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张琬但凡面颊热的出汗,还不待自己梳洗,坏女人就已经先行动作,好似眼里完全容不得半分脏污湿腻。
如此一想,张琬觉得先前坏女人的询问,或许真是自己闹了笑话!
越想越尴尬的张琬,更是坚定一言不发装睡的决定。
许是先前焦急等候消耗许多精神,又或是时辰真有些太晚,张琬不知觉间陷入昏沉睡意。
朦胧间,张琬隐约感觉到自己像是裹着温凉柔软的薄毯,冷香弥漫,分外安心。
不知觉,张琬主动贴近,寻找舒适的位置。
无声处,秦婵垂眸凝望怀中少女熟睡的姿态,纤长指腹轻理着她脸颊的几缕细发,感触着细腻热度,喃喃道:“真是不知还能这样抱你多久呢。”
怅然若失,让秦婵心头有些不畅,连带原本上扬的薄唇亦渐而抿成线。
秦婵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仿佛正有一种无形无影的东西在跟自己争夺少女的控制权。
夜色深处,黑暗渐而模糊榻上人影,让两人瞧着像是一体同生的花团,生死相随。
七月流火,早间热浪便阵阵袭来,祭庙内关于太阴圣女那夜除还魂蛊的火祭动静,很快传遍国都。
烈日灼人,祭庙内似乎恢复往日的平静,不过廊道内的祭卫,却并未撤离,仍旧在紧密巡逻着什么。
蹴鞠场上人影跑动,越炘脚伤恢复大半,便闲不住的运着鞠球,满是感慨道:“现在作虐的还魂蛊被除,祭庙里总算放松些管制,否则我都怕溜不出去啊。”
张琬配合的踢动*鞠球,动作相比最初稍显灵活,面上微微弥漫些细汗,困惑出声:“你要出去干嘛?”
“嘿嘿,七夕就要到了,国都热闹好玩的地方多着呢,我这不得出去瞧瞧!”越炘满面春风的应声。
“这么好玩吗?”张琬被说的心里也有些想出祭庙看看热闹。
毕竟祭庙真的不是一个可以玩乐的地方。
越炘颔首,压低声蛊惑道:“何止好玩,而且还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姐看哦。”
闻声,张琬面热的拉开距离,狐疑的出声:“这听起来根本就不像好玩的事嘛。”
果然,自己就不该信越炘的话。
“你现在当然不能理解乐趣,以后就知道了。”越炘促狭的看着书呆子,随即脚下运球出击!
“啊!”张琬一下被偷袭,失了防备,暗叹大意!
见此,越炘得意的笑出声。
张琬狼狈的追着鞠球,呼吸不平,没想却看见一个熟人,越青抬脚截住滚动的鞠球,而后轻挑,抬手接住,递近道:“小王女。”
“多谢。”张琬抬手接过鞠球,目光看向越青,隐隐感觉她好像变得有种说不上来的不一样。
可越青亦不是话多的人,很快,张琬带着鞠球回到越炘那方。
越炘面上略微不太高兴的出声:“我劝你以后少跟越青往来吧。”
张琬有些意外的问:“你跟越青怎么了?”
印象里,越青前阵子还跟越炘关系很好,而且帮忙照顾过越炘呢。
“你难道不知越青在前些时日的蹴鞠比试踢断好几人的腿吗?”
“不会吧,这会不会是意外?”
越炘一脸凝重的看向不远处驰骋的越青,有些恍惚的出声:“一次可能是意外,三次四次就必定是有猫腻,而且越青整个人都跟以前不一样。”
张琬本来还不大信,以为是越炘蹴鞠输给越青,所以心里不服。
可是听到越炘提到越青变化,心里亦有同感,视线眺望道:“是啊,她好像比以前自信许多。”
“算了,不提这些事,我还是想想七夕溜出祭庙去夜市玩乐的事,那更有意思!”越炘神情变化,笑出一口白牙,没心没肺道。
“其实我也想出祭庙看看热闹呢。”张琬被挑起些许心思念叨。
闻声,越炘踢着鞠球,不以为然说:“你想出祭庙还不容易啊,直接跟那位圣女大人请示,不就行么?”
张琬迈步截住鞠球,面露迟疑,思索道:“可是她不一定会答应呢。”
若是自己提出祭庙去玩乐,那沉闷无趣的坏女人,大抵会觉得自己玩物丧志吧。
越炘一听,顿时替书呆子默哀,拍肩深深叹道:“可怜的娃啊。”
对此,张琬亦觉得自己怪可怜,脚下动作停顿,忽地想起坏女人说的奖励,惊喜道:“有了!”
“什么有了?”
“我也许有机会出祭庙玩呢!”
越炘瞧着书呆子一幅眼眸亮光模样,仿佛出去玩都成为一种恩赐,欲言又止道:“那就祝你好运吧。”
那位太阴圣女除却祭祀卜卦,很少露面,再联想上回接触言谈,不难想象,估计应该是一个极其清冷无趣的性子。
书呆子,大抵会无功而返吧。
不过虽然越炘可怜书呆子,但是也不敢带她再偷出祭庙。
毕竟上回的事,越炘还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语落,祭铃声悠悠响起,越炘停下运球动作,仰头看着烈日出声:“今天先到这吧,这么久还不见凉快,天也不见下雨,真是让人没精神!”
书呆子却意外的摇头应:“我还想再多待一会。”
“真稀奇,你平日对蹴鞠有这么大兴趣吗?”
“没有,我是想晒会太阳。”
说话间,张琬仰着脑袋,一幅虔诚模样。
越炘看的只觉书呆子怕不是晒糊涂了吧!
“这么热的天,大家都躲着日头,你是想干嘛呢?”
“我想把脸晒的跟你一样黑。”
语出,气氛骤然僵停,越炘面上神情止不住的抽搐,目光看向一本正经书呆子,心想她怎么能满面真诚的表情说出如此锋利伤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