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郎君欺骗后她幡然醒悟(94)
他们到的时候,正见杨期朗被人压在地上,面上表情又气又恨,还带着些许委屈之色,一旁有个姑娘,正拿着帕子往脸上拭泪,还有不少人围着她宽慰。
看样子,她就是那个被杨期朗“非礼”的小姐。
杨期朗整个人就跟没了尊严似的,被人五大三粗的压着,脸被按在地上,蹭着地上的泥石地,看着十分狼狈。
他抬眼见到李挽朝和方濯来了,眼眶一下子变红了,口中不停地说道:“我没有,我没有做......”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大约是得罪了人,叫人给害了。
他不知道那个小姐是从哪里出来的,她突然过来问路,他给她指路,然后她就突然开始脱起了外裳,大声喊了非礼。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被赶过来的人压在地上。
本朝刑名很重,若男子犯了奸污之罪,搞不好是会丧命的。
杨期朗今日被人陷害的事,若真被拿去官府,只怕不会被轻易放过。
李挽朝看不下去杨期朗被人如此欺辱,上前想要把那些人赶走,不要把他像牲畜一样压在地上。
可那些人如何会听她的话。
“一会我们还要把他送到官府去呢,松什么手?”
李挽朝也硬了脾气,“人就在这,又跑不掉,你们压着又有什么用,手都叫你们压脱臼了。届时官府还没定罪,你们就想要给人按死了去?”
她生得娇娇柔柔的,眼眸低落看着乖软,这叫别人也都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谁知说起话来这样带刺。
不过她说得也不错,现下也还不成定罪,这样压着人欺负,也不算事,松了手,也不见得他能跑掉。
这样想着时,他们又被李挽朝瞪了一眼。美人生怒,最是拨人心弦,终还是松开了。
李挽朝和方濯扶起了杨期朗。
她低声问杨期朗,“方才那处可还有别人?可有别人看到你们?”
杨期朗脑子快糊成一团了,他的脑子里面也没其他印象,周遭有没有人,他也不得而知,他摇头,眼眶红成一片,“我不知道,我没注意。”
没人看到,没人看到也有没人的好处.......
李挽朝看向那个在抹眼泪的小姐,问道:“既方才小姐说我表哥非礼,除了小姐在,可还有别人见得?”
那姑娘没想到李挽朝竟还有脸质问于她,马上哭得更叫厉害,“这还要旁人见得才算作数是吗?!若没人见得,他非礼我,就算不得非礼了吗?没见过这样的道理,你也是个女子,怎么能说出这样刁难人的话呢!再说,女子的名声脸面最重要,我和这位公子无冤无仇,又何至于自毁脸面,只叫他难堪呢?”
周遭人也都跟着附和,也都觉李挽朝说出这话不像话。
李挽朝却不吃这套,挨了说也脸不红心不跳的,比这难听多了的话,她早在李家听过了。
她摇头,不认可那人的话,她说:“既然没人看到,那谁又知道姑娘说得非礼是不是真的,脱个外裳就喊非礼,这坑害人的成本也不高。姑娘说‘自毁脸面’,我看不然,出了事后,世人只会唾骂我的表兄是登徒浪子,谁又能记得我表哥究竟是轻薄了哪家的姑娘。”
这......好泼辣的女子啊。
口口声声,丝毫不曾退让。
那姑娘气得面红,憋了半天也憋不出旁的话,最后只掩面而泣,哭得更叫厉害,旁边的人一边宽慰着那女子,一边斥责李挽朝没有良心。
“诶诶诶,别吵别吵,其实方才吧,我刚好路过那地方了。”
众人朝说话之人看去,就看到了一旁的沈舟裴。
他面上似笑非笑,显然也是在看这处的笑话。
他看到了?
本在哭泣的小姐,哭声一顿。
她方才分明记得那处是没有人的。
她想让他不要胡说,可想了想此话一出,更有作谎嫌疑,最后还是咬唇闭了嘴。
李挽朝看到沈舟裴,直觉他不怀好意,可是,他说他看到了,周遭人好像没人敢去反驳他。
她想起来了,他是国公府的公子,他在这群人里面,身份斐然,旁人自然不敢驳斥他的话。
看他这身打扮模样,想来今日也是在这处打马球。
沈舟裴对李挽朝道:“你也不用这么激动急切,有什么话我都能好好说不是,你来,你过来,我们借一步说话先。”
李挽朝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面上有些紧绷,不过却还是同他去了一旁的角落说话。
沈舟裴仍旧是一副笑盈盈模样,他问她,“你可知道那姑娘是哪家的人?”
李挽朝不知他说这个是为何,只是皱眉看他。
沈舟裴也不期望她知道,自顾自道:“这人是孔家的二小姐,她爹是户部的一个郎中,你知道吗,上回那惊了你马的林影霜,你可知她祖父是谁?她祖父可是户部尚书。所以,今天的事情你能明白了?”
户部的郎中在林首辅底下做事,那也就是说,今日之事,和林影霜定脱不开关系。
李挽朝想起了秋猎场的那回。
她记得,杨期朗呛了林影霜几句,林影霜给他丢下了一句“记住你了”就骑马离开......她本以为这只是她的一句恐吓,谁知她竟真的能报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