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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弟考科举(120)

宁九点头,道:“那方士才在赌坊中,不过赌坊不好下手,吉刀疤寸步不离跟着他。除去他玩弄妇人时,会将所有人赶走,不得靠近。听说方士才细如麻绳,只两三下就哑火了,生怕被人知晓自己不中用,向来只找良家清白小娘子。”

“方士才禽兽不如,他就该被千刀万剐!”郑浒山嫉恶如仇,用力在空中挥了一拳。

当年他喜欢一个小娘子,准备让人去提亲。小娘子的爹娘没有答应,他们将小娘子卖给了方士才。没几天,小娘子被玩腻了,被方士才转手赏给了吉刀疤他们,自此不知去向。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郑浒山当即道:“宁哥你只管吩咐,我贱命一条,没了就没了,以后阿娘,阿水,你就多担待一些。”

宁九肃然道:“既然是我的主意,我自会一力承担,绝不会将你们招供出来。我的妻儿们......”

他说到这里,到底觉着亏钱,神色伤感道:“你们帮我去找宁氏七郎,他年纪虽小,稳重温良,定不会亏待他们。”

郑浒山道:“既然宁哥讲义气,嫂嫂侄儿侄女,你放心便是,有我的一口饭,绝对少不了他们。”

宁九掏出钱袋,将宁毓承给他的银子,与他们分了:“你们别客气,这是宁七郎给我的钱,让我办事用。你们也是在办大事,当然少不了你们的一份。事情紧急,快快收下,都别推辞了。”

郑浒山痛快收起了钱,郑浒水常宝跟着将钱收下了。几人凑在一起,听着宁九安排完,分头离去准备。

很快,几人就准备齐全,宁九让车夫回了宁府,他亲自驾车,绕到了赌坊后巷,停在隐蔽处。

寒风凌冽,冻得骨头都快碎掉。后巷脏污不堪,空无一人。

宁九与常山借着骡车,身上揣着绳索等,悄悄爬上院墙。院内无人,两人从院墙上滑落下去,避开沟渠,小心翼翼贴着墙,听着屋内的动静。

啜泣呼哧声若隐若现,只片刻就停了下来。方士才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娘子在说话,窸窸窣窣之后,门吱呀一声,有人走了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轻手轻脚来到前面,推开虚掩的门,摸到了昏暗的东屋。一股酒味混着淫靡的气味飘散开。

宽敞的大床上,方士才赤身仰躺在上面,手搭在胸前,张嘴呼呼大睡。

常宝掏出麻袋,扑上去死死捂住他的头,宁九慢了一步,几拳朝他乱踢的下面捶去。

方士才蜷缩起身子,痛得眼泪鼻涕直下,叫不出来,又透不过气,很快便晕死过去,一动不动了。

两人不敢耽搁,随便给他套了里衣鞋子,用布巾捆住方士才的嘴,再将手脚牢牢捆住,拿起他的大氅一裹,头上用麻袋套住,朝墙后抬去。

“吱吱。”常山发出老鼠叫声。

郑浒山郑浒水出现在墙头,常山将绳索抛上去,他们各自抓着一截往上拖拽,宁九与常山在底下推,将方士才拉上墙头,连推带摔把他弄下墙,塞进骡车中。

宁九常宝翻出墙,赶着骡车,飞快出了城。

没多时,吉刀疤领着地痞无赖,开始在城内到处找方士才。

骡车已一路朝靠山的村子驶去,他们如何能找得到?

冬天黑得早,天气阴沉,过午后天色就开始变得昏暗。田间地头难见人烟,到天黑之后,就更见不到人影了。

宁九经常来山上采药,他对山道很是熟悉。将骡车藏在山下小树林中,几人拖拽着方士才来到半山腰。

半山腰上有三个老人洞,两个空着,一个里面有具尸首。他们拆掉有尸首洞前堵着的石头,山上还有零星的积雪,尸首尚未完全腐烂,只脸烂了一些,狰狞可怖,臭不可闻。

宁九将麻袋从方士才脑袋上取下,踢了他一脚。

方士才幽幽醒转,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此时他身上只裹着一件大氅,冷得止不住发抖,周身上下更是痛得他眼泪鼻涕横流。

嘴被布巾缠着,方士才发出呜呜声,被塞进老人洞。他还没反应过来,石头堵上,眼前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方士才,你坏事做绝,今朝,便是你的死期。”宁九压着嗓子道。

方士才恐惧得屁滚尿流,哪还有以前的不可一世。

常宝摸出火折子,点燃一截蜡烛,将蜡烛塞进洞中。方士才眼前亮起来,左顾右盼,待看清身边的尸首,嗷地一声,又晕了过去。

宁九暗自骂了句,弄熄蜡烛,拆掉巨石,捧了积雪来,将方士才弄醒。

方士才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闻到尸首气味,明白过来自己还活着。

常山又压着嗓子道:“方士才,你做的坏事,罄竹难书。只老天有眼,要将你做的事,全部记录在案。”

郑浒山取出一张纸递过来,宁九接过放在方士才眼前,“你且瞧瞧,这上面可有少了的部分”

常宝再次点亮了蜡烛。方士才看着洞外的几人,他们都蒙着面,看不清脸。眼前的纸上,写着他在江州府做下的种种恶。

其中一条,便是他派索命鬼去暗杀宁礼坤。

方士才眼珠突出,他虽狠毒,脑子却不算笨。他知道这几人肯定与宁氏有关,不过,这件事做得隐秘,就连方通判他都未曾告诉。

且午后,他派出的人才离开江州府,没多久,他就被抓了来,与尸首关在了一起!

宁九不耐烦地道:“画押!”

其他恶行还好,纨绔子弟谁不欺行霸市。暗杀宁礼坤这件事,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否则,他将会被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