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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187)

这厢吕妃已对她侧目:“群典仪看着平平无奇,的确善于奉迎圣意,也难怪得太子重用。本宫那一箱金,看来是没有白给。”

群青伸出手。

吕妃疑惑地望着她。

“请娘娘赐金。”她道,“还有一件关于您的奉衣宫女金子的事要告诉娘娘,免得娘娘被蒙在鼓里。”

天气冷了起来,群青回偏殿时,只听见身后吕妃的责问声和金子的哭声,她没有回头,只是拢紧了外裳。

“怎么了?”房内燃着炭,若蝉探了探头。

“没怎么,吕妃身边奉衣宫女借着秋狩铸箭的机会贪污,偷偷给自己攒体己,我告诉了吕妃。”

群青坐下,陪她一道绣起吉服,“前些日子赵王南下剿匪,今日圣人给他设了庆功宴,你可见到他了?”

若蝉摇摇头:“先前赵王不是走哪儿都带着那个宠妃阮氏吗?近日不知为何厌弃了她,按揽月姐姐打听到的传言,他一临幸那阮氏,脸上就发红起疹,连宫宴都没参加,他便觉得是阮娘子传染了他。”

群青手中的线拉得极长,在灯下宛如一道金丝。

李盼起疹的原因很简单,是因她给阮氏的胭脂内,加了含有未麻的金粉。李郎中说大宸的医官没见过未麻,就算阮氏去查,医官也无法查出原因。

李盼起疹了,他是初次接触未麻,清净观那日的人不是他,不免让群青有些失望。

但虐杀阿爷,他也难逃罪责。

“若蝉,你还记不记得,从前你与我讲过,你曾经是白马观的女冠,后来又去陈德妃宫中当值,迁宫时才被揽月借到了清宣阁。”

若蝉的睫毛颤了下,烛火倒映在她的笑眼中:“姐姐记性这样好,不过我并非在陈德妃宫内当值,只是过去祝祷。”

“可否跟我讲讲陈德妃娘娘和她身边人?”

若蝉道:“姐姐怎么突然对陈德妃有兴趣?”

并非突然,而是起意已久。

群青还记得在那渡舟上,芳歇的暗卫说,她阿爷的死,与‘四殿下’有关。

而她身边,只有若蝉恰与这两者有关联。她找借口将若蝉要到身边,就是为了探听更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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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蝉问起,她便只将方才的事讲了讲。

若蝉道:“陈德妃也怪可怜的,因为怕人,身边都没有宫人侍候,她住的偏殿,是前朝的一个祝祷祠,里面有一座好大的太乙像,整个殿中,只有一个洒扫的老妇。”

“陈德妃为四殿下失踪之事伤心,白日里念念叨叨的,圣人便命女冠轮流来给她祝祷才能睡好,每次去四人,我也去过几次。”

“夜晚时候,陈德妃也闹吗?”

若蝉道:“晚上时候她却很沉静,想来是祝祷驱邪的功效。”

群青想了想:“这些女冠,都来源于白马观?”

若蝉说:“宫中四个观,也只有白马观全是年轻女冠,手脚麻利,还能干点粗活,顺带照顾一下陈德妃的起居。”

群青不禁道:“陈德妃是谁在照顾?怎沦落到让女冠做宫女的活?”

“宫中之人,一向拜高踩低,陈德妃娘娘都疯了那么久了,空有位份,没有价值,慢慢便没人管了。是女冠们看她可怜,自愿做的。”

群青默默听完,亦绣完最后一针,道:“既是无人看管,我是不是有机会假扮女冠,去看陈德妃?”

若蝉反应了片刻,嘴巴微张,头开始眩晕:“假……假扮?”

群青用那双微翘的眼睛望着她:“你本是女冠,又与白马观的女冠们熟识,借些衣裳应该不难。这两天,你可以以代班为由,先混进去瞧瞧。”

若蝉不由道:“姐姐,可我们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看一个失宠的妃子啊?”

“有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事,可能与四殿下有关,我想试着找找线索。”群青说,“只是吕妃将我盯得很紧,我又与白马观女冠不熟,怕惊动别人,只能叫你先去探探。”

若蝉想了想,点头应了。

翌日,若蝉趁着群青当值时候去了趟白马观,回来的时候,从厚厚的冬衣里掏出两件素衣法服。

若蝉自己穿了一套,当夜便去了一趟,午夜时身披寒气回来。群青掩上门,忙将殿内的炭烧旺一些。

“陈德妃还是老样子,只是殿中那个洒扫的老宫女死了,殿中更落拓了,枯枝落叶多得无处下脚。”若蝉搓着手,“女冠们很好说话,我们今夜就可以去。”

两人换好衣裳,将灯烛吹熄。

门外的银子见她们终于睡了,打了个哈欠便扭身回去休息。两人偷偷摸黑,一路向陈德妃寝殿靠近。

谁知走到半路,忽从头顶传来一道声音:“等一下”。

月光与灯笼的光都极黯淡,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一手拿酒壶,一瘸一拐地下来,群青方才注意到此人是个跛足。

他头上戴冠,应该是从宴席上脱身而出。黑暗中,群青隐约看见了一张俊秀妩媚的脸,是赵王李盼!

他一手拽住了若蝉手上的拂尘,吓得她瑟瑟发抖,他却是一笑:“这女冠不该在观中吗,怎么在宫中乱跑?”

李盼力大能战,传说他曾在战场上将流匪砸成肉酱,又将俘虏在府上虐杀。如此暴戾,又有好色传闻,无怪乎他虽然笑着,若蝉却怕成那样。

好在群青乔装,李盼又醉酒,不一定认得出她,但好好的计划忽然被打断,令群青心中悚然,只疑心李盼发现了藏身黑暗中的她。

她伸手便将若蝉的拂尘拽回来:“我等奉命去陈德妃娘娘那处祝祷,请施主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