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火树银花(56)

他脚底下像踩着棉花,又回床上躺着去了。

第二天起来,严柘已经走了。

解弋恢复如常了,他起床洗漱。前台打了电话来,说朋友给他送来了演出门票。

下午,解弋去看了演出。

观众很多,多数是游客,当地千古情和印象都很有名。

舞团的小成员们跳了几个别的舞蹈节目。

迟迟没有解弋期待的茶花舞。

终于这场演出临近结束,电子字幕上的演出者名单,出现了严柘的名字。

但这个节目,严柘穿了繁复的民族服饰登台,表演的却是一场传统勒巴舞。

他跳这个当然也跳得很好,传统民族舞蹈是严柘的最强项。

可是严柘亲自带舞团这么远过来,显然不是为了跳这样一个简单的舞蹈。

上午排练时,主办方临时要求用勒巴舞更换掉茶花舞。

因为临近春节,游客很多,多数是为了看更具民族特色的表演来的。茶花舞很美,过于阳春白雪,也不适合远道而来的游客。

这是两边对接时,没有对齐颗粒度的问题。没有绝对的对错。

严柘也尝试和对方交涉,甚至表示可以白送他们一个舞蹈节目。可惜对方场地还有其他安排,最终只得遗憾放弃了茶花舞的表演。

严柘不大高兴。小李经理不敢说话。

他们也不想影响团员们的心情,两人都没提这事,对团员们解释时,就只当做是正常演出的调整。

后面的表演,解弋也没有再看了。

他和严柘在外面碰了面。

严柘解释说:“演出临时有调整。”

没看到想看的,解弋很遗憾,也大概猜得到是什么原因,说:“勒巴舞也很好看,这还是我第一次看现场。”

严柘便也没再说什么。

残阳夕照,远处的雪山笼罩在橘色的云雾中,美如仙境。

两人去吃了饭,回去的路上,顺便在古城里逛了下。

夜晚的古城,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遇到一处写着“天雨流芳”的牌匾,严柘说:“这是纳西语的音译,天雨流芳,意思是,去读书吧。”

解弋有点喜欢,驻足看了很久,从形到意,这真是很中华民族的四个字。

“我喜欢这里。”解弋又开心了起来。

他住的酒店后门直通古城,刷卡进电子门。严柘跟着解弋进那门,解弋表达了一种默许的态度。

酒店里为了营造贴切的古意,晚间的公区灯光也很微弱,夜间天气不大好,淡淡的朦胧月光。

快到解弋住的院落时,路边一株红山茶,上面只开了寥寥几朵,每一朵都竭尽全力地开了。

两人看着那花。

严柘说:“我真的很想把那舞跳给你看的。”

解弋说:“现在跳,我想看。”

高原晚上很冷,四周几乎没有人,酒店公区的空间也很宽敞。

严柘解开了外套拉链,在那红山茶旁,他为解弋跳起了舞。

这显然是一台群舞,严柘只是万千茶花中的一朵,是引领春天的那一朵。

它在枝荫下静静地开放,用它的馥郁芬芳,让它的同伴们感知到春的到来。

来吧,一起怒放。

春雨落下,茶花的花瓣完全绽开,盛了雨滴,将花枝压得微弯下腰去。

翘起的花萼边沿,忽然也触碰到了春的气息。

严柘怔住了。

解弋踩着春之声圆舞曲的无声旋律,轻盈地,欢快地,来到了他的身畔。

他是这一场春天的仙子,他看到了期待他到来的茶花。

茶花得到了他的青睐,他决定亲近它,用温柔的春意围绕它,包裹它。

茶花勾住了春之仙子的指尖。他们在春风和细雨中一道起舞。

圆舞曲的旋律踩点结束。春之仙子以一个单脚足尖点地的定点,停下了他的芭蕾舞步。

茶花没有收力,它旋身,它还握着他的手,春之仙子坠入了茶花的怀抱里。

静谧的夜空飘起了濛濛细雨。

旁边静立着那一株真正在绽放的红山茶。

严柘低头注视着解弋,最后一个舞蹈动作,解弋单脚点地,另只脚翘着,他伏在严柘的胸前。

“宝宝。”严柘的声音有点颤抖,说,“我可以吻你吗?”

解弋没有回答。他收了翘起的小腿,他站直了身体。

十九个月,骨骺线没有闭合的解弋如期待中一样长高了,他已经超过了一米八。

两人的身高差变小了,解弋不再像过去那样仰视着严柘。

他凑近了严柘,他主动吻上了严柘的唇。

雨水细密,下得更急了些。

解弋的房间里,两人从门口热吻到了套间里面,抱在一起跌在床上。

严柘很激动,他喘息着问:“宝宝,我可以脱你衣服吗?”

解弋的眼睛有点红,说:“你是要在接下来的每个环节,都这么问我一次吗?”

每每回忆当初,严柘发现自己总是在对解弋为所欲为,即使亲热时,他自以为两情相悦,从没问过解弋愿不愿意。

他不会再那样轻视他的爱情和他的爱人。

“要不让我来吧。”解弋觉得他矫枉过正,说,“我觉得我可以做攻。”

严柘:“……”

解弋不由分说把他按倒。严柘手臂动了下,最终没有反抗,于是解弋把他衣服脱了,又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

严柘:“……”

解弋上下其手了半天……

最后他说:“我不会。”

严柘说:“我教你?”

他是认真的,解弋如果喜欢,他可以教解弋怎么攻他。

“还是你来吧,”解弋说,“我有点等不及了。”

上一篇: 破格 下一篇: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