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中的酒味有些浓郁,想必是今日元日年节祭祀,圣女亦有宴席吧。
张琬视线落在坏女人美玉无瑕般的清冷面颊,细看才发觉有些红,增添微妙的媚惑,迟钝的明白话意,神情慌张道:“不、不行,我们婚期都没定呢。”
总感觉坏女人今夜的眼神比以往更加的热切,仿佛凝聚在寒冰里的岩浆,外表看着冰凉刺骨,深处却极其灼人。
“婚期一事,恐怕暂时不行呢。”忽地,坏女人低垂头颅亲昵的依在张琬侧肩,低声应。
话语里倒是听不出多少情绪,张琬却为此心间狂喜!
“为什么?”张琬掩饰心情询问。
秦婵偏头,呼吸都近在咫尺,美目摄人心魂般注视着少女,慢悠悠出声:“我想是有人在暗中针对琬儿,所以国都内的流言太盛,母亲很显然亦对此不满吧。”
所以秦婵才不悦的多喝了几杯,婚宴是要卜卦,才能定期。
可是母亲今夜一句都不曾提,真是很危险的迹象。
对于流言,张琬当然清楚,只是没想背后好像还牵扯别的势力阴谋。
自己的出生一直都受国都之人诟病,如今恐怕更是火上浇油,而坏女人是王朝圣女,两族婚事怎么看其实都是不合适的吧。
张琬思量清楚其中缘由,回神,却见坏女人仍旧一瞬不曾移的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打量审视,不由得心惊!
“怎、怎么了?”
“琬儿听到你我婚期不定,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呢。”
语落,张琬没想到坏女人眼睛这么毒,心虚的想要否认。
可是张琬又觉得骗不过坏女人,只能试图转移话题,出声:“我自小就受尽邪物不祥的流言蜚语,这回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并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闻声,秦婵的手臂轻环绕在少女身前,神态如常,倒没有表露更多心思,指腹轻落在她身侧系的圣女玉令,淡漠出声:“最好如此吧,否则琬儿就算想退婚,我也不会如愿,到时恐怕你会平添失望呢。”
张琬听的心脏一紧,暗想某种程度坏女人真是精准拿捏自己的心思。
正当张琬不知如何回答时,没想坏女人的手却已经落在身前,当即下意识的连忙抓住,才发觉自己在抵抗忤逆。
秦婵却并不意外少女的反应,掌心隔着她的手,仍旧搭在身前,仿佛只是随意动作,又仿佛别有所图,两人离得更近,低声道:“琬儿,我的保证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这一瞬间张琬其实都没想起来坏女人的保证是什么。
只是当坏女人紧随而来的贴近时,张琬才想起她说的是曾经保证过不会毁婚的事。
那落在脸颊的薄唇,有些凉,随即很轻移动,不像往日的亲,更像触碰。
“琬儿,不想试试别的么?”坏女人的话语像是嗫嚅,带着少见的示软询问姿态。
可那已经变化位置的薄唇,目标十分的精准明确。
张琬掌心拽住坏女人的一角衣物,才发觉有些湿寒未退。
看来今夜外面在下很大的雪呢。
坏女人从宫廷回到祭庙,肯定需要花费不少时辰。
所以坏女人果然不是来陪自己正经守岁的呢!
张琬试图后退,却发现坏女人将自己搁置在案桌与她之间,根本就没有逃跑的通道。
很显然,坏女人早就看透张琬的逃跑招数,呼吸间,酒味浓郁。
案桌的茶盏晃的越发厉害,水晕阵阵,张琬感觉到坏女人令人意外的强势进取,恐慌的出声:“不、不要!”
许是对于未知的恐惧,张琬猛地用力推开坏女人,却没有起身逃窜,恍惚间,才发觉自己面颊湿漉漉的厉害。
可恶,自己竟然被吓哭了,真是没面子!
坏女人亦像是被张琬突然的行为惊住动作,神情清醒不少,指腹握着绣帕擦拭张琬眼泪,微叹道:“你就这么怕吗?”
张琬想要躲避坏女人的动作,却又怕因此激怒她,只能无言颔首。
大抵是坏女人喝醉了,所以她才会这么有耐心吧。
若是换作过去的话,自己大抵都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一时无声,烛火摇曳,张琬以为坏女人打消念想时,没料到,自己的手却被她牵引动作。
心脉跳动,肌肤细腻,通通清晰传递而来,让张琬白净面颊比枝头熟透的柿儿还要鲜红。
秦婵神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反而一本正经,解释道:“你看,只是触碰抚弄而已,并不会疼痛。”
其实秦婵很是疑惑少女先前的抗拒,难以理解,只好归咎她的胆小和害羞。
所以秦婵只能用自己来缓解她的陌生抗拒,权当是教授。
如此一想,秦婵神情分外坚定,更不想在少女面前表露自己的生疏。
哪怕是一点点失误露怯,秦婵也不允许。
而张琬被坏女人动作弄的傻眼,整个人木讷的呆头呆脑,面红耳赤的厉害。
挣脱,就要动作,太羞耻。
不挣脱,就只能顺从,更羞耻。
而且很显然坏女人并不需要张琬的回应,她只是认真的进行教导,耐心十足。
屋外风雪肆虐,可屋内却诡异的热,张琬都有些口干舌燥,坏女人原本整齐的素白交领衣襟,微微松垮,肤白胜雪,很是不检。
张琬整个人宛如低头鸵鸟,根本不敢去看自己越矩的手!
人的眼睛,可以控制,但是别的,却不行。
绵软的,细腻的,像无形的水,像堆积的雪,像燃烧的火,纠缠不清,交织相融。
张琬无法理解的想要收回手,却被紧紧扣住,抬眸,却见坏女人玉白面颊染上霞红,神情却极为认真,清润嗓音有些温哑,嗔怪般出声:“琬儿不让碰,若还学不会怎么取悦我,我可就真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