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来后我和她在一起了(111)
尽管她努力地有意识地想清除掉这些被灌输的观念,却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出来。
比如现在。
“南小姐,要不就点普通双人套餐吧。”林路礼貌地询问道。
南汀然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先入为主了,以为你是男的。”
林路无奈地耸了耸肩,一摊手道:“很多人都这么以为。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有点不解的。为什么不觉得女生也可以是一米八几的魁梧大高个呢。”
南汀然赞同地点头,又认真看着林路英气的脸,冷不丁地问:“短发是不是很自在?”刚问完,她就觉得有些唐突,对只见了两面的林路问私人问题似乎有点亲昵了。
于是她解释道:“我一直都觉得长发很不方便,也想过剪短发。但是一想到家里人的反应我还是放弃了。”岑琬绝不会同意她把头发剪了。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岑琬可能会拉着她去接发。
林路抓了抓头顶翘起的短发,说:“是吗,我还想剃得更短些。现在这个长度不打理的话就会显得邋遢。”
“剃板寸?”
林路眼睛一亮:“没错,板寸。如果我剃了板寸后出席社交活动应该会被嘲笑吧。”话虽这么说,但林路完全不在乎别人是如何看待她的。
南汀然想象了一下,笑着摇头:“如果是你的话,不会。你的头型和发际线都很适合,板寸会让你更精神。”
“倒也不是适合不适合的问题。”林路收敛了一点笑意,目光灼灼,“只要你想就能去做。”
只要我想就能去做。
南汀然察觉出了林路话中内涵,阖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眸中带上了真心实意。
悠扬的音乐声中,两人似乎达成了共识。
林路率先伸出手:“南小姐,虽然有点好笑,但我再最后介绍一次我自己。我叫林路,原名张璐,是周秉渊的表妹,目标是搞垮张家。”
南汀然诧异地挑了挑眉,握上了那只黝黑有力的手:“我叫南汀然,你可以叫我汀然,目标是……”
她刻意顿了一下,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搞垮周家。”如果没有周家,或者她就是周家,她又如何会像现在这般身不由己。
后来,林路与南汀然说了她的身世。
张家重男轻女,生了三个女儿还不够,还想再生个宝贝儿子,就连三女儿张君,即周秉渊母亲的名字也暗含着“招君”的意味。两年后,张家如愿以偿有了个传宗接代的香火,取名为张耀胜,给予他期盼与厚望。
张耀胜在父母和姐姐的宠溺中长大,越发人模狗样,成为一个专业的吸血虫,嫁入周家的张君更是他的重点吸血对象。
张君非但没有不乐意,反而很疼爱她的幼弟,为张耀胜精挑细选了一位妻子——林家小姐,书香门第,身份不高,性格温婉,任人搓扁捏圆。
不久后,张耀胜有了个女儿,张家有了个不受喜爱的孙女,连带着生不出儿子的林家小姐也被张家磋磨,终究在女儿四岁时撒手人寰了。
对此,张耀胜并不在意,又娶了一个老婆,生下了大胖小子,把前妻的女儿张璐赶到其他地方,每个月打点钱随她自生自灭。
“后来呢?”南汀然问。
林路抿了口小蛋糕,洁白的奶油沾上她翘起的唇角,道:“成年后,张璐就和张家断绝了关系,正式更名为林路了。”
“林路。”南汀然重复她的名字。
“对,林路。”林路舔掉奶油,弯起眼睛,“我不想当一块被别人捧着的玉,更想靠自己走出自己的路。”
南汀然羡慕地垂下眼眸,轻道:“真好。”也许这就是她渴求的自由。
“故事讲完了。”
林路吃下最后一勺蛋糕,把精致的瓷盘推到一边,严肃地说:“该聊聊正事了。”
她敛去嬉笑神色,绷着脸,蹙起眉,不怒自威:“搞垮张家倒不是件难事,反正张耀胜是个不成器的,张家迟早要被他败光。但张君宠他,势必会用周家的权势接济他。所以,最终还是得搞垮周家。”
“周家不好下手。”南汀然实话实说。
林路应了声:“嗯,暂时不行。因此,我想先从食洲开始。”
“不出意料。”南汀然说,“周秉渊很重视食洲,目前他的一切行动都是从食洲出发的。他需要食洲去向他爸,向股东,向周氏证明他很优秀。”
“我们要做的是,让周氏与食洲割席,以此告诉大家,不必为了讨好周家去捧食洲的臭脚。”
南汀然疑惑:“周家长子周秉渊都是食洲的代言人了,还能割席?”
“可以啊。你不也是半个代言人吗。”林路粲然一笑,不带一丝阴霾。
“这倒也是。”南汀然来了兴趣,身体前倾,反问,“该怎么做?”
随着林路一张一合的嘴,南汀然的眼睛越发闪亮。她忽觉身下的浮冰逐渐变得平稳,海浪也被人牢牢掌控着,温顺得像一只家养的兔子,托着她前往彼岸。
——
“你们有兴趣参加数学建模大赛吗?”于老师把刚招进来的本科生叫到一起,问。
没人举手。
宋又杉看了看旁边的同学,咽了口唾沫,深吸口气道:“老,老师我想参加。”能勇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真好。
“可以。数学基础课都学了吗?概率论、线代什么的?”于老师和蔼地问。
宋又杉瞪着眼睛,诚实地摇头:“线性代数这学期上,概率论还没学。”
“没事儿,都很简单的。”于老师摆了摆手,指着她右后方的文件柜,“那边柜子里有几本关于数学模型的基础教程,你看看学习一下。有问题就找小忆师姐,她有经验。”小忆师姐是面试时给她透底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