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莫名感觉冷风阵阵,更下意识的退步,解释道:“太阴圣女养病幽禁,不仅你没了音信,皇长女张妤亦吃了闭门羹,所以这事怪不得我啊。”
至于为什么齐颖没有收到回信,张妤为什么吃闭门羹,张琬真的不知道!
这都是坏女人在外勾搭的船,怎么突然都猛地冲向自己了呢?!
说罢,张琬更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当即决定早些回营帐,表示再也不跟越炘偷看热闹!
没想,皇长女张妤挥剑凌厉拦住去路出声:“小王女那日真的向太阴圣女禀告请见一事吗?”
张琬顿步看向身侧树木锋利剑痕,周遭散落枝叶,不禁倒吸了口气冷气,偏头看向对方说:“那当然,我为什么要弄虚作假欺瞒呢?”
刚才那一剑若是落在颈侧,那怕是身首分离不可!
越炘亦发现皇长女张妤的杀心,心知自己真要开溜,书呆子怕是应付不来,掌心搭在佩剑,收拾玩笑姿态出声:“两位都是王公贵族中的佼佼者,今夜不至于要因为误会而二打一吧?”
语出,林间气氛更是充斥暗流,张琬若早知隔岸观火会引火自焚,那必定是怎么都不会掺和!
唉,可惜现在后悔太晚,张琬便打算唤护卫。
只是林间突然浮现的惊悚惨叫,分散注意,张琬偏头看见徘徊远处的三两护卫,竟然已经身首异处!
而远处的营帐更是火光浮现,充斥厮杀打斗之声,齐颖张妤皱眉,纷纷提剑赶去!
越炘松了口气出声:“真不知你是走运还是不走运啊。”
张琬无心理会的出声:“还是先去看看出什么事吧。”
语落,越炘忽地拔出佩剑严阵以待,眼露错愕道:“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
张琬偏头目光落在那些扭曲攀爬的护卫尸首,它们心口前聚集着似是毛发丝草的东西,正滴落着鲜血,不仅想起坏女人曾经提及还魂蛊。
还魂,是一种动物,而所谓的死而复生,则是眼前这般模样么?
“小心!”越炘挥剑砍向两人,只见对方完全不怕疼,任凭血肉飞溅,其间露出藕断丝连般的触须。
张琬看的直犯泛恶心,连忙随从越炘跑动,不再去看淌在血团之中的物体。
难怪帝王纪中之提过有帝王用还魂蛊续命,却没有更多描述。
这等不人不鬼的模样,还不如死了的好!
很快两人跑到营帐处,越炘捡了把佩剑递给书呆子出声:“你有学剑术吗?”
张琬呼吸急促的顿步,掌心抱住笨重佩剑,颔首正经应:“嗯,前些日刚入门练习木剑。”
“那你、自求多福吧!”越炘深吸了口气叹道。
语落,两人奔来偷袭,越炘没有时间吐槽,只得握起佩剑砍刺护身!
鲜血飞溅时,越炘有些乏力,视线望着半截身子在爬行,惊诧呓语:“这些是人是鬼?”
语落,忽地一团火焰烧没残肢,书呆子一手抱着佩剑一手举着火把,走近出声:“它们身上的东西怕火。”
越炘看着书呆子处事不惊模样,困惑问:“你,怎么知道?”
张琬领路着急去找母亲,解释出声:“我觉得这东西可能是你上回拜托我去问太阴圣女的还魂之物。”
坏女人说古籍记载的还魂蛊,喜阴暗,不易控制,还有一句就是绝非善类,现下看来她好像都猜对了!
闻声,越炘惊的目瞪口呆,视线看向蠕动尸体上的细密针叶,心想这种怪物竟然是传闻中使人死而复生的还魂草?
这简直比说书人的故事,还要瞎扯啊!
营帐的动静直到黎明才消停,那些东西钻入土中,只余一堆残肢,见者无不称奇!
宫卫和祭卫们收拾乱局,原本的祭拜却因此戛然而止。
满脸灰扑扑的张琬,偏身看着安好的母亲,松了口气,出声:“母亲?”
张亲王垂眸看向小女,认真检查,探手轻揽住她,会心道:“让琬儿受惊,母亲没事,只是陛下受伤,两位祭司卜卦,决定要回国都。”
这一夜的变故打乱原本的计划,国都返回的途中很是谨慎迅速,大家都在惧怕邪物再次偷袭。
不过陛下的伤情似乎比母亲说的更严重。
因为回城途中,张琬没看见陛下踏出马车,只看见那些巫医彻夜不眠,连同两位祭司都神色疲倦。
从马车踏入回祭庙的台阶,张琬回看外面的母亲,心里有些恍惚不舍。
因而张琬没有去课室修习,而是踏步回到屋院,莫名想见见坏女人。
可是,没想到坏女人竟然不在屋院,原本的祭卫亦不见踪影,反倒是许久不见的巫史,面容憔悴的露面:“小王女,可是要用膳?”
张琬看着巫史和屋内眼熟的祭徒,出声:“你们没事吧?”
巫史恭敬的应:“属下无大碍,如今能保住性命已是祭司仁慈。”
对于这种话语张琬很显然不认同,却没有多言,转而问:“那圣女呢?”
“方才巫长史请圣女去祭楼面见祭司。”
“方才?!”
张琬不仅懊恼自己慢了一步!
所以张琬只能一个人在亭内用膳服药。
幸好屋院内有水榭,所以倒也是凉快处,张琬卧在矮榻休息缓神,仍旧时不时回想起那夜的惊险!
还魂,究竟是怎么凭空出现的呢?
难道真是坏女人提及三百年前太虚大祭司的势力来报复么?
可是看起来那夜两位祭司并没有受到大碍,怎么反倒是陛下受伤?
张琬迷蒙之际翻来覆去,蝉鸣喧嚣遮掩许多动静,鼻尖嗅到数日未闻到的药物熏香以及枕着榻上似是残留坏女人的冷香,甚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