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郎君欺骗后她幡然醒悟(126)
李挽朝还在因为他的话沉思,就连他的手什么时候不规不矩搭了上来都没注意。
等到再回过神时,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人家的亲妹妹真过来了。
“哥,你在干嘛呢?!”
沈绥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得花枝招展的人是沈舟裴,他那模样,光是瞧见个背影都好认出来,这会怎么还占人姑娘便宜呢。
她头疼,是真的疼。
因为太子站在一边,脸色好像都能沉得滴出水来。
沈舟裴觉着自己是幻听了,怎么好像还听到沈绥华的声来了?他扭过头去一看,嘿,三个人都在呢。
他规矩了自己的动作,然后摊手道:“没干嘛啊,和朋友逛会街。你们怎么也在,这么巧?”
李挽朝往那三人看去,看到了齐扶锦,这样一比的话,那还不如沈舟裴呢。
她对沈舟裴道:“你的妹妹来了,那我就不继续待着了,回去了。”
沈舟裴哪里肯,抓住了她的手,“别,我们逛我们的。”
沈舟裴刚碰到她,齐扶锦就走了过来。
他步子不急却大,皂靴踩在地上,似能听出踏步之声。
他面上不出什么表情,直到走到了两人的面前,才好不容易挤出个笑来,“李姑娘也在吗?上次的伤你养得好一些了吗?”
好一点了吗?
看样子应该是好很多了,这会还能更旁人出来一起逛呢。
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那沈舟裴不就在她那里买了一回胭脂吗,怎么就这么熟了呢。
齐扶锦可能不知道他这个笑在旁人那里看着有多渗人。
他本就肤白,眼皮低敛,嘴角还硬拉起了个弧度,留下了一道隽长阴影,分明长得光风霁月,面目清朗的人,这一刻瞧着,又湿又阴。
他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好像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
他这个样子,周遭的人看了都怕。
他这一刻都有些想要不管不顾,不管不顾就和世人说,他是他的丈夫。
如果她要说,温沉才是。
那行,温沉就是他,那个又穷又苦的书生,他再当一遍又怎么样,他就是他的丈夫呢。
他的神经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绷起来了,他抿着唇,看着眼前的李挽朝,如果她现在要头也不回地离开,那他大概会真的忍不住的。
他上去就要抓着她的手和天下人说,她是和他拜过天地的妻子。
他让她再也和他脱不开关系。
他不想要再无时无刻活在焦虑之中,只能眼睁睁看着旁人和她拉扯,而她看向他的眼神却又永远永远地失去了以往的爱意。
就当是他那上不得台面的占有欲作祟了,就当是他真的犯毛病了。
不管了,其他的什么都不想管了。
他甚至有些隐隐期待,要不朝娘你就走吧,你现在马上扭头就走,我马上就可以带你回东宫了。到时候再也不会有人能接近你,你迟早有一日要接受我,就像从前在恩文府的时候不得已接受了我那样。
你还会爱我吗?就像是从前那样子。
这样想着,齐扶锦的手指都有些病态地发抖发颤。
可惜了。
李挽朝倒是比他的情绪稳定多了,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甚至还和他见了礼,她道:“见过殿下,劳殿下挂怀,伤已经养得好多了。”
她公事公办的说完了这话,便不再看他。
她太礼貌了,齐扶锦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盯着她,只是盯着,眼中明灭着阴暗的光。
就连沈舟裴都受不了这种古怪的氛围了,他道:“那殿下就和两个妹妹逛着吧,我和李姑娘就先走了呢。”
李挽朝对这句话倒是再没提出异议。
可下一刻,就听齐扶锦略带几分僵硬的开了口,他像是在极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体面:“既碰到了,那便一起吧,沈公子这样,容易叫旁人误会的。”
齐扶锦不给他们开口拒绝的机会,就往他们身边一站,他们走,他也走,他们不走,他也不走。
沈舟裴还没见过脸皮比他还厚的呢。
没法子,最后一行人,竟还真就走到了一处。
这街逛得实在是有些味同嚼蜡了,街上流光溢彩的纷繁景象也已经提不起李挽朝的任何兴趣了,现在走在路上,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在场的几人,除了两个当事人,其他的三人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也都多少知情,就是因为知情,现在的气氛才不阴不阳,极其古怪。
齐溪梦和沈绥华是最高兴的两个人。
若今个儿就沈绥华一个人在,那她恨不得遁地而走,可有齐溪梦陪着那就不一样了。两人就如常逛他们的街,走在后头,和前面那处的修罗场全然不相干。可沈绥华看到李挽朝,就想起上次骗了她的事情,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她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
李挽朝慢了脚步,和她并了肩。
她估摸也还是因为上次她骗她的事情记恨,和她走在一起也不想先开口说话。
沈绥华小声道歉,“对不起啊,上次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
她真的也没什么办法,她现在和齐扶锦是同一条战线的人,他提的要求,她得去做。
李挽朝听到她的道歉,也释然了些许,骗她的不是沈绥华,是齐扶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