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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弟考科举(195)

根本在于,如何提高农桑的产量。

宁悟明奉行无为而治,宁毓承则是做实事,发展生产力。

当然,宁毓承并不认为,自己比宁悟明聪明,他拥有后世的经验,算得上是作弊了。

宁悟明将方胜放进信封中,看了看宁毓承,见他默不作声,伸手去取白蜡,顺便问道:“你与贺禄来往多,可是不忍心了?”

“我来吧。”宁毓承说了声,拿了白蜡放进碟子中,点了蜡烛准备融化。

“贺氏欺上媚下,捧高踩低,毫无品行可言。贺禄起初提到过有看上之人,但他不敢提。后来我得知是三姐姐。当时他认为配不上三姐姐,贺道年升官之后,他就以为自己配得上了。听他的言外之意,还拿白蜡来做威胁。我不亏欠贺禄,贺道年能升官,在江州府的政绩,一是当时清理月河,修葺破旧的大杂院。二是平息江州府的混乱。这两件事,贺道年将功劳全部揽在身上,他不感恩也就罢了,不该那般快翻脸。”

发生在江州府的这些事,宁悟明听说了一些,对其中的细节并不甚清楚,宁毓承便捡了些详细说了。

“规矩礼法虽可笑,礼乐崩坏,人人都不讲规矩,这世道就得大乱。寻常百姓可不讲究礼法规矩,贺氏却不同于一般人家,若无约束,则变成了祸害!贺禄敢与你说出这种话,在你祖父热孝未过,便提出结亲的打算,乃是贺道年从未教过贺禄何为礼,贺氏张狂到,已经自诩天下无敌,连宁氏都可以随意揉捏磋磨!”

白蜡化了,宁悟明取了签子,将信蜡封好。听到宁毓承提到白蜡,他捻了捻指尖的蜡花,冷笑连连。

“老子当官,一个大钱都没有贪腐,老子问心无愧!他贺道年算什么东西,幸好江州府底子厚,否则,还不得被他刮成寸草不生!礼部担着科举之责,科举虽称不上真正公平公正,但对贫寒的学子而言,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要是贺道年这种东西领了礼部,贡院都得变成粪坑!他想要尚书之位,想要白蜡,我看他是想死!”

宁毓承沉默了下,问道:“陛下接到信,便会替阿爹出头?”

“怎地,你不相信你老子的本事?”宁悟明斜了眼宁毓承,很是笃定地道:“大齐只有一个天子,贺道年能踩到我头上来,那天子的脚,该踩何处?”

宁毓承愣住,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悲凉。

宁悟明却很是坦然,神色不变道:“货与帝王家,货,卖也。既然卖了出去,就莫要那劳什子的风骨。臣侍奉君,君要侍奉天上的神仙,天上的神仙,也有等级之分,谁都别想真正得自在,甚好!”

这就是权势规则,在后世也同样存在,哪有真正的自由。

实在太过糟心,宁毓承不愿多说,转而道:“这件事,还是要知会阿娘三姐姐一声。阿娘三姐姐都是明事理之人,以后难免会遇到这种情况,也好让她们有个心里准备。”

听宁毓承提到夏夫人,宁悟明顿时没了先前的气势,他干咳了声,左顾右盼道:“唔,且由你去说吧,我就不去了。”

宁毓承看了眼宁悟明,道了声好,“我这就去。”

宁悟明不自在地在椅子里动了动,脸渐渐泛红,羞恼地道:“宁小七,我与你阿娘分开多年,你阿娘以前就不待见我,归乡之后,她连正眼都没看过我。我去找她,只会自讨没趣。”

对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宁毓承不愿多言,只再道了声好。

“好,好甚好?”宁悟明却来了劲,道:“宁小七,你究竟什么意思?难道我看不出来,你对我有怨言,只与我谈正事,府中的其他家常,你一个字都未曾提过,拿我当外人看待!”

宁毓承默然片刻,委婉道:“我不管府中的家常琐事,这些事只有阿娘知晓。阿爹与阿娘之间的事情,阿爹该与阿娘亲自去说,与我说有何用。阿娘为何不待见阿爹,阿爹可有想过?”

“我想过。”宁悟明肩膀

塌下去,悻悻道:“我纳妾,生了九郎八娘。”

既然宁悟明明白夏夫人疏离他的缘由,宁毓承便不做声,只看他自己如何想,打算如何处置。

“食色性也。”宁悟明低声嘀咕了句,他觉着不妥,心虚看了眼宁毓承,赶忙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以后娶了妻,便能懂了。”

宁毓承思索了下,道:“阿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放在许多地方都适用。别为了给自己开脱,找诸多的借口理由。”

宁悟明紧盯着宁毓承,气焰低了几分,道:“看在你是我亲生儿子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宁小七,你该庆幸,你有个心胸开阔,随和,平易近人的亲爹!”

宁毓承呵呵,抬手施礼后大步离开。到了梧桐院,宁毓瑶与宁毓瑛都在,两人围在夏夫人身边,不知在说着什么。

“小七来了。”夏夫人看到宁毓承,让夏嬷嬷再去端碗糖莲子来,道:“灶房熬了糖莲子,先前我们都吃过了,小七也吃一碗。”

宁毓承说好,看到夏夫人与宁毓瑶都红着眼,宁毓瑛也神情低落。他将夏嬷嬷端来的糖莲子递给宁毓瑶,道:“阿瑶哭过了?可还要再吃些糖莲子?”

宁毓瑶摇头拒绝,撅了噘嘴,不满地道:“阿爹眼里只有九郎八娘,对七哥也看重,都不记得我与三姐姐。”

夏夫人眼又红了几分,她一脸歉意,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宁毓瑛声音低沉,道:“阿瑶别说这些,不记得就不记得,反正这些年,没阿爹我们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