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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106)

“宝姝,宝姝……”她呼喊宝姝,帐外无人应声,“来人!”

却是一个宫女急急地进来:“公主可是是不舒服?燕王送的风寒药还在仓库中。”

“燕王,”杨芙泪流满面,“让他滚!”说着将枕头丢出去,吓得狸奴惨叫一声。

她枕的是李焕送的玉枕,喝的是李焕送的药,床边摆放的是李焕从集市上带来的玩意儿,恐怕所有人都在讥笑她吧?可在已换了主人的后宫中,她想好过一些,又能如何?

是因为她与李焕有染吗?让群青与她为敌。

燕王在观中杀过群青的阿兄。

杨芙感觉被戳到了痛处。

群青不过是她曾经的伴读而已,她甚至可以为自己死,可发现她与李焕有染,她竟也敢评判她、在宴席上如此害她,逼她做选择……

那她也不必再念旧情。

“去把宝姝找来。”杨芙对小内侍说。

小内侍从角门处找回了正在偷传消息的宝姝。

杨芙问:“郑知意的优昙婆罗种出来了?”

宝姝的衣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已长得两指高了。”

怎么会这样?杨芙怔了怔,连阿提涅也骗她吗?

“让你办的事如何了?”杨芙问。

宝姝道:“奴婢已去家书给我阿娘,让谢家从关外运来鲜花,想来明天就能到宫中。”

宝姝今夜神色不安,欲言又止,此时咬着唇,突然跪下:“禁足实在太长,于公主不利,奴婢想到一个法子,请公主恕罪。”

她从袖中取出一册荐书,神情不自然:“奴婢听闻燕王妃要在奉衣宫女中选女官,当时……报过了名;只要您给奴婢盖上印信,奴婢便能以应选之名出去了,等进了六尚,想法子帮您将禁足解开。”

“遍寻不见,原来是想着怎么跑了。”

杨芙幽幽地盯着她,半晌才冷笑:“你以为本宫不晓得,你到我身边不是真心,本就存了入六尚之志。眼下看我失势,就想弃船而逃。”

旧楚的公主,果然并非蠢笨之辈。宝姝心中慌乱,只恐宝安公主治她的罪:“奴婢怎敢?只是禁足之后,始终不得翻身,奴婢总得替公主办法……”

“你知不知道,你买通金吾卫给家中传递消息,本宫都留下了证据。违背圣令,你这辈子都别想做女官了!”杨芙将狸奴抱起来,放在怀里抚摸,阴沉地看着惊恐的宝姝。

旋即她柔柔笑了,“本宫可以不追究,也可以盖印,让你去考试。只是你得先让你的母家、你的阿爷,再想办法帮本宫争太子妃之位,日后本宫得势,自然有利于孟家。让一个马匪之女压在头上,我咽不下这口气。”

自小,杨芙的母亲韩妃就告诉她,她杨芙的人生,唯有一件事是重要的,那就是凭借她的美貌嫁给一个尊贵的夫婿,那人一定要手握无上权势与富贵,这样才能保证她的下半生高枕无忧。

群青待她很好,可是群青再厉害也只是个娘子,无法托付她的一生,所以她的取舍没有错。

她要做太子妃,要重掌权势,要将郑知意打压回她该去的地方,她必须证明自己是对的……而群青是错的。

宝姝的手指攥紧,可杨芙唤来几个内侍要捆了她,她只好屈辱道:“奴婢答应公主!”

-

打雷时,群青从梦中惊醒。

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意识到今夕何夕,不必当值,便裹好被子继续睡。

刚闭上眼睛,一个湿淋淋的人闯进来,将她拽起来,是满脸焦急的揽月:“你还睡得着?暴雨那么大,我们花圃里的花都淋坏了!”

揽月和郑知意对那花圃很有感情。群青掀开被子起身:“无妨,砍几根竹竿搭上架子,取纱布盖在上面,上涂桐油,罩住就行。”

外面的雨比想象还要大。

雨打风吹中,五人合力将鲛纱抖开,鲛纱马上便被风吹裂,卷到了一边,在宫女们的尖叫声中,那刚刚搭起来的架子也被吹倒了。那些被精心护养的花也被连根拔起。

揽月在风雨中几乎睁不开眼:“你们快点,先扶起来!我进去拿针线,给它缝起来。”说着冒雨跑回殿中。

群青衣裳和头发已经湿透,冷冷的雨水砸在脸上发疼,她看见几个宫女冻得脸色发青,六神无主,若蝉甚至没穿鞋子,脚趾蜷缩着,群青便将众人都召到檐下:“等雨小一些再干。”

群青抱来干的大氅扔给她们:“下回穿好鞋再出来。日后当值,需要谨记:贵主重要,但自己与同伴的身体也很重要,我们在宫中身如草芥,所以必须自己珍惜,相互照应,听见了吗?”

宫闱之中,从未有人跟她们说过这样的话,还是品阶最高的宫女,几人怔了,纷纷应是,眼圈红了。

“跟她们说什么呢,你是掌宫,你教她们怎么躲懒!”揽月湿淋淋的抱回针线,一见众人在檐下躲雨,气得跺脚。

就在这时,殿门突然开了。郑知意穿好外衣,披散头发说:“你们吱吱哇哇的,我怎么睡得着?”

揽月正要告罪,郑知意跺脚道:“哪有在这天气里在外面的?都进来吧!我叫司膳煮了酒,一起喝了,暖暖身子。”

宫女们未料没有责骂,反有酒喝,彼此看看,面含喜色地涌进门,围坐在一张桌上,拿炉上温好的金桔吃,揽月还不肯坐,被几个人一把拉在席间:“没想到良娣这么好,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贵主。”

群青看见炉,便直勾勾地盯着它,研究半晌,问:“司膳在么?”

刘司膳来了。群青总算见到了这位做饭好吃的刘司膳的真容,是个脸蛋圆圆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