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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妇教子(10)+番外

作者: 难寢 阅读记录

江迟看他这般犹豫,便也知道了他的答案。她勉强一笑,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苦笑,“没事,你不愿意也没事。”

“我只是看你,满口之乎者也,以为你曾是个年轻的夫子呢!”江迟嗓音有些沙哑。

陈十年看着满苑枯竹,脑海中却浮现出了春庭青葱的美景,沉默良久,才吐出“我愿意”三个字。

江迟猛地转过头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当真?”

“当真!”陈十年眼神坚定。

“那,那我再带你到处走走看看。”江迟嘴角上扬,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温柔。

两人绕到屋后,对这偌大的庭苑仔细规划了一番。江迟听着十年的主意,陷入了沉思。她感觉,只要他在,这学堂一定会办起来,而且会办得热烈且盛大。

这苑里本就年久失修,墙上的碎皮已经掉得不成样子。地上满是枯黄的杂草,瓦砾更是遍布甬道。

陈十年来回踱步徘徊,只顾着如何将这个旧苑改造一番,并未在意脚下散乱的瓦砾。

他从屋后走出来时,脚下一滑,身子一斜,便要向旁边倒去。

江迟见状连忙冲过了过去,一只手直接揽住了陈十年的腰,将他扶了起来。

她鼻尖离着他的右脸不过几寸,她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这一刻,江迟心中有些慌张,胸口是压不住的小兔乱撞。

她心荡神移,却又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近,心也跟着乱了起来。

她见他站稳后,缓缓松开了搂在他腰间的手。

陈十年心中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真得摔一跤呢,没想到江迟竟将自己拉住了。

他抬眼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一名少女,一身黛蓝色的软袍,腰系丝绦,乌黑的秀发随意地用一根布绳系着,略显潦草。

她眉宇间有些疲惫之态,但仍不掩其容貌。

一张清秀略黄的脸庞映在竹枝的暗影下,尽显英气。那双清澈无虞的眸子里又含着些楚楚美意。

陈十年喉结微动,眼角泛红,直勾勾地望着江迟。

江迟轻咳了两声,“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陈十年说话时,语气平静。

没有人知晓他内心此刻的慌乱,也没有知道他心中贪恋。

陈十年的视线落在了江迟的头顶上,是一片落叶。他向她迈了一步,伸手摘去了她头上的落叶。

那片枯叶落地时,江迟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只觉得说不出的口干舌燥。

陈十年望着天边被晚霞染红的一角,眼中划过一丝清冷的光亮。这黄昏十分,最是乱人心神的。

他方才是如何一点一点凑近她,又是如何一点一点退开,他全然忘记了。

……

两人是一道回到府衙的,路上却很少说话。

直到江迟进屋时,他才躬身道了一句:“女公子贵安……”

揽月煌煌,迷之慌慌。

夜里,江迟又一次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便是今日在北苑之事。

她平生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是那种忍不住地去想他,忍不住地想要同他多说两句的贪念。

他那双眉眼确实蛊人,像是映入山间溪流的光波,温润如春,勾得她失心失魄。

她也不知这究竟是何缘由,只当做是色字头上的一把刀。

月夜里,少女也被自己的情结困住了。

第二日

因为知道要上山,所以江迟早早地便起了。不是因为在意此事,而是她昨夜压根没睡着。

她一大早便跑去了停尸房,同林婉卿诉说这般愁事。

“来吧,说说什么症状?”林婉卿摆出一副老中医的模样,慢慢道。

江迟犹豫片刻,“就是……那种,一闭上眼睛,脑子里老是会浮现出一些事情……”

“是小时候的回忆?”林婉卿轻咂了一口茶,不慌不忙,面色淡然。

她摇摇头,“就只是最近刚发生的一些事情……”

“江大人!”

外边又是一阵呼喊声。

江迟知道定然是叫她上山的。她便也没顾着林婉卿的结论,便匆匆跑了出去

林婉卿见着桌上发空的盘子,这才意识到,她“看病是假,夺饼是真”的心思。

小徒弟匆匆端上一盘烧饼,温顺恭敬地说了句:“师傅莫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山,却对着那半人大的洞穴犯难。

“罢了,你们几个再将这矿洞挖一挖,我看看还能不能进去。”江迟半蹲在矿口,摸了摸地上的沙土。

她指尖一硌,皱了下眉头。但似乎又发现了什么,她将那沙土放在鼻前一闻,一股怪味扑鼻而来。她眼神坚定,已然得出了结论。

这时,陈十年走了过来,轻声道:“是黄硝。”

江迟知道他所言不虚,自上次在矿山北面查探了一番后,她心中便有了如此猜想。

可这毕竟是矿山,偶尔掺着些黄硝,倒也正常。她仰头看向陈十年,盼着他能说出些更准确的推断来。

陈十年也似心有灵犀一般,一语道破关键,“这矿山是被人故意用硝石炸开的,这矿口的碎石大小不均,有些大块碎石甚至崩出了几里外,而山阴处的碎石却全都是细小琐碎的。所以,这山绝不是因暴雨坍塌……”

他这话倒是让江迟想起了,那日她第一次来矿口时,确实在远处便已经踩上了碎石。

众人很是震惊,但也不禁恍然大悟。

如此说来,后山那两具尸体也就有了解释。

“所以,凶手只是想借着那夜的电闪雷鸣来掩盖矿山被炸?”江迟豁然开朗,继续追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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