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秦婵指腹勾了勾张琬掌心,淡笑道:“可惜,我是认真的想教你怎么取悦自己,说不定你会喜欢呢。”
“我才不想学!”张琬只恨自己一只手捂不住两只耳朵,只得尽可能拖着坏女人行进离开!
可恶,如果世上真有情蛊,还是请它赶紧把坏女人抓走吧!
第102章
不多时,张琬两人离开姻缘树,夜色中的身影模糊远去,许多人都已离开,徒留空旷。
寂静处,只余那些悬挂枝头招展的艳红姻缘符带,于暗色中融为一体。
国都的兰夜日,热闹会持续到很晚,风中祭香弥漫,经久不散。
子时过后,街道方才人群稀少,摊贩们收拾归家,连值守的祭徒们亦回各处庙宇。
两年轻女子却穿过寂静幽深巷道,身影重叠,衣物轻落,耳鬓厮磨,嬉笑言语。
忽地一阵芬芳花香四溢,墙角枝条舒展,其间带着小刺,诡异的攀升,可沉浸欢愉的两女子,却并未有半分察觉。
月明星稀,夏季末的热,随着入秋,渐而消散。
秋高气爽,祭月节的临近,坏女人变得有些忙碌,张琬亦有些心不在焉。
当然张琬并非因为坏女人忙碌而心不在焉,只是知道祭月节要卜卦定婚期,心里就有些说不上来的紧张忐忑。
“哎,你要去吗?”越炘唉声叹气的问询。
“去什么?”张琬没反应过来有些木讷道。
越炘一副穷途末路般的衰相,完全没有半点平日里的张扬纨绔,出声:“我的婚宴,你要来凑热闹吗?”
张琬晃神,才想起在跟越炘聊她准备成亲事宜的痛苦烦恼,颔首正经道:“好,不过我没参加过婚宴,什么礼物比较合你心意?”
语落,越炘被逗乐,面上忍不住笑出声:“大礼就不必哈哈哈。”
其实越炘主要是想让书呆子请她母亲和那位圣女大人参加。
毕竟越氏一族实力不强,诸侯王族又各怀鬼胎,如果能请来太阴圣女压压场,必定会是个不错的表示。
可越炘见书呆子这么真诚,反倒显得自己心思狡猾虚伪,只好正经应:“咱两的关系,你不带礼都没关系,我给你包吃包住,绝不亏待!”
“原来参加婚宴还要留宿吗?”张琬意外道。
“当然不会,我这不是表示咱两关系好!”越炘挤眉弄眼的狡黠笑道。
张琬见越炘这么热情,心里有些感动,想起自己的忐忑,询问:“你不紧张婚宴吗?”
越炘面上笑容消失,故作乐观的应:“这桩婚事定了好些年,我现在有什么可紧张的啊。”
“但是我好紧张啊。”
“你也不要太紧张,王朝祭祀卜卦定婚期,通常都会择选在来年,所以还早着呢。”
张琬这么一听,方才松了口气,转而问:“那最晚能选在多久之后?”
越炘见书呆子满是求知欲,探手拍了拍她的肩,应:“根据我去年的多方打听,卜卦婚期只能择今年和来年,所以最晚的话亦是明年年底,否则视为仪式作废。”
这话说的张琬感觉明年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一年。
说不定,明年会是自己的一道坎呢。
“不过那位圣女大人精通祭祀术法,想来推断吉时婚期,应该不难,难道没有跟你提前透明过具体婚期?”
“没有,她最近好忙,时常不回屋院。”
说起来,张琬有些时日没跟坏女人用膳,并非自己躲避,反而像是对方有意为之。
越炘没多想的应:“我忘了,祭祀卜卦婚期前是不能见面,按理你该搬出屋院。”
张琬意外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之这是王朝贵族订婚成亲的规矩,据说是要避嫌,你跟王朝圣女的话,应该要求会更严格吧。”越炘解释的出声。
“那这岂不是意味可能有一整年见不到面?”张琬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规矩。
越炘摇头道:“理论上是的,不过实际上嘛,你看我不也没逃过那个女人的修习监督,所以并不会真的一直不见面。”
张琬见越炘这么一解释,心情不知该怎么形容。
“哎,你马上就要参加卜卦定婚期,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越炘稀奇的打量书呆子,便又问,“你难道不需要摘抄祈祷神灵的祭词和相关的繁琐准备?”
去年越炘光是祭祀卜卦定婚期,就足足听府里的巫史讲解三个月的注意事项,更别提摘抄笔画繁琐难懂的祝词,现在想想越炘都觉头皮发麻。
“没有。”张琬摇头,完全听不懂越炘说的那些事项。
难道坏女人忘记让巫史教授自己了么?
越炘听的惊诧,顿时陷入沉默,难道跟王朝圣女联姻这么不走礼制章程的嘛?
两人各自停了声,课室外秋风凉爽,薄日当空,正是登高望远的好时节。
午后张琬回到屋院打算问询巫史,没想踏入堂屋却看见高座之上的坏女人,下意识避讳的顿步。
自己到底要不要避嫌回卧房啊?
巫史奉上茶水,有些困惑王女动作,上前安置席团,出声:“圣女正在等王女用膳,请坐。”
张琬颔首,这才坐在小桌前,掌心端起茶盏浅饮。
说来,坏女人近来都不怎么跟自己同桌用膳,兴许已经是在避嫌了吧。
不多时,菜肴陈列,堂屋内安静无声,张琬小口尝着酿肉,沉浸美味当中,忘记问询。
待两人用完膳,坏女人仍旧没有开口的迹象,静雅端坐,美目低垂,自顾翻看竹简,若非先前巫史言语,张琬都该怀疑她真的有在等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