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糙县令(192)
陈君迁夸张地行了一礼:“谢嬷嬷。”
钱嬷嬷黑着脸拉下车帘:“回郡守府!”
陈君迁目送钱嬷嬷的队伍离开,又监督着几个侍卫把门修好,这才回屋。
沈京墨刚刚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见他回来,急着要去拆洗昨夜用过的被褥。
可她腿发软,连路都走不稳当,陈君迁见状忙把她抱起来送到床上,自己将被子带到院中去洗。
当晚沈京墨早早便睡下了,陈君迁知道她累,没有再乱来。
次日天不亮他就动身回了卫府——万寿郡永寿郡乱成那样,就算翁逢春再三宽慰他长寿郡群山环绕甚是安全,他还是坚持年后召集自己的兵来操练一段时日。正好此时天气还冷,未到农忙时节,他每次到卫府上值,前三日操练,后两日画图,虽然时间少了许多,但有赵友他们帮忙,倒也没耽误进度。
沈京墨醒后,只看见了他留的纸条,让她好生休息,他下次休沐再回来陪她。
他的字比之前好了许多,至少不再需要靠图画代替个别字眼。沈京墨将字条收好,心情极佳地去收晾在院中的被子。
经过昨晚的休息,她已经彻底恢复了精神,再加上验身这一关已经安稳度过,她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之后两天,沈京墨教教书、绣绣花,日子过得不知有多开心。
正月廿一晚上,沈京墨照旧给房门落了闩,熄灯上床。
睡了没多久,她突然听到一声门板轻撞门闩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推她的屋门。
沈京墨睡眼惺忪,转过身来朝门口看去,没再听见门外有动静。
下一刻,她的窗子却被人推开了。
经历过年前有人偷鸡那件事后,沈京墨便夜夜锁窗,偏就今晚忘记了。
她吓坏了,跳下床来抄起板凳往窗口而去。
窗外的人影已经翻过窗台跳进了屋里。
“救……”
沈京墨的话还未喊出口,那高大的身影便带着一身潮气来到她面前,一手抓住她手中的凳子,另一只手把她按入怀中吻了下来。
沈京墨拼命挣扎,一口咬了下去。
“嘶——”那人总算松开了她。
沈京墨向后退去,却听他笑了一声:“两天不见,一上来就咬人。”
沈京墨一愣,借着月光看清他的脸,当即恼了:“谁让大人吓唬我!”
明知道她害怕贼人翻窗,他还不作声地翻窗而入上来就亲,她只咬破了他的舌尖,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陈君迁放下凳子追上来,抱着她接着吻:“你把门锁了,我不就只能翻窗了?”
“大人少冤枉人!我一个人睡,不落闩我害怕。再说了,”沈京墨被他亲得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气得推他,“大人今日不该休沐啊?”
他正亲得上瘾,哪肯轻易停下,拉开她的手就又吻了下来:“我想你了,趁夜回来,明早就走,不耽误事儿。”
说完,他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去。
沈京墨被他亲得意乱情迷,险些就遂了他的意。
直到他把她剥光了,火热的胸膛压了下来,她才猛然清醒,一把将他推开,拉过被子遮住身子:“不、不行……”
陈君迁箭在弦上,被她拒绝,不由一愣:“我刚在院里洗过了。”
“不是因为这个,”沈京墨红着脸咬了咬唇,“我,我怕……”
陈君迁不解地等着她把话说完。
沈京墨一咬牙一闭眼:“我不想怀孕。”
陈君迁神色一僵。
第68章
避孕 他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
沈京墨说完,见他久久不作声,怯怯抬眼去看他的反应。
他已经二十五了,换做旁人,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可她实在没办法克服心中的恐惧,一想到与他亲热就有怀孕的可能,她连做那等快活事都想要抗拒。
但他一言不发,她心里一样惶恐:“大人是生我的气了……”
“不是,”怕她误会,陈君迁赶紧解释,“是我考虑不周。”
她母亲生她时血崩不止险些丧命,她害怕是应该的,倒是他,光顾着自己快活,没有体谅她的心情。
娘曾经说过,女子生产本就是到鬼门关走一遭,年纪过小生产则更危险,就算平平安安生下来,对身子损伤也极大。他印象里,那些娘没能救下来的产妇中,有许多才不过十六七岁。
现在他做的事倘若让娘知道了,定会骂他这个郎君失职。
他给她掖了掖被角,把她包裹得更严实了些,手抚摸着她的脸,低下头来与她额头相抵,轻声安抚她:“不做了,不做了……”
沈京墨惶惶不安的心渐渐落了地,却还是怕他介怀:“大人当真不怪我?”
“为什么要怪你?生子本来就很危险,我要是女人,我也害怕,”陈君迁说着,突然想起来,“那我们在野狐岭那次……”
“我洗过了,”沈京墨脸色一红,声音细若蚊喃,“虽然不知来不来得及……”
陈君迁对此也是一窍不通,又怕她一直放不下这件心事,只好安慰她一般人不会那样轻易有孕。
沈京墨依旧不放心,但是否有孕,至少也要等到两个月后才能看得出,她现在想再多,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这样一想,她便强迫自己忘掉这些,最后一次问他:“倘若我一直害怕,大人会不会……”
话没问完她就说不下去了。
他眼下能接受她如此,是因为两人刚刚说开,又才有过肌肤之亲,他正新鲜,所以才多有包容。可她要是怕一辈子,他难道还能愿意陈家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