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妇教子(14)+番外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他去旧宅子的事情。我劝你最好如实交代!”
江迟接过林婉卿手里的醒酒汤一饮而尽。她蹙眉,拖着长调说了一句:“真难喝!”
“滚!”
江迟闻言,一溜烟就跑回了前厅。
自那日,江迟将北苑的修葺之事全权交给了陈十年后,他便一直在画草图,准备将这北苑好好修建一番。
毕竟这学堂也是造福一方的好事,于人于己,百无一害。
陈十年伏案描图,忽然“吱吱”地一声门响,是一个熟悉的小家伙钻了进来。他迈着急促地小步子靠近陈十年的案桌,糯唧唧地开口:“我爹爹找到了吗?”
对金宝的爹爹,陈十年在府衙里也终归是听说了一些事情。他看着金宝的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期待,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放下手里笔,轻抚着金宝的额头,声音低沉道:“爹爹去治病了,过些日子方能回来。金宝乖乖听话,等爹爹回来好吗?”
金宝点了点头。
“那金宝想要去学堂吗?”
“想!”
“那跟着阿兄一起学字,好吗?”
金宝爬上椅子,接过陈十年手里的毛笔,认真地点点了点头。
金宝以为自己学会了写字,爹爹就能回来;以为自己上了学堂,爹爹就会给他买糖葫芦。
年少的孩童哪里知道事情原委,秋意正浓的时节却无情地带走了孩子一生的祈盼。
江迟穿过长廊,再次迈进内院。侧柏的长枝掩映着那间灰瓦小屋,散漫的阳光不知为何发了慈悲,透过漏窗,照向了屋中。
江迟行至窗边时,忽然停下了脚步。
屋中传来幼童生涩而又清脆的读书声,她悄悄打开了窗子。原是金宝正依偎在他身旁,一字一句地重复着书上的诗句。
“他应该是个很好的夫子吧……”
她不敢过多打扰,只静悄悄地离开了内院。而她的背影,再也被屋内人瞧见,无人声张。
走出内院,便撞上了匆匆前来的陈大年。“阿迟,我已托人在古河镇问过了,他们那用的正是那种锄。而且十里八乡,只有他们那采用那种锄!”
江迟与陈大年并肩走向前厅,此案若是外乡人所犯,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不仅难查疑犯,到时候连审案子都是事端。
“有打探到什么可疑的人吗?最好是查查雨夜那日不在家中的赌徒。”江迟思量片刻,问道。
“难办的是,雨夜那晚都说在家中,也无人佐证啊?”陈大年倒也头一回遇上这么棘手的案子。
“行吧。”
江迟再一次陷入困局。
这也是案子一拖再拖,没有结果。“这件事情必须早点解决,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江迟决心再去矿山看一看。同陈大年告辞后,她便匆匆离开了府衙。
江迟一个人上山,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她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看着这个满目苍凉的秋天,她的心情也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走着走着,她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是谁在那边?”
她悄悄从树后绕过去,果然看到了一道人影。
第10章 江迟俯身藏在树后,只见着一个眼神胆怯的矮小男人在矿口处探
江迟俯身藏于树后,只见着一个眼神胆怯的矮小男人在矿口处探头探脑的张望着。她在一旁也没有声张,倒是想看看这家伙要作甚。
那人在矿口处绕来绕去,却迟迟不进矿洞。江迟起初以为他只是个偷采矿石的小混子,但发现他并没有进矿洞的意思。这样看来,那人在矿口踱步徘徊不是为了等人,就是为了找东西。
江迟无奈只能再等等看了。
但山上的枯枝杂草扎得她浑身难受,她用手来回恼了两下,胳膊上便红了一大片。“真是没办法!”她不由得感慨一句。毕竟还是这关乎人命的案子要紧,她这点小事也算不上什么。
等了许久,迟迟没有人来,江迟断定这人就是来找东西的。
若是他有东西丢在矿口,定然是因为他来过矿口。清河县里的人江迟都认得大差不差,而此人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再加上陈大年的线索,江迟断定此人定是古河镇的。
“擒还是不擒?”
江迟犯了犹豫,毕竟这荒山野陵的,周围若是有埋伏也说不定。可若是不擒,定然是放虎归山,很难再抓了。
空中灰雀一略而过,江迟抬眼再看去,那男人已经要朝下山的路走去了。
见状,江迟连忙从地上扣出两三颗石子,朝着他的小腿掷去。她从小便拿那种石子打鸟,练得早有准头了,所以那贼人突然停下也在常理。
她快步穿出丛林,径直向那人走去。
那男子一惊,见有人追来,也顾不得腿疼,直接拔腿便跑。这矿山的山路向来是不好走的,更何况矿山坍塌又散落了不少碎石。那人跑起来也不太顺畅,跑出去不过两步便跌倒在了山上。
江迟的渐渐逼近不知为何让他心生敌意,他红着眼睛盯着江迟,眼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像是一只凶魔。
江迟伸出手,想要将那人从地上拉起来。
却不想,那恶徒竟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从靴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寒光闪过,直接在江迟手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江迟蹙眉。
“我还未开口说话,这人怎的就如此大的恶意?难不成是个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江迟本想着靠近和他说说话,套出点什么线索来。却没想到,确实这样一个结果。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直接来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