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克攻蛊的作用功效,秦婵知之甚少,因而亦有几分探究心思。
谁想少女竟然就那般随意丢弃了。
“这么说起来,只要找到祭徒,我们就可以解陛下的还魂蛊,而且昨日带走的十一人可能也不用献祭性命啦!”说话间,张琬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听信服用,不过紧接着恐惧亦随之翻涌而来。
自己真没想到当时接触的祭徒,她竟然是如此恐怖可怕之人。
真是不知自己算走运还是倒霉呢!
秦婵偏头看着心里牵挂无关紧要人物的少女,微不悦,食指弯曲轻弹了下她的光洁额前,嗓音带着凉意,淡淡出声:“琬儿与其想着救助旁人,倒不如详细与我说说那人衣着样貌。”
献祭之人,除了少女,还从来都没有活口。
哪怕陛下不需要,亦会以她们来献祭感谢神灵的救助,所以通常下场是不会改变。
张琬并不知坏女人的心思,倒也没有多想,连忙应:“她那天穿的是赤灰色太阳祭徒衣物,身量么,比我高。”
说话间,张琬探手试图比划,可是因着脚伤不便,只得转而拿坏女人比量道:“阿贞姐姐你跟她差不多高,她的五官寻常,脸型清瘦,但是肌肤看起来有种像是绷紧丝帛般的怪异感。”
语落,张琬还担心坏女人听不懂,脑袋左右张望,打算寻笔墨来描绘。
没想,坏女人却从容应声:“我知道了。”
张琬顿时动作僵停,满眼震惊的看着坏女人问:“你怎么就知道了?”
“因为*对方用的应该是易容假面,所以琬儿方才描述的样貌做不得数。”
“什么?!”
突然发现自己白忙活的张琬,神情有些沮丧。
这样的话,岂不是找不到那个祭徒了啊。
坏女人似是看出张琬的心思,安抚的出声:“国都祭庙的祭徒都有具体出处籍贯,所以只要有心,并不是难事,只不过……”
张琬本来恢复的希望,听到转折时亦跟着黯淡些许,忙问:“只不过什么?”
“琬儿方才说那人穿的是赤灰衣袍,便是太阳祭司门徒,恐怕多少有些阻碍不便。”
“这可是抓坏人的好事啊,她们应该不会不帮忙的吧?”
秦婵见少女不懂两位祭司之间的竞争激烈,便也没有多说,自顾道:“暂且不提协作一事,那人手里有控制还魂蛊的秘诀,想来若是打草惊蛇会有不少危险,而祭庙内又有诸候贵族王女,所以琬儿切忌暂且不可外传。”
张琬亦想起那时还魂蛊害人夺命的景象,心有畏惧,连连点头应:“嗯,我知道,还有什么帮忙,尽管吩咐吧。”
语出,坏女人却忽地收拾起正经面色,秀美眉目间浮现涟漪般淡笑,食指轻勾,哪怕不曾言语,亦可令人心神恍惚。
更何谈此时以为自己在做好事的张琬,连忙探身凑近面前,满心以为会有重任。
没想坏女人却只是手臂轻揽住身侧,姿态颇为亲昵的出声:“算算时辰,该用膳了。”
语毕,张琬便被抱起身,耳间听着她沉稳心跳,迟钝的感知饱满绵软,顿时羞红了脸!
坏女人,怎么感觉比去年变化更大了呢!
可恶,难道只有自己一成不变嘛!
夜色朦胧,蝉鸣喧嚣,高悬残月亦在悄然间越发圆润,水榭外的皎洁月光照落的少女面容霞红弥漫,人比花娇,大抵亦不过如此吧,秦婵垂眸凝望怀中人,暗自想着。
时日辗转变化,热意却未曾消褪,张琬脚伤痊愈,安然落地,整个人似小鸟出笼般轻快行进廊道,心间只有无尽的解脱!
早间课室之内,越炘稀奇的听闻张琬提及数日不曾露面缘由,叹道:“咱两这是犯太岁啊,不过我的脚伤成那样,才只休养两日,而你竟然待了五日!”
如此一对比,越炘觉得太阴圣女对书呆子似乎并非完全漠不关心。
毕竟以书呆子迟到早退等行径,但凡换成旁的人,最少亦是要接受批斗禁闭。
可事实上没有一个人会对书呆子言说半句,她五日未曾露面,越炘都不禁好奇原因。
可是授课巫史们却像是毫不在意,任凭着书呆子没有任何说法的缺席。
这背后若不是太阴圣女的默许纵容,恐怕整个祭庙授课巫史们的奏报书信都能堆叠成竹山。
“我、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张琬没好说坏女人非要如此,只能含糊的转而问,“对了,最近祭庙有什么动静消息么?”
越炘狡猾的笑道:“有啊,大家都在猜测你这回要逃课几日。”
闻声,张琬有些无语,出声:“那大家真是无聊,难道没有别的么?”
现在知道坏人藏身在祭庙,张琬自然是担心对方又闹出伤天害理的恶事。
越炘稍微收敛调侃,眼眸转动的想了想道:“前日齐小王女在箭术比试拔得头筹,算么?”
张琬困惑的问:“箭术比试,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是太阴圣女突然举办的赛试,那日皇长女张妤都没能赢,据说面色不太好。”
“哇,齐锌真的太棒了!”
本来张琬以为箭术比试按照年龄分段,没想竟然是全年龄段,齐锌现在肯定傲气的不得了。
而且张琬一想到齐锌赢了皇长女张妤,突然对她都没那么讨厌,心情愉悦的很!
越炘没想到书呆子丝毫没有妒忌,反而坦诚赞叹,不禁怀疑她是心大还是对张妤意见更深,出声:“太阴圣女近日举办多场比试,其中还有蹴鞠。”
张琬闻声问:“那你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