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只能由最神圣的祭司圣女才能知晓探秘,毕竟这是最神秘的祭司法术。”巫史遗憾的解答,探手翻阅竹简,补充道,“不过古王朝据说曾经有帝王施行涅槃术欲返老还童,结果当场暴毙,死相惨状,想来仪式应是凶险无比。”
闻声,众人议论声小了许多,张琬没能得到解惑,更是如隔靴搔痒般,急切难耐。
既然这么神秘危险,那自己究竟是怎么重活一世的呢?
这时张琬想到博览群书的坏女人,便打算回去找她询问解惑。
谁想傍晚时分,并未见到坏女人,更确切的说,从张琬告知花蝴蝶邀约老地方的口信,坏女人近来不怎么常见到人影!
夜间张琬眼巴巴的瞅着对面屋廊,黑漆漆的一片,心里更是失望。
果然还是得靠自己啊,再来坏女人或许知道,亦不会告诉自己呢。
毕竟巫史说是最神秘的祭祀法术呢。
于是张琬把主意打到藏书阁,白日里不去课室,一心泡在阁内,埋头翻看晦涩难懂的古籍字文。
而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逃课,祭庙内没有巫史敢去上门找人,原因无他,因为张琬住在太阴圣女的院落。
寻常巫史无令不得入祭庙深处,更何谈太阴圣女的住处。
哪怕是太阳祭司门下的太阳巫史,亦只是上书告知太阳圣女请求处理指示。
燕曦忙碌的翻阅堆积眼前的竹简古籍,试图查找秦婵元日祭祀之谜,根本无暇处理芝麻小事,愠怒道:“这种事让太阴圣女去解决,别烦本圣女。”
如果继续任由秦婵在祭祀之中施展鬼魅伎俩,她的势力威望必定如日中天,将来势不可挡,恐怕要只手遮天。
这是燕曦绝对不能接受的事!
而太阳祭徒巫史们以为太阳圣女不敢跟太阴圣女作对,自是偃旗息鼓,不再打扰。
不知觉间,时日辗转,积雪褪去,莺飞草长,淅淅沥沥雨水增添春寒。
祭庙人人都知张琬一连近月逃课,议论言语不停。
张琬对此,不以为然,仍旧是随心所欲,更是午后的课一概不理。
至于为什么逃午后的课,因为早间坏女人有时会一块用饭,张琬她不敢!
可是有这么一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某日张琬捧着竹简在藏书阁的阁楼翻看,整个人趴在矮榻,若是看困了就睡,惬意自在的很。
正当张琬眼皮困顿的阖上,优秀埋头睡午觉,却不知楼外风雨变化。
意识朦胧间,耳旁迷糊的听到门推开动静,脚步声清浅而平缓,有些耳熟。
待脚步声越走越近,随即响起一道冰冷中夹杂怒意的声音唤:“小王女还不醒么?”
闻声,张琬睡眼惺忪,仰望着居高临下的坏女人,顿时尤坠寒窟,惊悚结巴的应:“你、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死了!”
秦婵垂眸看向模样具有欺骗性的少女,见她好似真吓得不轻,唇色发白,如林间小鹿惊慌,方才探手轻拍身侧,安抚惊悸,缓声问:“此时应当是我问小王女因何逃课才对吧?”
假若不是秦婵今日给皇女和王女讲解太阴祭司的祭祀课目,否则都不知自己竟是被少女蒙在鼓里的最后一人。
见此,张琬心虚的躲闪目光,支支吾吾的应:“我在藏书阁看书学的更快更多啊。”
“看来小王女对于逃课是毫无愧疚悔改之意?”
“没、没有,我去听课就是了。”
张琬哪敢反驳,连忙爬坐起身不敢耽搁,没想坏女人却忽地出声:“现在天色暗淡,今日的课都已结束了,小王女去哪听课?”
闻声,张琬偏头茫然的张望阁楼外面,心虚摸鼻,没想到一睡天都黑了。
烛火摇曳,藏书阁楼外渐而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水,寂静处,张琬跪坐在蒲团,双腿发麻,有些不舒服的紧。
坏女人自顾坐在榻旁,掌心翻阅张琬胡乱堆叠的竹简,面上瞧不见怒意,却也不见开怀,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迹象。
张琬探眸怯怯的张望坏女人,视线从她美玉面容,落向乌黑盘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认错求情。
于是张琬只得把目光垂落在坏女人素净衣裳,只见层层叠叠的裙摆褶皱间沾染的雨点印迹,像极枝头绽放的玉兰花团,典雅雅静,洁白纯净。
可一想到玉兰花,张琬就想起王女齐颖和坏女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单薄身背挺直些许,好似迎风不惧的娇花,坦荡出声:“我不是因为偷懒而逃课,你要罚到几时啊?”
话语说到最后,越发微弱,张琬心间气焰不足,嗫嚅补充道:“现在肚子都饿了。”
语落,坏女人竹简翻阅的动静停顿,而后被放至一旁,发出略重声响,却好似惊堂木一般,让人心惊!
“那就先回院用膳。”坏女人平缓说道,随即抬手伸过来,霎那间,竟然有几分温柔体贴的样子。
张琬意外不已,明眸怔怔看向坏女人,犹豫的握住她温润柔滑的手心,从席团缓慢起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坏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
藏书阁高层有楼廊通往祭庙深处楼院,坏女人单手撑着伞领路行进。
张琬走的有些飘飘然,视线落在被牵住的掌心,而后目光看向伞下的坏女人姣美侧脸,弱弱出声:“你、不生气了吗?”
自从能够独立行走,就再也没有人会牵着自己手漫步,张琬觉得有些奇怪,却又挺喜欢,心思杂乱。
坏女人目视前方的墨眸,似是笼罩烟雨略显朦胧,神情如常的轻柔应:“当然生气,所以今夜的处罚才刚开始,小王女若是不用膳,夜里怕是熬不住,再来影响明日修习课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