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高岭之花(201)
微痒的触感在肌肤上漫开,阮窈也蹭了蹭他。
前路是一片霞光万丈,那些前尘旧梦则被夜风所卷碎,遥遥散落在这片山色之中,再不能侵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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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窈悄悄让裴璋去劝说住持,终于如愿让妙静下定决心还俗。
她与自己年纪相仿,从前落发不过是为了生计的无奈之举,如今又何必还要枯守于青灯古佛前,不若随她回洛阳,择间商铺留下来学着管账,也合了她识字算数的本事。
阮窈携着妙静,先去最近的一家认铺面。
她正眯起眸子去打量架上那座青玉壁,只听珠帘响动,两名客人被侍者迎着走进店。
彼此目光无意间撞上,不由都愣住了。
温颂梳着妇人发髻,仍是一张盈盈芙蓉面,原本正与身侧郎君细声谈笑着什么。这会儿瞧到她,眸光微微一动,连步子也顿住了。
而她身侧的男子,正是沈介之。
阮窈不知他们何时成的婚,转念一想,也不禁觉着这两人的确般配。
实则她与温颂本称不上有何仇怨,沈介之对她的善意她也记着,阮窈并非小肚鸡肠之人,便笑着向二人点了点头,彼此间也算是打了招呼。
离开的时候,见温颂相中了铺内玉器,她取过纸笔,而后比划给伙计看,让他们到时为这夫妻俩折个价便是。
回到王府,仆从都在忙碌着收整箱柜。
瑟如嘴上说是不肯随萧寄去守陵,谁想他们从广陵回来后,才听闻她又反悔了,追着萧寄去了皇陵,将女儿托付给萧寄的母妃代为照看。
王府主人相继离开,阮窈和裴璋的婚期很快也要定下来,自是预备着搬离此处。
他们婚后并非住在裴府,裴璋另行购置了一大座府宅,近期才开始修缮。
阮窈提醒侍女莫要忘了莲池里的那只龟,侍女的神色却变得有些古怪。
待她来到后院莲池一瞧……瞬时呆在了原地。
只见池中居然多了七八只乌龟,且每一只都是呆头呆脑的绿毛龟,她哪里还能分辨得出哪只才是霍逸所送。
“娘子……是带哪一只回府?”侍女小声问她。
阮窈咬着牙,双手比划一番:“全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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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璋连日忙于萧定登基之事,不得已又是入夜后才回来。
阮窈因着乌龟的事恼他,有意不肯去门外迎,反倒令人备了水,自顾自躲着沐浴。
门外传来沉稳步伐声时,侍女轻声禀报:“娘子正在房中。”
“你先退下吧。”裴璋嗓音温和。
阮窈如何愿意让他进来,可又偏巧说不出话,急匆匆就要起身擦拭,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
裴璋
缓步而入,扶着她的肩又将她稳稳按回热水里,笑了笑:“这样快便洗好了?”
他换下朝服,难得穿了身圆领袍,玉白色衬得眉目更是清隽,目光却沉沉落在浴桶之中,而后慢条斯理地撩起衣袖。
阮窈拍掉他的手,恼火地瞪着他,动唇质问乌龟之事。
裴璋神色坦然,一本正经同她解释道:“龟主长寿,流水聚财,确有此说法,故而才多养了几只。”
她竟不知裴璋何时相信这些,顿时气得又要去打他的手,手臂挥动间溅起好些水花,让他衣袖也被打湿了。
不多时,他将自己的衣袍褪下,顺手搭在身后木架上。
湿热将她肌肤都染成浅粉色,连浴桶里的水也变得轻浮起来,连同着裴璋一同撩惹她。
自从那次书案上后……他便总怕阮窈体弱,多是在克制着。此刻也只是轻轻摩挲,眸中映出一池情动的水色,呼吸愈发粗重。
她在水下也感受到了什么,浑身都开始发烫。
腿侧被研磨得一片炽热,仅仅如此,他唇中也接连泄出几声喟叹,听得她面红耳赤。
裴璋用手指轻轻探下,她在水下想去抓他的手,匆忙间却蹭过了旁的东西,令他难耐地闷哼出声,嗓音像是扯不断的藕丝:“窈娘……”
“许久未亲热过了……”他动作未停,几乎每个字都含着颤音:“我会很轻……”
他喘息着求她,阮窈微微张开嘴,脖颈不断向后仰,咬着唇瓣点了点头。
水花暧昧地溅出浴桶,连屏风上也染上不少湿漉漉的水渍。
可他当真是过于小心了,情至深处,阮窈环住他的脖颈,难以抑制地开始自行摆动身子。
裴璋立刻便察觉到,低笑了一声,将她从浴桶里抱出,扯过衣袍盖住她,而后把她抵在墙上厮磨。
“喜欢这样吗?”他哑声问道,没有等她回答,又低下头想要吻她。
阮窈眼下挂着朦朦胧胧的水色,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下意识就张嘴回答他:“你不许再说话了……”
此言一出,二人皆是一愣。
意识到自己终于又能够说话了,她眸中微微发热。
而裴璋欣喜地低叹了一声,愈发不肯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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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声音的缘由实在羞于启齿,祁云再问起的时候,阮窈脸颊泛红,只好岔开话头。
祁云并非是个认死理的人,如今连圣旨都下了,而阮窈也的确与裴璋如胶如漆,终是点了头。
阮窈起初担心祁云会与裴璋相处不好,而后发觉裴璋待她的阿娘,远比待自己族人都要温和妥帖,才渐渐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即使如此,祁云仍是择了个日子,捏着二人的生辰,去法云寺外悄悄寻算命先生合八字。
她自然也怕受骗,所以一连问了六家,得出的结果却都是十分般配,实乃天造地设的金玉良缘。
祁云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