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妇教子(30)+番外
她长叹一声,慵懒道:“本县令的婉婉来啦?”
“快来,给本县令捏捏腰!今日带着十年与金宝去收拾北苑了,真是累了一天!”
“也不知大年哥他们整日都在忙些什么?”江迟喋喋不休地在一旁嘟哝着。
床边之人犹豫良久,纠结着到底要还是不要。她平时穿得衣裳都是大年、二年的,便也看不出腰寸如何。
如今一见,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是同寻常闺中小姐那般的盈盈可握。他倒忘了,她也是个寻常的女子。他从前只知世间女子千万般,却从未见过一个如此一般的女子。
“快点吧!婉婉~”
“要累死了!”
屋中一片寂静,陈十年吞了下口水。
他沉默良久,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终于慢慢贴近,最终落在了她的寝衣上。
手臂不受控制地在微微颤抖着,他的手在她的腰椎处缓缓游动。起初还有些晦涩,但渐渐地便熟络起来了。
江迟虽然闭着眼睛趴在床上,却依旧能感受到一股暖意在背后游走。
“嗯?”她忽然嘤咛一声。
“我说婉婉,这几日不见,你这手法怎么越发生疏了?”揉捏间,江迟便与她闲聊了起来。
很软。
像初生的狸猫窝在怀里蹭着掌心。
陈十年呆了呆,看着自己眼前所做之事有些不可思议。他忽然停下了手,脑中一阵耳鸣瞬间升起。
她身上的皂角味早已浸在他的脑海里。
他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喉咙中涌上一股痒意也被他压住了。他此刻只想将自己藏起来,他得心跳越来越快,眼睛紧紧地闭着。
方才是怎么?
怎么鬼使神差地做出了这种事情?
他就这么绷着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缓开。
她浓密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露出半截用寝衣盖住的肩膀。那娇嫩的肌肤若隐若现,耳后那颗朱砂痣越发勾人心魄。
他的眼睛渐渐变得猩红,身上的炙热感不知从何而来。
江迟趴在床上,见身后之人良久没有动作,便转头看了一眼。
是十年?
“你怎么不吱声?”
江迟瞪大了眼睛,惊诧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这是跑过来半夜偷偷给她揉腰?这是什么心思?
她方才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若是被听去了多不好啊!她捂着脸,将头埋进被子里。仔细回忆一番后,又红着眼睛从被子里钻出头来。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场面这般尴尬。
罢了,她顺势装模做样地扭了扭身子,学着青楼女子那般,朝他抛了个自认为很妩媚的眼神,“怎么样?本县令的身姿是不是很窈窕啊?”
十年捂着眼,自然知道江迟这是再给他台阶下。
“是是是,江大人乃窈窕淑女!”
“我还有事,江大人早些休息!”话毕,转身便离开了。
见他走后,江迟再次将脸捂进被子,在床上来回翻滚。
真是羞死人了!
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呢?
当她再次从床头爬出来时,刚好瞧见了两卷书画。
“咦?”
她拿起那两卷书画,在床榻上铺平。映入眼帘的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北苑,里边屋梁交错,檐下垂髫学子嬉戏读书,一副悠闲自在的景象。
画中北苑远处是那座高耸入云的白石塔,右边那座阁楼低矮却雄伟。
她轻笑一声,将那副画放回原处,继续看第二幅。
第二幅是细笔仔细勾勒出轮廓的描线图,她放到跟前仔细瞧了一眼,原来是北苑的规划图。
书卷上的浓墨味扑鼻而来,江迟这才明白他为何深夜前来了。
他说有事要忙,今日又满不情愿,难不成都是在忙这个?
她的指尖轻轻滑过那张画卷,她将画拿到烛火下仔细打量着,躺在床上开怀大笑。还时不时地用画卷触碰鼻尖,轻嗅着墨香味。
今日的欢喜,是不言而喻的。
立冬趁着月亮不注意抢走了秋日里最后一抹夜色。
次日
再醒来时,窗外的寒气被冷风冻成了冰霜。江迟遥遥望着那雾气蒙蒙的窗子,又将头埋进了被窝了。
她眯着眼睛小声喃喃着:“还是被窝里暖和……”
“江大人!”
本想着今日多睡一会儿,没想到外边又有人来招呼了。她揉了揉那惺忪的眉眼,天气虽然冷了些,但是天儿还不错。
外边的太阳洋洋洒洒地照进屋子,显得格外温柔。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知道她做了善事,所以特地赏赐的。
门外的陈六年见江迟迟迟没有回应,也猜她定然还睡着。只是隔着一扇门喊了一句:“今日立冬,你早起记得喝上一碗粥啊!”
立冬?
立冬的中午是该吃娇耳,和冬瓜汤的吧?她瞬间便清醒过来了,确实该去买个冬瓜。
她收拾好自己后,披上一件厚厚的袄子便出门了。
冬日的街上相较之前热闹不减,反而因为买冬瓜,街上显得更为热闹了。
咸甜的瓜子、小孩子吃的甜瓜,家里挂着的艾草香囊摆得满大街都是,果真是热闹非凡。
江迟去得算是比较晚了,摊子上的冬瓜只剩下寥寥几个。她挑来挑去,最后也只是选了一个最大的。府衙里人多,挑小得不成样子。
她抱着冬瓜往回走,路上正巧见从前的老邻居王婶牵着小孩在街上逛。那小孩也似是顽皮,拉着王婶的手在街市上横冲直撞。
“王婶,来集上逛啦?”
“嗯!这是准备冬瓜汤吧?”
江迟点点头,“冬瓜汤嘛,立冬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