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许看!”张琬羞得连忙手臂环绕的捂住身前,面热道。
“好。”坏女人轻笑,随即移开目光,宛如清雅居士,总是让人容易忽略她的调戏举止。
见此,张琬才没有防备,自顾低头察看身前,而后又看向明显体态变化的坏女人,顿时自愧不如!
坏女人的体态,向来都比张琬要变化的更早,过去是,现在也是。
如此一想,张琬视线又望向坏女人,只觉她面颊比过去更增添些许圆润,稍稍缓和冷峻锋利白玉面骨,增添祥和温宁。
“你才说不许看,怎么现在又偷偷看起我?”坏女人饶有兴致的出声,言语里并无多少责怪意味。
“我是看你体态好像变的丰腴许多,才没有想那等子事。”张琬嗫嚅解释道。
坏女人却忽地神情一变,美目颇为认真的问:“你这是觉得我变胖了么?”
语落,张琬看着投落周身的暖阳,莫名感觉到冷风嗖嗖,摇头应:“没有,你这样也是好看的。”
可这话坏女人明显并不相信,玉白面颊有些冷淡,薄唇微抿,低低道:“我看你嘴上不说,心里却未必不是如此想的吧?”
须臾之间,张琬见坏女人的情绪骤变,心间惊诧不已!
怎么感觉坏女人比以前还要善变呢。
自己总不能刨出心来给坏女人作证吧?!
“怎么,你无话反驳了吗?”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印象里,坏女人从来都是极其自信自傲,而且很是鄙夷以貌取人的好色之徒。
过去,张琬没少因此被坏女人说教。
“你想知道缘由,那就伸手过来。”坏女人蛾眉轻挑冷冷道。
“什么?”张琬眼露茫然的出声,动作却听话老实的很。
待坏女人握住张琬的手,直接触碰身前,顿时陷入呆滞!
张琬不可置信的连眼睛都没有眨动,直直看向面前的坏女人,结巴的问:“这、这是什么?”
坏女人神情冷淡的看着张琬,薄唇抿成直线,面颊微微有些不自然,无奈的应:“胎儿,你的。”
这话一出,张琬整个人呆若木鸡,自己有孩子?
不对,是坏女人有自己的孩子!
可张琬一直以为坏女人想让自己有孕,从来没想过坏女人会有身孕。
满脑袋都是震惊和错愕的张琬,好不容易缓过神。
没想,坏女人却先一步拍开张琬的手,颇为冷淡的应:“现在你就如此在意比较,往后体型变化更大,恐怕更该不喜,我看这胎儿不要也罢。”
“别、我没有不喜欢,你别冲动要冷静嘛。”张琬回过神,赶紧劝道。
总感觉坏女人说到做到,兴许她一不高兴,胎儿就性命不保!
坏女人却并没有就此缓和,反而很是介怀的出声:“我现在冷静的很,这几个月你自己就寝吧!”
语毕,坏女人自顾离开殿内,徒留张琬赤条条裹着薄毯,傻眼的不知所措。
坏女人过去也没有气性这么无常啊。
看来书籍记载怀孕会让人情绪变化,可能是真的!
而张琬更没想到坏女人真的言出必行,当夜里连个人影都不见。
为此,张琬只得每日去向坏女人问安,以免她一不高兴真就不要胎儿。
时日变化,宫道守卫森严,大殿之内,百官陈列,张琬更换一身朝服接受母亲的退位仪式。
而一侧屏风坏女人,独身坐于高处,无法窥测心神,很显然是作为退位仪式的主持者。
王朝重视祭祀卜卦,皇帝传位一事,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可张琬的即位,并不代表母亲退出朝政,相反母亲以太上皇的封号协理朝政。
而因着坏女人没有搬出宫廷,反而有意让祭祀力量干预朝事,所以朝堂里出现三主临政。
虽说三主,但是张琬觉得自己更像听命母亲和坏女人,一时忙的不行。
不过也有好消息,王朝各地已经在休战**,各路诸侯王族陆续将入国都参加朝拜太虚大祭司的祭祀仪式,除却楚王和新越王以及部分太阳祭司信徒。
楚王与太阳祭司联盟多年,太阴祭司没有确切消息,此时并不打算轻举妄动,所以没有向突然成为太虚大祭司的坏女人做低,大抵是在观望局势。
新越王越青因为叛变太阴祭司导致幕后主使设计成功,如今更是不敢贸然进国都。
而关于太阳祭司的信徒作乱,坏女人已经命人带领祭卫去处置平复,很显然是不会纵容。
张琬批阅朝政文书,发现坏女人已经关押处置不少太阳祭司的巫史祭徒。
坏女人在王朝的威望并不低,过去曾多次解决危难祸患,更别提国都前年就传出太虚大祭司将临世救民的言论。
虽然张琬怀疑是坏女人有意散布,但王朝崇尚祭祀的百姓们,无疑并不抵触恢复太虚大祭司之位,只想求取*安定。
两位王朝祭司之中,太阴祭司的势力最拥护坏女人,太阳祭司的信徒,很显然还在试图挣扎。
张琬微叹,掌心合住竹简记载的数目,以坏女人的性情,若是抵抗,大抵只有死路一条吧。
只是坏女人如今有孕在身,杀戮太重,总归是不好的。
午后,张琬如常去坏女人居住的宫殿看望,刚踏入内里就闻到与夏日格格不入的冷幽寒香。
一尊样式繁杂精细的青铜熏炉于殿内中央,紫雾缭绕,更添幽静。
高处,屏风遮掩,矮榻慵懒半卧一人,坏女人微低修长玉颈,观看竹简,容貌模糊处,另有一番疏淡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