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妇教子(9)+番外
如此一来,她便不用担心金宝无家可归了,正好也能给十年找个活计干。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诶,婉卿,你有没有什么路子,看看将我这铺子给兑出去!”江迟忽然开口说道。
林婉卿沉默片刻,她知道若是这铺子还在江迟手里,他那三叔必不甘心,定会想着法子的来闹。
今日之事,她本就被那混球儿弄得有些难看。倒不如,直接断了他的念头。林婉卿拍了拍手,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
“你倒不如将这铺子卖给我二叔,有我在,他定然也不会去二房里闹。”
江迟听了此话,仔细考量了一番,婉卿说得确有道理。况且,将铺子交给自家人也放心些。
“你那铺子正在西街街口,那是个热闹地方,我二叔是个实在人,在价钱上,定不会坑害你!”
……
午后,江迟便于林家二叔仔细攀谈了一番。两人当即签了地契,也成了这桩买卖。
对于林家二叔,江迟看上的其实是他家在府衙北边的那处荒院。一间街口铺子,换了一出荒院外加五十两银子,怎么算都是她江迟占了便宜。
她也没客气,这便宜该占就占。
方才送走了林家二叔,便见着陈二年火急火燎地走了过来。
“江迟!你个没出息的!”
此话一出,江迟愣了。她方才卖了那旧铺子,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江迟本想着再解释一番,未来得及开口,便听着二年说:“你就是一个肤浅的小人!成日里想着貌美郎君……根本不把兄弟放在眼里!”
江迟连忙躲到一旁,“二哥,这是说得什么话?”
“我江迟从不是这样的人!”
这话江迟说得确实有些心虚。
“我告诉你,你别躲,你出来,给我说清楚!陈掌柜说你给我买了好些衣裳,我乐呵呵地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
“我往十年屋里一看,好家伙!那不是给我买衣裳,那是借着我的名头给你的小郎君买衣裳啊!”陈二年气得脸色通红,双手叉腰,在院里痛骂。
江迟羞愧,此事确是她草率了,早知道就该让那陈掌柜闭嘴的。
“枉我们兄妹几人十几年的交情了,真是叫人心寒……”
第7章 陈二年在几人劝慰下,总算是静了下来。江迟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委屈巴巴地望着陈大年。 ……
陈二年在几人劝慰下,总算是静了下来。江迟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委屈巴巴地望着陈大年。
“给十年买两件衣裳嘛,何至如此?”陈大年倒也并未觉得江迟此举有何不妥,也跟在一旁劝解着。
“生气?我可不敢生气!”陈二年气鼓鼓地坐在一旁,“可是她打着我的名头给别人买衣服!算了,我忍了……”
江迟坐在一旁看着陈二年那副可怜模样偷笑,“哎呀,不要生气嘛。下次,下次我一定给你买!”
“对啊,你看,江迟都答应下次给你买了,你就别气了……”
一群人聚在后院里,你一句我一句,显得格外热闹。斜阳照在灰瓦白墙上,轻抚着小镇的背脊,谱写出另一幅海晏盛景。
……
休养了几日的陈十年,也感觉精神头好了不少。于是,便想着出屋去看看。
这倒是他第一次走出府衙内院,一路上打量着院中布景,沿着那条甬路,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前厅。
江迟正在前厅里为矿山之事发愁,转头便瞥见了外边那个熟悉的背影。
“既然如今他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倒不如带他去矿山洞口看看,说不准能想起什么线索。”
陈十年见众人都在前厅里,便也走了过去。他颇为恭敬地拜见了各位救他性命的兄长后,便主动开口说道:“予愿与诸位兄长一探矿山,略尽绵薄之力。”
陈姓兄弟几人向来散漫惯了,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倒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只是“嗯哪嗯哪”地点了点头。
江迟坐在正座上,抬头看了他一眼,一件棕木色的直襟长袍,腰间扎着条同色的月牙纹宽腰带,头上插了一支乌木簪,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别有一番古韵。
江迟那清澈流动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那衣裳是她送的,他穿上好看,她心里自然是欢喜的紧。
“不知江大人意下如何?”
他忽然开口问道。
她清醒过来连忙点点头,“好,极好!”
坐在一旁的陈二年早已看出江迟的心思,他皱着眉头埋怨了一句,“肤浅小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便去矿山在看一看。”
一番商讨后,众人散去。
江迟带着陈十年去了北边那个荒废的宅院。她用那把古铜色的钥匙打开了那把略微有些上锈的锁。
推开那扇朱红色的旧门,一眼便能瞧见墙边那株耸立云端的老树,苍劲的树枝盘曲交错,没了叶子后,显得更加颓废。
尤其是树上落着的那几只乌鸦,时不时传出粗哑的叫声,总会叫人心中一颤。
两人踏着甬道缝隙里枯黄的杂草走近,从荒凉的小径中穿过,一座古旧的庭院出现在眼前,门口被几丛发黄的竹枝掩映着,被风吹得婆娑做响。
江迟转头看了一眼陈十年,他垂着眉眼,既看不出欢喜,也看不出失落。
她仰头,正对上他的眸子,“若是叫你做一个学堂夫子,你愿意吗?”
陈十年可以从江迟的眼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半张脸。他抿了抿唇,避开了她的眼神,望向了别处。
她是想要让自己一直留在这里,还是只需要一个学堂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