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妹妹匡扶大明(175)
与大
西军的船只不同,明州军此番调动的皆是负责补给运输的船只,体型较小,运转速度快,在内河中较为灵活,可是作战能力并不占优。闻听大西军追至,船队迅速集结,向着提前划定好的路线顺流而下,试图逃离大西军的势力范围。
虽然赵明州曾严令不许开火,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李攀还是将背上的火铳端在了手里。
“李攀”,赵明州摇了摇头,“对方是大西军,不是鞑子,咱们一向以来井水不犯河水,没仇没怨,没必要刀剑相向。”
李攀可没有赵明州的“穿越者自信”,她双眸紧盯着不远处的大船,沉声道:“将军,末将可不认为他们是这么想的……”
话音未落,数点寒芒从浓雾中涌现,李攀瞪大了眼睛。下一瞬,寒芒化作无数冰冷的银线,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直扑小船!
李攀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张开双臂,牢牢将赵明州挡在身后。腰部却传来一股巨力,猛地将她扑倒在地,翻滚到船舷下方的遮蔽处。
与此同时,李攀听到一声隐忍地“嘶”声。
被撞得昏天黑地的李攀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趁着第二轮箭矢飞射间的空隙寻找赵明州。
“将军!”
“别慌,我在这儿!”
李攀这才看到翻倒的木桶之间匍匐着一人,左边脸颊有着明显的血痕。刚才的箭雨来得迅猛无匹,好在两船相隔尚有一段距离,多数的羽箭没有起到杀伤性的效果。少数几支钉在船板上的羽箭也属于强弩之末,轻轻一拔便能撇去。可好巧不巧地,一支羽箭蹭着赵明州的脸颊飞了过去,让很少受伤的赵明州见了血。
“将军,你受伤了!”李攀迅速扑到了赵明州身边。
赵明州压下她又一次端起的枪口,劝慰道:“还说呢,要不是你莫名其妙地要挡枪,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下次不许了。”
她脸上虽然还强作笑意,心里却已然发现了不对劲:无论是般般还是自己,因为上一世历史线的引导,对于大西军在南明时期的倾向性是很有把握的。就算是曾经被大西军俘虏的朱由榔,也认为大西军并不会正面与朝廷发生冲突。毕竟,此刻大家共同的敌人就是满清,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也正基于此,她不允许队伍与大西军开战,保持着最后一丝友好理智的底线。毕竟自己带着明州军来抢大西军的宝藏,是不占理在先。可大西军这次做的也太不厚道了,这话还没说一句呢,上来就开干!?
更为重要的是,那些飞箭仿佛长了眼睛,直冲着她的小船而来,周围的船只几乎都没有受到波及,可见大西军提前做好了谋划,就是冲着她赵明州来的。
赵明州“啧”了一声,压下脑中翻涌不停的不安感,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下一波攻击便轰然而至。
这次大西军使用的武器是灼热的火球。
只见数颗燃烧的火球,破空而来,将混沌的雾气烧灼出有形的轨迹,而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赵明州所在的运输船。其中一颗火球距离最近,赵明州几乎闻到了自己的发丝被烧焦的味道,眼睁睁地看着火球在江面上轰然炸裂。
霎时间,江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掀起,形成一道数丈高的水墙,水墙攀至最高处骤然落下,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四周极速扩散!赵明州的运输船被水流裹挟其中高高抛弃,船身剧烈摇晃,几乎与水面呈直角之态。
“抓住船舷!”
在运输船重新撞向水面的瞬间,赵明州只来得及喊出这么一句话。
***
刘文秀站在大船船头,双臂交叉抱于胸前。与身旁高出他一头的李定国相比,刘文秀的长相颇为儒雅俊俏,若是能换下这身戎装,倒像是文质彬彬的儒生。
“兄长,这赵明州怎地只逃不战呢?”
“诶,三弟,切莫轻敌”,李定国面色严峻,双眉紧蹙,“赵明州此女诡计多端,前些日子,连那鞑子王爷都败在她手里。虽说我们现在占尽上风,可她的船只仍在,就还有变数,我们绝不可松懈。”
刘文秀笑了笑,有些惫懒地将身体的全部重量压在船舷的栏杆上,凝望着被水浪抛起的小船,悠悠道:“二哥,说实话,义父的宝藏沉在这里许久,咱们没有余力和本事得了它,她既如此执着,咱们何必……”
“三弟!”李定国剑眉一扬,目光坚定地摇头道,“话岂能这么说。这女人狼子野心,若是得了义父的宝藏,定会用来招兵买马,积蓄实力与我大西军为敌。今日若是不管,今后必成大患。”
刘文秀不欲与李定国争辩,无奈道:“咱们如今自顾不暇,昆明沙定洲之乱尚未了结,再结下赵明州这么个梁子……倒是二哥你,无非是个孩子的戏言,哪里做得真?”
“三弟此言差矣,愈是孩童之语,才愈是真呢!”李定国转头吩咐亲兵道,“带那小丫头上来!”
第138章
江口沉银(十三)那女人同传言中惊世……
赵明州扶着船舷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船甲板还在猛烈地震颤。若不是明州的舵手临危不乱,若不是那燃烧的火球微微偏离了落点,只怕她此刻已然葬身鱼腹之中。
“将军!还不打吗!”李攀脸色苍白,但手臂已经稳稳的平端起来,只待赵明州一声令下,便会向着李定国的大船射击。火铳在手,哪怕是困于水上,她们依旧有一战之力。
赵明州咬紧牙关:“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