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却一下认出是母亲,抬剑挑开一侍卫剑锋,探步上前走近唤:“母亲!”
这一声远处的亲王和王妃两人都听的清楚。
亲王眉眼骤然凌厉道:“真没想到你是内应,来人格杀勿论!”
“别,她或许有苦衷。”王妃却只觉心生不安,试图出声阻止。
张琬没想到局势会骤变,还欲多言,肩旁却被提住,随即被带着逃离远处。
夜色朦胧,山林里有些冷,篝火亮起,张琬被放开钳制。
满面苍老的母亲坐在一旁,额旁留着细汗,认真道:“琬儿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找母亲,您为什么要杀自己呢?”张琬上前搀扶母亲身体,检查她手臂的血痕,很是不解的出声。
难道母亲真的是像幕后主使所说来阻止自己出生么?
可这话,张琬不敢问,因为害怕伤心。
“因为你娘亲她本可以不死,一切都是我的错!”
“母亲您说什么?”
语落,张琬并没有得到回应,而是听到剧烈咳嗽声。
张琬连忙拍抚母亲身背,视线落在她苍凉眉目,心有不忍道:“我见过娘亲,娘亲说愿意承担一切风险,若母亲现在杀死自己,那娘亲一个人往后该怎么办?”
“琬儿你、你劝过你娘亲?”
“嗯,母亲不也是来阻止娘亲因生我而离世吗?”
语落无声,半晌,张琬忽地被揽入怀中,耳旁听到母亲虚弱道:“傻琬儿,母亲只是恨自己,大祭司能为琬儿冒险生育长乐,可母亲过去却以皇族身份为傲,从来没想过替你娘亲承担风险。”
张琬抬眸诧异的看向满头白发的母亲,眼眸亦凝聚着泪光,哽咽道:“这不怪母亲,而且娘亲也不会责怪母亲,现在要想办法找到禾玉宝镜,带您离开要紧。”
朝暮术的反噬非常厉害,若母亲继续待下去一定会像幕后主使那般死亡。
一夜天明,张琬背着受伤的母亲偷偷进国都找巫医诊治。
偏僻小屋内里药汤气味弥漫,张琬喂母亲喝药,忙前忙后,面颊热出细汗。
“琬儿你真是不该来的,朝暮术的代价很可怕。”
“母亲别担心,我没什么事,不过现在找到禾玉宝镜才是最重要。”
语落,母亲虚弱摇头道:“禾玉宝镜下落不明,除非两大祭司尽力搜寻,你一个人怎么能找得到?”
张琬安抚的出声:“母亲放心,琬儿大概知道禾玉宝镜在哪里。”
当初阿贞姐姐说老越王妃用禾玉宝镜和涅槃珠试图拿自己来复活阿贞姐姐娘亲。
换句话来说,老越王妃肯定最有希望找到禾玉宝镜。
一日,两大祭司为洪水过后的瘟疫,主持祭祀驱邪神,国都内许多的百姓参加。
张琬来到吴王府,打算守株待兔,找寻人影。
那位老越王妃此时应该没出嫁,所以此时还是吴氏贵女。
如此守了两日,张琬终于看见那位年轻的老越王妃,她鬼鬼祟祟的离开府邸。
一路尾随,张琬看到另一位熟悉之人时,不禁睁大圆眸。
那位身怀六甲的未来丈母娘,不会是在偷情吧?
“你终于肯见我了!”
“阿柒,我来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寄信物,否则她一旦发现,你会死!”
张琬明显能感觉阿贞姐姐娘亲跟人关系匪浅,否则她也不会唤这么亲昵称呼。
“可我宁愿死也不要你跟她在一起!”
“阿柒你当初胆怯不肯与我出逃,那就该知道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何必还要拿着过往来叨扰。”
闻声,张琬傻眼的看着那位将来的老越王妃跪在太阴祭司夫人面前,声泪俱下哀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这情景看的张琬都有些不忍,可阿贞姐姐娘亲却没有动容,轻叹一声,蹙眉道:“阿柒,她那人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现在结束对你我都好。”
话语声消停,阿贞姐姐娘亲离开此处,只余伤心绝望的另一人,痛苦道:“她那样一个残暴不仁的性子才不会对你好,只有我!”
夜色朦胧,张琬跟踪买醉的老越王妃,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测。
禾玉宝镜,看起来不像在这个伤心酒鬼的手里哎。
难道要等阿贞姐姐娘亲被献祭,伤心酒鬼才会想要找禾玉宝镜救人?
那自己得等多久啊?!
张琬突然觉得有必要回去跟母亲重新商量对策。
可张琬才刚转过身,脖颈被抵住锋利短刀,视线看到一张像极阿贞姐姐的清丽秀美容貌,却只觉浑身发毛!
因为很显然这并不是阿贞姐姐,而是去而复返的未来丈母娘!
救命,未来丈母娘她不会一直在看自己跟踪伤心酒鬼吧?!
真要如此,未来丈母娘对伤心酒鬼,好像并不是说的这么绝情嘛。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未来丈母娘被自己撞破奸情,她还拿着把刀,这分明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呀!
传说太阴祭司因为未来丈母娘跟人偷情,不仅献祭她,还处死越氏主族血脉,这可是越炘亲口跟自己说的灭族惨案。
这么一设想,未来丈母娘她好像更加没有道理不杀自己!
“你看到什么?”
“我什么都没、没看到啊。”
语落,脖颈短刀更加贴近肌肤,张琬吓出一身冷汗,连忙道:“请您手下留情,今日之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女子手握短刀,蹙眉出声:“这么说,你是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到了?”
语落,张琬才发现自己被狡猾的丈母娘套话,随即隐隐感觉脖颈肌肤刺痛,当即心都吓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