朋友可以尝试一下。”
闻言,南汀然张口想反驳林路不是她男朋友,但林路动作比她更快。
“抱歉,抱歉,我是女生,也不是她的男朋友。”林路举起手笑眯眯地说,不见一点尴尬神色——大概已经习以为常了。
林路的话给南汀然带来短暂的震惊。
不过很快,她放松下来,拉平的嘴唇也随之上扬。
是她先入为主了。
干练的短发,挺拔的身高本就不是男性专属,为何她会下意识将林路当成男性。她是不是受到了旁人的影响,陷入了“女性该有的模样”的误区,从而把社会定义上“男性化”的林路认为男性。
是啊,每个人出生时都是赤条条地来,怎么长大后就要用长短发、高矮、裤裙来区分男女性了。不仅如此,大家好像都默认了这一规则,她的父母,她的弟弟,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