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张琬摸不着头脑,两人明明前一眼还在商量政务,现下她竟然又一下提到孩子,实在是变化无常。
“可你先前说你母亲太阴祭司对你的联姻有别的安排,那肯定不会接受这个孩子,到时岂不更危险?”
“放心,我自然会有法子护你和孩子的周全。”
张琬见坏女人言之凿凿,非要一意孤行,心生无奈,只得坦白道:“我母亲要夺权,若是失败,便是死路一条,你还不如明哲保身,何必非要牵扯其中?”
原本张琬只想尽可能**,根本不打算让坏女人因为自己而被幕后主使算计。
谁想坏女人突然如此行为,直接打破张琬所有的计划。
“你莫非是在担心我么?”坏女人神情微变的询问。
“当然,我、我想劝你千万不要胡来。”张琬有些不自然的避开目光,耳热解释道。
坏女人却将手臂伸展的更紧,薄唇轻弯,稍微缓和冷冽疏离,嗓音近乎呢喃般的唤:“其实你只要不负我,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去争,哪怕是皇位亦未尝不可。”
这温凉的气息轻盈落在耳侧,却尤为勾人,让张琬觉得心跳的厉害,羞耻道:“现在能保住性命都已是不易,你就别戏弄我了。”
语落,坏女人轻声低笑,清润声音似寒冰消融一般冷冽,却又带着些许媚惑,不急不缓道:“这可不是戏弄,我真的在替你思量谋取皇位。”
闻声,张琬一时陷入沉默,竟然分不清坏女人话语真假。
皇位,又不是寻常物件,哪有坏女人说的这么容易谋取啊。
第116章
张琬视线落在坏女人清冷面颊,并不像意气用事,只得出声:“可宫廷争斗太过危险,而且我也从没有想过皇位。”
其实张琬只希望母亲不要有性命危险,至于别的,从来不在期望之中。
哪怕是皇位,张琬都没有生起半点觊觎心思。
坏女人美目间显露无奈,直白道:“看来你还不明白如今局势,一旦参与皇位争夺就必须赢,你母亲若是失败,到时你岂不是要跟着寻死觅活?”
这话说的张琬险些无言以对,因为张琬确实就是如此设想。
“放心吧,我要是死,那也不会牵连你。”张琬迎上坏女人略带轻视的目光,有些低落道。
“你是可以跟我撇清关系,将生死置之度外,那孩子的死活也不在乎了么?”坏女人神情不悦的质问。
这话里没有多少温情喜色,仿佛只是在商量一件物件如何处置。
这让张琬想起先前坏女人的言语,她要孩子是想要自己有所顾忌,不会背弃她。
所以坏女人并不是喜欢小孩,而是想要用孩子来挟制自己罢了。
“我觉得以利用的方式获得孩子,实在是残忍,那孩子岂不可怜?”
“是么,可我自小就是被如此对待,有何可怜?”
张琬看向坏女人淡漠疏离面容,神态自若,一时竟然无法反驳。
论可怜,坏女人的娘亲被献祭,她母亲太阴祭司又是那么的不近人情,连她的性命都可以随时舍弃。
这样一个残酷的生长环境,想让坏女人宽和待人,简直犹如痴人说梦。
坏女人垂眸凝望而来,像是等待答案,又像是思索不得,自顾自认真出声:“你若觉得我残忍,那就残忍吧,总之孩子对我而言,只不过是用来维持你我的关系,除此以外,别无她用。”
张琬听的只觉得坏女人太过冷面冷心,竟然连亲生血脉都能毫不在意,这跟她母亲太阴祭司简直如出一辙。
不行,如果往后真有孩子,绝对不能让坏女人养孩子,否则恐怕命不久矣!
正当张琬心思分神时,坏女人却又贴近而来,呼吸交缠,仿佛带着不悦,满是捉弄意味。
不知觉间,天色渐晚,星河陈列,烛火摇曳,张琬整个人被修长手臂抱起身时,完全使不上半点气力。
那细白娇嫩脚腕的链条不断伸缩变化,从地面蜿蜒曲折,微弱发出冰冷细索声。
张琬视线落在坏女人清冷秀丽的侧脸,只觉得这一切分外令人羞耻!
待行进热雾缭绕处,张琬全身浸润在药汤之中,垂眸看向自己脚腕间长度合适的链条,很是怀疑坏女人可能早就有如此安排。
范围正好足够自己在屋内的吃住沐浴,简直就像量身定制。
“这个东西不能解开吗?”张琬除却一颗脑袋,整个人埋在温润香草气息的药汤,并不敢直直去看盘发沐浴身侧娴静淡雅的坏女人。
坏女人本就生的容貌昳丽,现下昏黄烛火照耀,玉白肌肤更是光洁无瑕,冰肌雪肤,美的让人不敢直视,唯恐被摄取心魂,难以自持。
幸好氤氲水雾稍稍模糊坏女人冷漠,连带着她那清润嗓音亦有些闷哑,反而显得温和许多,悠悠出声:“若你哄我高兴,或许能给你解开链条。”
闻声,张琬想起先前坏女人恶劣调戏,顿时没了声,整个人蔫巴巴的摇头,水声晃悠,羞耻道:“你都不觉累吗?”
这些时日坏女人只要有空,基本时间都消磨在床榻之上,简直不知节制。
更别提现下屋外已经夜幕降临,张琬先前真是连起身的力道都使不出来,才只能由着坏女人摆弄控制。
张琬越想越觉得耳热,视线轻移,没想正巧迎上坏女人沉静美目,其间透着淡笑,清冷面颊许是因烛火而显得温婉可人,心跳微快,结巴的唤:“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你真是难教的很。”坏女人无奈喟叹,纤长玉手拂过水面,搅动水声,无悲无喜,颇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