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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弟考科举(67)

分,当然要分得她满意,决不能吃亏。听到平分,江夫人当即爆发了。

“平分,凭什么平分?大房一个大钱都未曾上交,何来的脸平分?大郎得了官,眼见就要赚俸禄钱粮,大房舍不得上交,怂恿着老太爷速速分产。要是老太爷先走,公中的那一份,落在老夫人手上,她那般不待见我们三房,我们三房,只怕一根针都得不着!”

宁毓闵也恼了,道:“阿娘,要是你不愿意,你去与祖父说,在祖父面前去闹。”

江夫人被噎住,气得脸都白了,指着他骂道:“你个白眼狼,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宁毓闵头疼起来,生硬地道:“阿娘,我不要你为了我,你要真是为了我,就莫要生事。阿娘,你这般闹起来,让我与大哥,小七他们如何相处?”

江夫人嘴长了张,欲言又止,一股气,终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宁毓闵说得对,宁毓华考中榜眼,宁毓承聪慧机敏,深得宁礼坤看重。宁毓闵虽读书好,宁悟昭还有庶出的儿子。隔着肚皮的兄弟,还不如堂兄弟,以后宁毓闵独木难支,还得倚仗他们,不能闹得彼此生份了。

宁毓承前去梧桐院,夏夫人正在与夏嬷嬷坐在窗棂边说笑,见他进来,上下打量着他,挑眉道:“哎哟,瞧你,又晒黑了一层。”

夏嬷嬷起身见礼,替他倒了盏茶,便告退出去备饭。

宁毓承颔首还礼,抬手摸了脸,笑问道:“阿娘可是有喜事?”

夏夫人笑吟吟道:“你少作怪,莫非你不知道你祖父要分产之事?”

“知道。”宁毓承答道,见夏夫人的神色,就知道她肯定乐意至极。

“不管怎么分,我都没意见。以后你阿爹的俸禄,就要交到我手上。”

夏夫人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直言不讳道:“我知道你大伯母肯定不愿意,她不容易,平分算是公道,对她又不公道。我打算备一份厚礼,算是给大郎走马上任的贺礼。”

宁毓承道好,“一切都由阿娘做主。”

“你去了田庄,怎地这般早就回来了?”夏夫人随口问道。

宁毓承想着贺禄,道:“外面热,地里没事,我便早些回来了。”

那边贺禄到了府衙门口,就扯着嗓子大喊:“阿爹,阿爹!”

听到贺禄震天的喊声,徐先生从值房冲了出来,紧张地道:“五郎,府尊在,五郎有何事?”

贺禄一阵风掠过徐先生,头也不回朝值房奔去,道:“大事,天大的事,阿爹,阿爹!”

第35章 ……

夏税征收在即,贺道年难得忙碌,值房中坐着钱粮吏等人。贺禄风风火火闯进来,贺道年恼怒不已,训斥道:“作甚如此毛躁,我与你叮嘱过无数次,山崩于前亦色不变,要沉着稳重,你都忘得一干二净!”

“阿爹,大事,天大的事!”贺禄无视贺道年的训斥,反倒很是嫌弃地撇了撇嘴:“阿爹怎地如此啰嗦,我说了是大事,真正的大事!”

钱粮吏等人见怪不怪,纷纷熟练地与贺禄见礼,告退。徐先生见状,忙将值房门打开,朝四下张望,搬了把椅子守在了门口。

贺道年被一连串的大事吵得头晕,恼怒地道:“你闭嘴,天塌下来也用不着你去顶!咦!”

他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沉下脸道:“你今朝没去学堂读书?”

“阿爹,去什么学堂,官学远不如明明堂,读书也考不中春闱。”贺禄不以为然道,抓起贺道年手边的茶盏,咕噜噜喝了一气。

官学是比不过明明堂的名气大,不过明明堂考中的进士,亦是江州府的政绩,贺道年脸色虽难看,到底能忍。

贺禄放下茶盏,手臂一挥摊坐在贺道年身边,烦恼无比地道:“哎呀,阿爹,你别打岔。阿爹,我又要扬名立万了!”

“扬名立万?又?”贺道年惊声问道。

一辈子得次扬名立万,已经是祖宗保佑。贺禄在江州府打马游街,称要修大杂院一事,已经扬名立万过一次。现在他再要扬名立万,难道他生得像自己的祖父,真是祖宗保佑?

贺道年下意识想到宁氏,他警惕问道:“小五,今朝你与谁在一起玩耍?”

“阿爹,我当然与宁小七在一起,宁小七让人来学堂传话,说要去郊外田庄,问我可有空。我当然有空了。”贺禄说得轻描淡写,毫不掩饰自己逃学的事实。

贺道年拉着脸,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去官学问可有空,读书上学怎会有空!偏生,贺禄还真得空!

宁毓承是明枪明剑,贺禄是飞蛾扑火,两人一拍即合!

“你们去田庄,除了你,宁七郎,还有谁一道前去了,你仔仔细细,一个字不落给我如实交代!”贺道年不放心,板着脸威胁道。

“阿爹,我可记不清那么多,一个字不落,我可做不到。”贺禄很是光棍地道。

贺道年几乎呕血,生生憋住气,好声好气地道:“行行行,你捡记得的说。”

徐先生面无表情望着门外的青石地面,在太阳下泛起了水光,看得人眼冒金星,头大如斗。

听他们父子说话,无人会怀疑是否亲生。两人简直一脉相传,东拉西扯半晌,始终说不到重要之处。

“既然宁小七来叫我,我正好无事,便跟着去了田庄。除了宁小七,宁榜眼宁二郎他们都来了。宁三郎最讨厌,宁榜眼气度不凡,稳重有礼,见到他就跟见到先生一样,不好接近。我还是最喜欢宁小七,宁小七最随和,我们熟不拘礼。”

贺道年听贺禄评宁氏兄弟,脸色逐渐好转。他万万不敢以为贺禄聪明,只对贺禄很颇为满意。这份识人的本事,聪明人不一定比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