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抢她做什么?”秦婵眼露狐疑的反问。
张琬欲言又止的看着满面疑惑的坏女人,想起她近来的亲昵举止,心间忍着羞耻,眼眸飘忽躲闪,言语却直白坦诚,弱弱嘀咕道:“你比我年长,又到了一定岁数,所以可能需求不满吧。”
闻声,秦婵面上冷若冰霜,美目透着锋利寒光,阴沉沉质问:“张琬,你是觉得我老吗?”
这直呼其名的称呼让张琬心肝打颤,她连捏脸力道都重了好多,顿时吃疼的不敢言语。
难怪越炘说容貌和年岁是女人的禁忌,宁愿撒谎都不要实诚,现在张琬终于有所顿悟了!
第80章
如果张琬没有记忆出错的话,这应该是坏女人第一次完整直呼自己的本名。
哪怕是去年坏女人恨得要杀死自己时,她好像都没有这么唤过自己。
可见坏女人此时应该是非常的不高兴。
张琬想起坏女人说过自己惹她不高兴会有惩罚,心间骤然浮现惊慌失措,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冷的天,张琬真的不想被坏女人推进深不见底的水池淹死!
堂屋之内一时死寂沉沉,危险弥漫,越想张琬越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的等死。
于是张琬便尝试补救的解释出声:“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岁数年长,并没有说你老的意思。”
语毕,张琬打量坏女人冷若冰霜的玉白面颊,其间并无半分动容,一双如漆画点缀的美目冷冽依旧,连那嫣红薄唇都抿成锋利薄线,心间暗叹糟糕。
完蛋,难道今天真要是自己的忌日!
张琬想起越炘曾说过哄人就要学会说甜言蜜语,最好辞藻华丽,哪怕浮夸虚伪,亦不要沉默冷场。
“阿贞姐姐生的清丽姣美,光风霁月,灼灼其华,是气度不凡的天上仙人,更是国都里举世无双的绝代佳人,还请不要因拙笨失言而生气,就原谅一回吧?”张琬指腹轻扯住坏女人垂落的一截衣袖,姿态堪称卑微,面红耳赤的说出羞耻话语。
如果这都不行,张琬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哄人真的好难!
堂屋仍旧无声,只余廊外风雪肆虐的动静,格外清晰,张琬觉得希望渺茫,仿佛自己亦被卷入暴雪之中,性命不保。
如此想着,张琬连指腹捏住的衣缕都感觉重如磐石,只好悻悻收手。
可就在此时,耳旁却缓缓响起熟悉的清润嗓音,宛如天籁之音。
“我有说过生气吗?”说话间,坏女人松开捏脸的手,言语里残留着微弱的埋怨,面上神态好似有所缓和,又并无其它情绪。
这感觉特别像一块晶莹剔透的冷硬冰块,虽然其间隐隐泛着流动变化的波光,却让人难以琢磨,更怀疑是错觉。
张琬如鲠在喉般的看着坏女人木然中带着质问的认真神态,自是猜不透她的心神,只得摇头,闷声应:“没有吧,可能是我误会了。”
语毕,张琬突然觉得越炘教的那些对坏女人大抵没什么用处。
撒娇不行,道歉不行,连恢复往日的亲昵称呼,坏女人亦对此无动于衷,简直就是块千年寒冰。
正当张琬觉得人生无望时,坏女人却轻握住自己的手,很是理所当然的把玩姿态,玉白面颊已然没有先前的愠怒和诘问,仿佛重归于好的样子。
张琬神情错愕的看向坏女人,圆眸眨都不敢眨,只见坏女人美目低垂并不去看自己,仍旧猜不透半点心神。
“我今夜早些回来是想跟琬儿一道过元日年节守岁。”秦婵感受着少女灼灼目光,不紧不慢的说着,葱白指腹轻捏住她掌心软肉,“所以不应该有所表示么?”
其实秦婵没想到少女会近乎撒娇般的对自己说出称赞话语。
当然王朝圣女身旁多的是虚无且精明的恭维言语,秦婵听的只觉无趣。
不过没有人像少女这般如此笨拙,偏偏她红着的脸颊增添无尽的纯情,仿佛是在娇羞的倾诉仰慕。
哪怕都是假的,秦婵亦控制不住心间的跳动变化。
这感觉像是经历无数次的雪蚕刑罚,只是融进血脉里不再是冰冷刺骨,而是沸腾灼烫,让秦婵陌生至极。
可秦婵并没有抵抗,而是放任的冲撞至心口,发胀疼痛,早已不计较少女先前脑袋里的荒唐猜测。
天上仙人,让秦婵蓦然间想起初见少女时,那年她曾亮着眼殷勤跟在身侧,软声询问自己是菩萨神灵么。
秦婵坚定的相信少女那时说的一定是真话,所以亦愿意相信她此时的称赞。
虽然只是一副皮囊而已,但是能让少女念念不忘,秦婵突然觉得还是有些用处。
少女,喜欢好看的事物,衣物珠石哪怕是发带都爱挑些颜色靓丽,小小年岁真是一个贪好色相之人呢。
此时的秦婵很显然忘记自己曾教导少女不要沉迷容貌感官带来的欢愉。
因为秦婵发觉自己正迫切希望能够吸引少女的喜欢,这样才能带着她共同沉沦欢愉之事。
秦婵想要少女染上自己的渴望,念想强烈到犹如林间瘴气般浓郁粘稠,难以自持,哪怕伤人伤己亦在所不惜。
“表示什么?”张琬没想到坏女人会突然这么说,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闻声,秦婵回神,抬眸直直看向少女茫然模样,薄唇微抿,颇为无奈道:“琬儿用我送的圣女玉令放出母亲的犯人,还私自猜疑妒忌我与旁人私情,难道就想凭一句道歉言语敷衍了事?”
张琬一听,才知坏女人果然不好敷衍,还未想好回应,整个人却被轻拥近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