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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348)

难道是觉陶碗没洗干净?

不可能啊,方才可是认真检查过的呢。

“我渴,自会喝水,你如今没有傀儡蛊控制,不必讨好恭维。”坏女人话语说的不急不缓,好似完全不在意,幽深美目却透着沉闷低郁,宛若空谷幽兰。

“这只是关心而已,你怎么会那么想啊?”张琬见坏女人如此疏离客气,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过去,常是坏女人强势主导,张琬惯于听令服从。

谁想坏女人现在却突然卸下所有心力,虚无飘渺,让张琬感觉她好像真要从此与自己不再有任何瓜葛。

“我这不正是满足你不愿被傀儡蛊控制的念想么?”坏女人美目直直注视,玉白面颊尤为清冷淡漠,仿佛毫不在意般姿态。

“那你也不至于连我端的水都不肯喝吧。”张琬一时有些没底气,声音细微的说道。

假如坏女人决定要跟自己形同陌路,张琬还真没有半点办法。

毕竟婚约作废,傀儡蛊解除,两人如今已经没有任何联系。

越想张琬心情越低落,连带端着水的动作亦渐渐低垂。

正当张琬决定收回手时,坏女人却突然接过陶碗,薄唇轻抿热水,浸润颜色,不紧不慢道:“这是你自己给我倒的水,可不是我胁迫你。”

张琬怔怔收回注视目光,眼露亮光,乖巧颔首应:“嗯,我知道。”

好险,刚才还以为坏女人要跟自己分道扬镳呢。

虽然一时半会说不上缘由,但是张琬并不想跟坏女人从此以后再无联系。

不多时,张琬用木棍扒拉炭灰里的地瓜,小心翼翼的取出,将其掰开,指尖烫的微红,提醒道:“小心烫,还有外边的皮不可以吃。”

坏女人玉白面颊神情有些古怪,眸间略微无奈,正声应:“这种事我还不至于不知道。”

张琬被坏女人似是埋汰的目光看的面热,窘迫的应:“哦,那就好。”

两人各自进食,屋内火光照的温暖,屋外寒风肆虐,木窗户被吹的吱吱作响,却没有先前的冷寂疏离。

半晌,张琬把剩下的地瓜,一并扒拉出火堆,以免烤糊。

而坏女人目光看向窗外雪景,小口喝着热水,文雅端坐,哪怕身处陋室,亦不减半分清贵傲然。

只是张琬发现坏女人有些不太一样,以前她总是会偷偷看自己,视线藏匿很深,却并不会没有消失。

现下坏女人就像静谧湖泊,完全不再投落任何心神,万籁俱寂。

思索间,张琬见柴火不多,便要起身去柴屋。

可走到门口,张琬也不见坏女人出声问询,才意识到自己的直觉没有出错。

“我要去加些柴。”

“嗯。”

坏女人应的并不积极,反倒有些散漫,连带目光都没有移动半分。

见此,张琬眼眸微暗,只得独自推门出屋,冷风迎面而来,稍稍回神。

夜幕低垂,更添冷意,屋瓦上的飞雪因太厚而滑落,啪嗒掉落,发出簌簌声响。

屋内火光依旧明亮,张琬坐在一旁,视线频频望向少言寡语的坏女人,心间思绪繁杂,觉得应该找些话。

张琬思来想去,才出声唤:“你怎么突然想要解除我体内的傀儡蛊?”

坏女人神情平静的应:“因为另有旁人在操控你体内傀儡蛊,我已经完全无法干预,只能趁昏迷之际作废。”

“作废,是什么意思?”

“换言之,我杀死你体内的傀儡蛊。”

张琬眼露错愕,视线望向镇定自若的坏女人,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绝决。

傀儡蛊,坏女人一直都极其重视,想来养了有些年头。

难道就因为傀儡蛊不受控制,坏女人就这般处死么?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只余柴火被烧的咔吱作响,张琬心有余悸的没敢多问。

相比之下,自己似乎算是幸运儿。

屋内沉闷寂静,坏女人却忽地询问:“你接下来要去哪?”

张琬收敛思绪,如实应:“我打算去找母亲。”

“莫非你知道张亲王的下落?”

“不知道。”

语落,坏女人玉白面颊神情微变,薄唇欲言又止的翕动,却又没有出声。

张琬不明白坏女人的心思,便主动出声:“所以我打算先去母亲的封地,那里有亲兵,至少可以安全些,你要一块吗?”

虽然以坏女人的身份,她不至于遇到什么危险,但张琬还是想要询问。

兴许坏女人会愿意跟自己去见母亲,那样还能多待一会呢。

语落,坏女人却有些冷淡的反问:“我为什么要去找你母亲?”

这话里的疏离比屋外寒风更凌厉刺骨,张琬一时哑口无言。

既然坏女人已经决定跟自己划清界限,那她应该会去找她母亲太阴祭司吧。

张琬顿时没有敢再出声多言,视线望着火光,直至眼眸微微有些发肿不适,仍旧没有移开半寸。

现在的坏女人比初见时还要淡漠冷傲,就像布满雾凇雪枝,其间锋利冰刺,真是很容易会被刺伤呢。

两人默契的一言不发,夜深人静,只余火堆燃到天明。

早间,飞雪稍微消停,张琬整理两个行囊,将地瓜烤熟包裹分装,又从屋内找出水壶盛水,方才将一切整理妥当。

两人踏出房门屋院,积雪干净无痕,张琬都有些不忍下脚,视线看向已然站在雪地的颀长身影,宛若一方峭壁,令人难以触碰。

“这包裹里有吃食和水,你一路用的着,带上吧。”张琬收拾着离别情绪,上前走近唤。

“怎么,你改主意了?”坏女人微蹙眉,美目凝聚锋利冷冽,薄唇抿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