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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26)

“我想找你商量一件事。”严柘道。

“什么事。”解弋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严柘见他又对自己这种态度,明知是自己有错在先,也忍不住气闷。

这对吗?你不是很喜欢我吗?这种态度对师兄可不行啊宝贝。

师兄开始装模作样地叹气,说:“我可能要被换角了,他们已经在密谋,想让我跳B角。”

解弋再是如何不想理他,也被这话吓了一跳,道:“那谁能跳A角?”

“原来那个B角,他们想让我两个交换一下位置。”严柘说了一个名字,道,“你也认识,就我们寝室的,睡我隔壁铺位那个男生。”

解弋满脸茫然,想不起这位师兄是圆是扁。

严柘对他从记不得别个师兄的个人情况这一点,非常满意。

不过现在严柘存了坏心,要办坏事,就还要装作很讶异的模样,指责解弋说:“你怎么这样?去年冬天你去我们寝室,人家还夸你长得帅,分给你一个释迦果吃。”

说起这个果子,解弋终于想起来了。

因为这位师兄被他起的代号就是“释迦果师兄”。师兄恰好还有点自来卷,人果合一,比较容易记住。

这位释迦果师兄在专业上也很出色,只是比起严柘,还是差了一点点。

解弋还是很客观的,说:“他哪有你跳得好,凭什么用他换你?”

来了来了,师弟好上道。严柘开始进入正题。

严柘说:“上回我跟你说过,排练的时候,我遇到了点问题。”

“你还说只能靠你自己解决,”提起这个,解弋又不爽了,说,“还让我不要管闲事。”

严柘差一点破了功,他坏事做尽(*即将),也不想被冤枉,道:“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这种话?”

解弋道:“你是没有说,但是你当时就是那个意思,我听得懂。”

“行,行行行。”严柘想了想,说,“好吧,是师兄错了,我错得很彻底,这事靠我自己解决不了。”

酝酿这许久,他就要放出大招。

解弋还没明白,问:“你室友能解决你的问题?”

“不能,他只会徒手吃释迦果。”严柘胡言乱语了句,又认真地看着解弋,道,“我的问题很严重,只有你才能帮到我。”

解弋疑惑极了,分不清楚他是在说真事,还是又在逗自己玩。

“我能做什么?”解弋道,“我又不懂中国舞。”

“不需要你懂。”严柘道,“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

他把他需要去体验完整的恋爱一条龙,才有机会把毕业作品跳好这回事,告诉了解弋。

他忐忑地等待着解弋的反应。

他觉得解弋不会拒绝他,但是……也说不定。

这两个月他看人看得很紧,解弋宝宝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变心。

解弋的双眼睁得很大,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反应?严柘道:“你听明白了吗?”

这有什么听不明白?解弋问:“你为什么不找别人?”

这是个好问题。严柘反问道:“你希望我去找别人吗?”

解弋的脑子已经不转了。

他又把酸奶吸管咬进了嘴巴里,把吸管想象成严柘狠狠嚼了。

这是什么烂人。

“你这是,”严柘难以置信,道,“拒绝我了吗?”

解弋吐出了吸管,最终还是说:“没有,我不想拒绝你。”

严柘要笑出来了,还要装蒜,说:“为什么呀。”

“还问!”解弋忽然有点激动起来,道,“你明明,明明就什么都知道。”

他可能是要哭了。

严柘听到那句“不想拒绝”的时候,只想和那群鸟一起在草地上跳一跳。

一看解弋这表情,他又有点慌了,把人逗哭实在不太好。

他警告自己不要太得意,紧急切换到了深情款款模式,说:“我知道,我知道的。那我都要和你恋爱了,你怎么还要哭呢?”

这落在解弋眼里,当然就是一副轻浮嘴脸。

你要和我恋爱我就应该开心?我要的时候,你为什么拒绝我?

你在骄傲什么,和你恋爱过,是能写进档案的荣誉栏吗?

解弋说:“如果我不同意,你还准备去找谁?”

是不是来找他之前,严柘也已经找过别人了?

严柘说:“你不同意,我就体验不到了,不会再找谁。你把我当什么人?”

你不就是这种人。解弋不大相信,说:“那你的舞蹈怎么办?”

严柘说:“和我没看上的人按头体验吗?那能体验到什么?”

解弋又疑惑了,说:“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宝宝,你是不是傻。”严柘道,“我看上你了,我喜欢你,就这个意思。我想跳好这舞,也只有你能帮到我。”

这是他的真心话。

他喜欢解弋,他热爱舞蹈。

他有一个把舞蹈视作生命的艺术家灵魂。

能把舞蹈表演和他的初恋结合在一起,这于他而言,是很幸福的事。

解弋疯狂咬吸管。

严柘盯着他的嘴巴看。

从前他就观察过好几次,解弋长得唇红齿白,不爱说话,嘴巴总是闭得很紧,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会很用力地抿嘴。

严柘总觉得他嘴唇的皮肤很薄,大概因为看起来很润,光线好的时候看起来亮晶晶。

“这酸奶是很好喝吗?”严柘道,“是什么口味的?”

解弋说:“就那样,黄桃味。”

严柘说:“给我尝尝看?”

“……”解弋看了看被自己被咬成了麻花的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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