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火树银花(61)

严柘:“……你认真的吗?”

解弋说:“我像开玩笑吗。”

解弋把东西装进了行李箱,他看到手腕上的转运珠手串,也摘了下来,丢在严柘身上。

那可爱的小蛇在严柘胸口砸了下,又掉在了地板上。

“你不要后悔。”严柘道。

“我不可能后悔。”解弋说。

已经后悔了其实。

他把那转运珠摘下来,丢过去的时候,就忽然觉得这好荒唐,怎么就要分手了?严柘已经改得很好了。

严柘要气炸了,他不觉得他这次做错了什么,怎么,连向孔老师问一问学校有没有招聘计划,都不行吗?

他更接受不了自己又被提了分手。

“好,分就分吧。”严柘说,“你不要后悔。”

解弋有种骑虎难下的难堪,说:“你才不要后悔。”

师兄这个烂东西。

解弋想,我就不该去曼岚,更不该再去研城,最不该就是跟师兄来春城。

这下好了,他的香格里拉也彻底毁掉了。

严柘根本就不爱他。严柘就是只爱舞蹈和他自己。

费这么大力气把他骗过来,可能就是为了拉到华艺的投资。

解弋知道自己这想法是在污蔑严柘。但是他现在就是要污蔑严柘。

不然他就只能怪自己了。

解弋把东西收完了,合上了行李箱。

他突然想到,之后和严柘的舞团还要合作,他回去后就要开始准备毕业,华艺换人和舞团对接的话,肯定就没他这么好说话了,华艺很多人完全就不懂舞蹈。

还是体面一点吧。

正如他刚才说的,他这段时间也很开心,得到过的快乐比严柘还多。

他想说,师兄弟一场……

马上又想到,师兄弟这个词,都已经被严柘搞脏了。

“朋友一场,”解弋说,“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严柘可以说七窍生烟了。

他们什么时候做过朋友?

他从第一天认识解弋,就没把解弋当成过朋友。从第一眼他就已经在自发蓄力,奔上了一条迟早要爱上解弋的路。

朋友,什么朋友。严柘有点恨解弋了。

两次提分手都提得这么干脆。这小孩到底爱没爱过他?

“哪个是你朋友?”严柘道,“你还嫖过哪个朋友?”

他也有点遏制不住自己的疯狂幻想。

这一年多里,解弋是不是遇到过其他人。这世上不会只有他发现了解弋的可爱。

解弋从他的表情变化里,领会到了他在幻想什么,上一次他嫉妒凤凰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你去死吧,”解弋说,“你给我出去。”

严柘很想亲吻他,拥抱他,像舔狗一样求他不要离开自己。

严柘听话地出去了。

做不做舔狗倒是其次。他很怕自己现在收不住力,会伤害到解弋。

在院子里冷静了会儿,他回来,解弋已经带着行李箱走了。

严柘没想到他真走,忙给他打电话,被挂掉了。

严柘顺着小区出去的路快步追到马路边,问了门岗,得知解弋刚打车走了。

他想了想,给解弋的小助理发微信,助理那里一定能看到解弋的机票后台。

从助理那里得知,暂时还没看到解弋的机票信息。

严柘又让他妈打电话,问问解弋在哪。她的电话,解弋不会不接。

他妈妈给解弋打了电话。解弋只说在外面,没说在哪里,还说明天回北京,还说,谢谢阿姨。

妈妈又打回给严柘,问:“吵架了吗?”

严柘站在路边,很茫然地说:“妈妈,他好像又不要我了。”

严老师决定买醉,但是严老师买醉非常省钱。

因为他的酒量非常差,喝了几杯就晕头转向,模模糊糊想到应该快回家去,解弋还在家里等他。

回到家,他抱到一个公仔当做是解弋,倒头就睡了。

他做了很好的梦。梦里他是凤凰,是傩神,是山神,是茶花,是严柘,他用各种面目纠缠着解弋。

解弋叫他,师兄,师兄。

早上,严柘接到了李经理电话,说华艺方回复了邮件,开始推进项目。

严柘知道,这一定是解弋催过了。

他又问了解弋的助理。助理看了下后台,告诉他,解弋是中午的航班。

严柘给解弋打了电话。

解弋在酒店过了一晚,正在机场候机,先是接了公司电话,又看到严柘打来。

他还是接了。

他想,只要严柘好好说话,他就原谅严柘了。

严柘心想,只要解弋说句软话,他就比解弋更软一些。

严柘没有好好说话,还要嘲讽解弋,最后还要说流氓话。

解弋也没服软,还把电话挂了。

解弋心想,怎么我眼盲心迷,要反复爱上这种烂人。

严柘心想,我又被甩了,我做错什么了。

我要千里维权。

民航能不能死一死啊?这种机票价格合理吗?我们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

正月十六。

解弋回了公司上班,他缺勤一周,当然也没人会说他。

刚到办公室,解一舟给他打了内线电话,说既然回来,正好跟他去开个会。

中高层大会,解一舟有意带解弋来见见高层们。众人都表现出了对解弋的喜爱。

解一舟其实也很会讨人喜欢,好看,脾气好,在公司里从不站队,是个油滑的中间势力,各方都要对他友好一点。

解弋作为第三代,在同辈中是很特别的存在,安静,刻苦,专心,个人品质好得一枝独秀。

上一篇: 破格 下一篇: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