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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喵除了躺平也略懂权谋(4)

作者: 岁时早起 阅读记录

方桐探头,就见一个人影靠在崖洞里,屈着双腿,像个蚕蛹似地勉强蜷缩着。

方桐看不清他是死是活,往前一跳,蹦到那人身上。

她刚一踩实,就觉周身一痛,一只冰凉的手将她捏住。

“喵嗷!”方桐挣扎了一下。

她想不到这人奄奄一息,力气却极大,看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男子听见猫叫,五指微微一松,将她举到眼前。

方桐冲他扬起爪子,柔软的爪垫毫不客气地糊上他的脸。

男子用手指轻轻抚过她头顶的绒毛,低声道:“猫?”

他的声音如清泉击打在云石上,冷冷的,却很好听。

方桐踢了他一脚。

声音再好听也没用,再不把她放开,她找来的救兵就越走越远了。

男子仿佛察觉她的不满,将她放开。

方桐跳到地上,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炷香后,受伤的男子躺上担架,由太子府的侍卫将他抬下了山。

方桐蹲在马鞍上,舒舒服服靠在秦时月怀里,迎着微凉的夜风,听着太子妃毫不吝惜的夸赞,不禁有些飘飘然。

“我的小乖乖,你怎么这么聪明,不如以后跟了我吧。”秦时月挠着小猫的下巴,柔声道。

方桐竖起耳根,听这意思,太子妃想收养她?这倒是个不错的去处,至少吃得饱睡得暖,多半还不用抓耗子。

她可不想抓耗子,别说耗子,抓蟑螂也不行。

她乖巧地往秦时月手里贴了贴,逗得秦时月更是开心,一手撸猫一手控马,回到山下的营地。

还未进大门,就见一名侍女在门口焦急张望。

秦时月收了脸上的笑:“兰溪,出了什么事?”

“太子妃,你刚走不久,陛下将太子唤了过去,说是追查今日山中出现刺客之事。”兰溪口齿伶俐,三言两语便将来龙去脉道清。

原来,平王封无穷在打猎时遭人行刺,逮住的刺客声称雇凶之人与太子有关,封无穷将此事报给皇帝,皇帝便将太子封云兮传去大帐询问。

秦时月听完,略作沉吟,对兰溪道:“十二殿下受了伤,他们担架走得慢,一会儿到了,你让医官赶紧给他治伤,我先去大帐那边瞧瞧。”

她说完就走,竟连怀中的小猫也忘了放下。

方桐窝在她怀里,只觉她走得极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座赤黄色的大帐外面。

大帐周围燃着数百支火把,四周亮如白昼,身着铁甲的禁军士兵腰间佩剑,手中执戟,结伍成队在外值守。

瞧见秦时月到来,领头的队长上前朝她行了一礼:“太子妃,陛下正在议事,非传唤不得擅入。”

秦时月心不在焉地摸了摸怀中的小猫:“我明白,我就在这儿候着,你们不用管我。”

禁军队长见她确无动作,低应了声,退回队列。

秦时月望着帐内晃动的光影,轻轻叹了口气。

方桐离她最近,将这声叹息听得明明白白。

她能理解这位太子妃的心情,自己的丈夫忽然卷入刺杀案中,换谁都会担心,更糟糕的是,这不是一桩普通的刺杀,被刺之人是封了王的皇子,凶手却指向太子,这根本是一场宫廷权谋的对决。

方桐不清楚平王和太子之间的恩怨,但自古以来,太子总是被最多人算计的那个。

若论身份,太子比什么皇子王爷值钱多了,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子便是真要雇凶,哪会这么轻易就暴露自己。

更让方桐奇怪的是,她穿成的这位丙七身为刺客一员,并不知雇主是谁,而那被平王逮到的人,怎么偏偏就知道?

若说巧合,这也太巧了。

她竖起耳朵倾听帐内动静,就听里面传来一声——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说话之人却是平王封无穷。

第4章 茶太烫,得慢慢喝

大帐之中,封无穷跪在地上,高昂着头。

“刺客招认安水县有白鸟阁的据点,他们于半月前收到委托,而孟选义恰于半月之前途经安水县,”他看向太子封云兮,冷冷道,“众所周知,孟选义是太子的人,没有太子他进不了吏部,他替太子办事,自然合情合理。”

封云兮站在一侧,迎着封无穷的冷视,缓缓道:“平王慎言,孟选义任职吏部经过各部考核,你若想质疑我朝铨选之制,可拟折向陛下进言。至于孟选义为何途经安水县,他身为考功员外郎,上月奉旨考核外官,所行路线中便有安水一处,此事众人皆知。”

封无穷冷哼:“谁知你是不是利用他的行程,故意让他在安水县雇佣杀手。”

封云兮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高居上座的皇帝,躬身道:“儿臣绝未雇人刺杀平王,但刺杀皇子一事非同小可,儿臣请父皇召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将刺客交予三司会审。”

皇帝双目微阖,右手放在膝上,手指轮换轻点,从方才封无穷控诉太子,到封云兮为自己辩驳,他一直闭目不言。

此时听到封云兮请求三司会审,皇帝这才睁眼。

“御史大夫做过你的老师,大理寺、刑部也有你认得的人,”皇帝望着封云兮,笑了笑,“按无穷的说法,三部都是你的人,这三司会审还有必要吗?”

封云兮垂眸:“父皇明鉴,儿臣从未结党营私。”

话音未落,地上的封无穷冷哼一声:“父皇都这么说了,你还敢犟嘴?”

方桐在帐外将几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清楚,她甩甩尾巴,有些纳闷,以她混迹职场的经验,皇帝这话怎么越听越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