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不是死了嘛?!”说话间,张琬浅浅的咬了下舌头。
嘶,舌尖有些疼,看来不是梦呢。
不多时,张琬听到清浅脚步声,吓得闭眸,耳间听着来人走近落座,而且对方好似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张琬耐不住悄悄睁开眼,没想,便看见一张熟悉的美丽面容!
秦婵沉静眉眼看向恢复清醒的女孩,视线落在她呆滞神情,指腹触及白净面容,爱不释手,轻柔出声:“小王女,为何如此目光?”
“你、你!”张琬目光打量熟悉又陌生的人,结巴的话都说不利索,心有余悸的呼气,询问,“你究竟是太阴圣女秦婵,还是阿贞姐姐?”
“我自然是太阴圣女秦婵,同时亦是小王女的阿贞姐姐。”
“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秦婵迎上女孩浮现生气的灵动眉目,从容道:“当时小王女先说要做隐姓埋名的朋友,莫非忘了么?”
张琬被说的语塞,小脸青一阵白一阵,明明上当,却寻不着对方错处,只得自个生着闷气,月牙弯眉皱成一团思索,方才憋出一句话,稚声质问:“可明明你会说话,不是吗?”
这下张琬觉得对方肯定得理亏了!
谁想对方只是美目轻转,淡然应:“是。”
闻声,张琬小脸气成包子,暗想不愧是坏女人,她竟一点都不觉愧疚!
正当张琬气的不愿跟对方说话时,没想她却又有了动作!
眼见自己的衣带被解开,身前微凉,张琬慌张想抬手阻拦,却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得羞赧出声:“你、你做什么?”
秦婵并未停顿动作,视线坦然落在女孩身前,检查道:“我在看小王女体内的小家伙是否安分。”
这话顿时超出张琬的理解,满面惊恐道:“我、我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坏女人,她怎么可以这么坏呢!
语落,秦婵动作停顿,垂眸掩饰浅笑应:“我指的是蛊虫,它应该不算小王女的骨肉吧。”
张琬整个人羞得面红耳赤,视线顺着找寻,才发现身前黑痣般物体,满目惊吓道:“那它、它是什么?”
这下张琬算是看清自己当时吞下的是什么东西了!
“百蛊之首,能抵抗百毒,所以才能杀死小王女体内的虫后。”
“那我也不要让它待在肚子里!”
秦婵指尖替女孩系上衣物系带,遮掩胴体,淡定问:“它的性情温和,一般会休眠,如果非要取出的话,小王女能忍受剖腹之痛吗?”
张琬顿时没了声,嗫嚅出声:“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秦婵毫不迟疑的应道。
语落,屋内陷入沉寂,张琬眼露委屈念叨:“早知宁愿死掉算了。”
秦婵神情平静的解释:“哪怕小王女肉身死去,仍旧会待在体内,因为它还有一个名称,唤傀儡蛊。”
张琬听的害怕又好奇,弱弱的问:“傀儡蛊,从来没听过呢?”
“传闻是古王朝第一位太虚大祭司培育的蛊虫,它可以夺人心智,操纵言行,这听起来是不是很有趣?”
“我才不觉得有趣!”
张琬越听越觉得害怕,心想世上哪有这种可怕的东西,说不定是坏女人又在骗自己呢!
秦婵见女孩神智恢复如常,方才没有继续戏弄她。
至于傀儡蛊,究竟有没有用处,想来往后自会见分晓。
女孩一而再再而三的生起逃婚念头,秦婵必须要早做应对之策才是。
第17章
时日变化,烛台更迭,张琬亦从初醒时的虚弱无力,渐而能够下榻行动。
只是对于自己所在的地方,张琬却不甚清楚。
因为坏女人不准张琬出门,甚至连同屋内窗户亦是封闭,全然看不见外面半点景象。
屋内薰炉淡雾缭绕,张琬甚是烦闷,不免担心自己会被坏女人关一辈子!
于是张琬决定拒绝接受祭徒送进屋的食物和药汤,以表达自己的抗议不满!
午后张琬躺在床榻,等待坏女人的反应,结果却不知不觉间昏睡过去。
梦境之中,人群如野兽般厮杀打斗,惨叫抽泣声不绝于耳,鲜血溅落,腥味弥漫。
张琬亦被狰狞鬼魅追逐,惊恐间拼命逃跑,却总是甩不掉,猛地失足坠落时,猝然惊醒!
入目,床帘之内已然陷入昏暗,张琬满面冷汗,急促呼气,心神恍惚的翻身,几缕长发柔顺滑落身侧,更衬托娇俏,喃喃道:“到底什么才是梦境,什么才是现实呢?”
最近张琬不断的往复陷入恐怖场面,实在心力憔悴,不禁迷茫。
许久,仍旧不见坏女人,张琬心里更有些气恼!
看来坏女人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饿死呢!
越想越气的张琬伸展手臂抱住被褥撒气,更觉得自己以前是被蒙蔽心眼,竟觉得她是世界最温柔宽和的好人!
心绪繁杂时,忽地听到外间阵阵扇门推动声响,张琬连忙竖起耳朵,猜想自己可能是在某处深宅内院。
不多时,声音越来越近,张琬并未去看来人,还以为是祭徒,置气出声:“你们怎么还不去让太阴圣女赶紧放了我,否则我就饿死自己!”
语落,床帘之外修长玉立倩影,悠悠停顿在旁,清冽嗓音隐忍细微笑意,淡然应:“真是奇闻异事,从来只听说撑死,很少听闻能把自己饿死。”
闻声,张琬偏头张望帘外朦胧高挑而纤细身影,才发现并非祭徒,而是坏女人!
烛火摇曳,昏暗之中,却并未让坏女人容貌黯淡,反而更显光洁美丽,连同她的声音亦像是从高山之上涌动的沁凉山泉,清幽而温润,最是会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