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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那个高岭之花(42)

作者: 小睡狸奴 阅读记录

手再往下滑上一寸,便是她圆润的后脑,及细嫩的颈子。

他不禁轻轻抚摸着她的颈侧,引得她轻哼了两声。

这份乖顺与依赖,莫名令他心口生出一股温热的饱胀感。

良久后,裴璋还是妥协了。

此次下江南,两回临难,她都因种种差错而留在他身边。

他不是没有给过她选择,而她一次又一次的迎了上来。

他需要她,她也不该离开他的掌心。

灼热的体温顺着发肤,沁透进他的喉头、心口,终究也令他一贯寒凉的身躯逐渐沾染上热意。

裴璋仿若是被热醒的。

眼前的一切都泛着迷蒙的水汽,裙衫衣带层层堆叠。

耳边的嘤咛声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

而他头一回自下而上地仰视这张娇美脸孔,竟是在卧榻之间。

他合该为这犹如禽兽的行径感到耻辱。

然而梦中的他却蓦然吻了下去。

花心轻拆,牡丹滴露。

第23章 潮梦如醉如梦

梦醒的一刻,天色还昏黑着。

裴璋下意识就想把睡在怀里的人一把推开,仿佛手上抱着的是个碰都不能碰的烫手之物。

然而她整张脸都贴着他的衣襟,只露出毛茸茸的发顶,呼吸声低缓而均匀,一动也不曾动。

……梦里的放浪,不过是他自己心中所生出的妄念而已。

察觉到衣料内的脏污,裴璋坐着未动,极为不适地闭了闭眼。

烦躁感如同附骨之疽,连同梦中人痴缠而娇弱的嗓音,久久挥之不去。

他在梦里与她放浪形骸的交缠,甚至任由她在他之上……像一对不知天地为何物的野兽。

都道巫山云雨是为极乐,又与子嗣相关,可于他而言,这本身却是桩极其丑陋之事。

为了追寻快慰而互相撞击,发出某种古怪的叫声,再如何为之附上

美名也无法掩盖其本质。

从他少时起,不论是旁人成婚,还是眼见身怀六甲的女子,都只会令他下意识联想到某些算不得美好的回忆。

故而他从不曾有过这般鄙弃的梦境。

他本不会,也不该做这样的梦才是。

怀中人的发热已经退去了,再不像先前那般滚烫。可他身下的躁热却迟迟未散,灼得他有几分坐立不安。

于是裴璋抑制住脑中的浮想联翩,默然估了估时辰,抬起手将阮窈的身子扶起,让她倚靠着石壁。

挪动间,一块玉坠贴着她的袖口滑了半边出来,挂着玉坠的绳络还着意在腕上缠了两圈。

他借着月光垂眸看了片刻。

身体的灼热总算逐渐消散,他慢条斯理地抬手,缓缓将那绳络一圈一圈地解了开来。

“……这位娘子身子骨强健,就是受了惊吓,又沾了生水,这才发起热来,并无大碍的……”

陌生的嗓音时断时续,不断往阮窈的耳中飘,似乎有人正在她的床边叮嘱着什么。

她半梦半醒地睡着,下意识想翻个身,这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竟盖着一床沉重的被子,顿时想也不想伸腿就踢。

“好热……”阮窈不禁烦躁地抱怨,迷迷糊糊睁开眼。

原先说话的人听见动静,顿了顿,“醒了!”

从她的方向,只能看到一名女使匆忙走上前来,俯身替她将被子掖好。

“这是……哪儿?”阮窈看着眼前陌生的人,许是睡久了,嗓音连说起话来都是止不住的粗哑。

女使不慌不忙扶她坐起来,又端来温水,“此处是馆舍,这会儿已近午时了。”

阮窈慢慢咽了两口水,嗓子里的干痛逐渐缓和了大半。

低眼扫过衣袖,发觉连衣裙也被换过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抬起手,可腕上哪里还有沈介之所赠玉佩的影子。

“你可曾见过我身上有一枚玉佩?”她立即问这女使,双手犹不死心地在身上摸索。

女使目光茫然,“娘子被送过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东西……”

她又想了一会儿,蹙眉问女使:“裴公子呢?”

昨夜她刚到山洞时,还特意缠紧了腕上的玉佩,倘若女使未曾见到……

女使闻言,迟疑地望向屏风之外。

随后,一道温和的嗓音响起:“你们先下去吧。”

阮窈瞪大眼睛看过去,一抹素白衣影正徐徐绕过屏风而来。

她怔了一会儿,脑中仍有些晕乎,不曾想到裴璋竟就在一屏之隔的外厅,只好悄眼去瞧他的神情。

眼前人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因着更过衣的缘故,手臂上的伤口也半点都看不出了。

他既然在屋中,自然也听见了她的问话。

阮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我方才说的玉佩,公子可有见过吗?”

裴璋并无隐瞒之意,面不改色地颔首。

阮窈便很快想好了说辞。

那玉佩的形制与绳络是男子所佩之物,但她可以同他说,是她阿兄或阿爹赠给她的。

然而正欲开口,她就对上了眼前人颇有几分似笑非笑的眼,仿佛正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继续往下编。

话都到嘴边了,她却只得咽了下去,无奈道:“那还请公子告知我,玉佩现下在何处。”

裴璋温声道:“那玉佩不是你的东西。”

她一脸莫名,只觉得此人好生不讲理。偏偏他语气还不紧不慢,仿佛本就该是这样。

“公子为何这样说?”阮窈病后脑子昏涨涨的,心里也憋着一股子气,闻言不禁蹙起眉来,越发忍不住埋怨,“公子也不曾送过我什么,如今反倒拿起我的东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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