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坏女人指腹捏住张琬掌心软肉的力道,骤然间重了许多。
“你怎么能这么笨?”
“哎呦。”
没想会被坏女人偷袭的张琬,心惊胆颤,没敢反驳,很是顺从的出声:“是啊,所以你以后有事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坏女人冷幽目光直直望着张琬,半晌,似是无奈的妥协道:“我告诉你就会变成命令,这有什么意思?”
“你问我的话,其实我也不知有什么意思,可是你以前不都是这样命令我的吗?”张琬想了想真诚应声。
总觉得问题可能出在坏女人那边吧。
坏女人的心思太过善变,又喜形不露色,还寡言少语,任凭是谁都很难觉察端倪,张琬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在揣度坏女人的心思。
“以前是以前,可现在我不想要命令你,而且你难道就不会因为我对别人好而嫉妒吗?”坏女人颇为认真的问询。
这么突然的问题砸过来,让张琬有些脑袋发懵。
嫉妒,这个字真是陌生呢。
坏女人,她想要自己的嫉妒么?
张琬看着坏女人清冷面颊,其间满是认真,心生犹豫的应:“可嫉妒是不好的东西,我不要,你也不要。”
印象里,张琬关于嫉妒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娘亲母族的一位长辈,曾因为嫉妒谋害侍妾,最终困守阁楼郁郁而终。
很多人都会背后私议,连小辈们都知晓传闻,这才会传到大门不出的张琬耳间。
那时张琬只觉得嫉妒真是可怕,竟然会让人杀人害命。
坏女人神情有些恍惚,偏头移开目光,徒留冷峻清雅的侧脸,闷闷出声:“我才不会因为你这个笨蛋而嫉妒。”
张琬回神,因着离得很近,视线才能清晰看到坏女人清冷侧脸浮现薄薄的一层淡粉,像花团,像云霞,像胭脂,让人着迷,迟钝的求教询问:“那怎么还一脸不高兴呀,我不明白,你告诉我吧?”
说起来,坏女人现在似乎比以前变得更好看了呢*。
旁人都在感慨岁月无情,却对坏女人尤为亲睐,哪怕她此时玉白面颊泛着疲倦冷色,却透着更为沉稳内敛的清丽素雅,风姿绰约。
“你想知道的话就主动来亲我。”坏女人转过目光迎上张琬圆眸,正经且直白道。
话语简短而强势,让人摸不着头脑。
张琬微愣,视线落在坏女人清冷面颊,掌心搭在她的手臂,倾身探近,樱唇贴近,听话的很。
薄唇很凉,却也很软,只是没有先前的主动,就像冰冷的死物。
让张琬稍稍收回比较的心神,随即拉开距离,却见坏女人神情依旧冷淡,毫无满意神色,心仿佛坠入深井,指腹不自然的抓紧她薄软素雅衣袖,低声唤:“我、我亲的不好吗?”
坏女人曾经直言不讳的说自己没用,大抵是不满意自己的亲昵配合吧。
可是张琬又没有跟旁人有过亲昵,真的不太懂这些。
语落,窗户吹进来一阵热风,无声的拂动坏女人身后乌黑墨发,凌乱而柔软,纷飞时,像是将捕捉猎物的蛛网。
对此,张琬却浑然不觉,想要好心抬手替坏女人整理她的那些发丝。
可手背却被坏女人握住,不止一只,而是两只。
坏女人轻而易举的就将张琬两只手束在身后,动作迅速,让张琬意外以及慌乱。
“我教你那么久就只会这个么?”坏女人语气很淡的说着,美目低垂,看不出喜怒,薄唇却已经覆盖而来,不复先前的冷淡,进取十足。
“唔!”张琬想抬手,却不能动,有些害怕。
可坏女人的掌心已经按住后脑,很显然不是可以躲避的亲昵。
许久,坏女人退离时,微重的咬了一下。
张琬毫不设防的吃疼倒抽气,有些发麻,眼眸无辜的紧。
见此,坏女人却无动于衷,美目毫不愧疚,指腹捏住下颌,细细端详,叹道:“那小皇女跟你容貌那么相像,年岁还比你小,可她是个人精,你呢,连投其所好都不懂。”
闻声,张琬抿了抿微微发麻的唇,眼眸望着坏女人如幽潭一般的眸子,其间就像初见时那般漠然,仿佛真把自己同小皇女做物件般比较。
张琬心间不悦,直直迎上目光,出声:“那你怎么不找她看龙舟?”
“谁让那小皇女的脸伤还没恢复,你不会这就忘记了吧?”
“我、我还不至于痴呆到这种地步。”
见此,坏女人轻弯眉,似笑非笑,指腹捏住张琬绵软耳垂,掌心轻捧住脸颊,询问:“你会不高兴我提小皇女么,还是不高兴我夸小皇女?”
这问题问得张琬有些突然,犹豫的应:“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方才坏女人才说不想命令自己,所以张琬需要确认一下。
可这话一出,坏女人的脸色就不太好,眼睫微压低,不怒自威,薄唇轻抿,张琬看的当即后悔!
半晌,坏女人却没有说出训斥言语,只是冷冷道:“真话。”
张琬如鲠在喉般迟疑应:“我并不讨厌你提及或者夸赞别人,但是踩一捧一就有点伤人。”
语出,坏女人脸色冷的更是明显,窗外炎热明亮日光投落都难以消融半分,掌心移动,轻捏住张琬后颈,半威胁意味道:“所以你是毫不在意么?”
张琬看着坏女人这么一幅无法接受的模样,没敢继续吐露真言,生怕自己会被她掐死,结巴的应:“倒、倒也不是毫不在意,只是你非要夸别人,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坏女人,性情反复无常,一看就不是听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