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大反派后女配带球跑了(114)
就在这一霎那,只听得“嗡”的一声,她储物袋中的归离剑已然一跃而出,剑势迅疾,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一闪而逝。
归离剑无人驱使,却在半空中挽了个剑花,剑刃破空声乍起,一下便刺穿了门板。
紧接着,从门后一声剑气相交的铿鸣声。
这声音极其刺耳,仿佛能穿透人体,五脏六腑连同心跳呼吸,都被这声音带动作着颤抖的共鸣。
桑宁捂住耳朵,只觉得胸中血气翻涌,连带着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
她心念一动,而后默念口诀,一个像是龙鳞一般的盾牌自她储物袋中飞出,随即一道耀眼的金光铺开,落下,将桑宁罩在其中。
声音中那股可怕的威压气息一下便被阻隔在外。
腹中的疼痛稍稍缓解了些,胸口却依旧滞闷。
桑宁倚着墙柱,冷汗不断从她额头渗出。
不知过了多久,那滞闷感才终于散去了些。
桑宁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未松到底,面前不远处的门,缓缓打开了。
屋内浓重粘腻的黑气连同留影石投射出来的画面全数消失,只余一道修长挺拔宛如青松般的身影。
在他的脚边,留影石的光芒变暗,便如一颗普通石头般落在地上。
第63章
十二时方镜(二十)
血顺着云时宴的下颌与指尖滴落, 他满身血污,魔气缭绕,修长的指尖缓慢地敲击着放在一旁桌上的镜子, 节奏不紧不慢, 声音均匀平稳。
本该是高兴他没事的, 然而那敲击声却听得桑宁心中一阵阵地发颤。
他好像完全没注意到门打开了, 也没注意到门外的她, 只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桑宁动了动唇, 想喊他的名字,腹中猛然便是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弓了弓腰,双手扶住肚子, 大滴的冷汗自她的额头滴落。
细细的抽气声猛然唤回了屋中人的神智。
云时宴猛地抬起头, 入目的景象几乎叫他目眦欲裂。
他几乎是踉跄着跑出屋子,有些无措地将桑宁揽在了怀中, 声音颤抖:“阿宁......阿宁,没事的,没事的。”
伴随着鼻尖涌入的血腥味, 浑厚的灵力也缓缓地流入她的体内, 桑宁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她抓住云时宴的指尖, 松开了已经被自己咬出血色的唇瓣:“我没事……”
她说这句话并不是逞强, 腹中的疼痛被云时宴输给她的灵力缓缓抚平,她也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崽子还在动。但或许是方才的疼痛耗去了她太多的体力,才说完这句话, 她的意识便坠入了一片黑暗。
云时宴一惊,刹那间无数个念头疯狂涌入脑海, 他面上魔纹尽显,缭绕在周身的魔气如波纹般迸射开来,不过片刻,云问醉的整栋楼都被这股强悍的魔气扫荡开。
好在楼中人早在方才那剑鸣声时就察觉到危险,除却零星几个自恃修为高而想要探查个究竟的被这魔气折腾地浑身是血,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其余早前便远离了这座楼的人此时倒还能堪堪承受住。
远处,一身跑堂打扮的青年正在问对面的巫霓云:“那魔头怕不是要拆了你的楼?”
巫霓云晃了晃手上的团扇,语气让人辨不出喜怒:“拆楼事小,我就怕他回头再把这里的人全拆了。”
那人一听此话,禁不住地全身抖了下,迟疑道:“也不至于吧,咱又没惹他。”
“没惹他?”巫霓云手上的团扇戳了戳他的肩头:“那留影石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嗯?”
青年登时一惊:“楼主的意思,方才异状是由那块留影石引起的?”他急得抓耳挠腮:“那石头是我从云渺宗那个温宗主那偷出来的,我没动过啊,真没动过,也许那魔头就是自己看了受不了才这样的,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吧?是吧?”
他说着顿了顿,哭丧着脸看向身侧的人:“楼主你倒是说话啊!”
巫霓云哼笑一声,睨了眼他那急于获得她肯定的神情:“你也知晓人家是魔头,魔头哪有什么理智可言。”
她手中团扇不紧不慢地轻轻扇了两下:“不过说来也是可惜,原本是只差一步便能羽化登仙的人物,抬手便可颠覆山海,引得修真界震荡,却没料到最后栽在了自己的师兄手上。啧啧,惨,真惨。我要是他,可不得恨不得把温行砚连带整个云渺宗都连锅端了。”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替那魔头抱不平?!?
“完了完了,我指定要完了,想我苟活至今吃了多少苦收了多少罪,怎么今日就要殒命于此了?”青年腿都打摆了:“不是,楼主,这些年我为你提供了那么多情报,没了我,你可得少赚多少,你不会舍得我就这么被那魔头弄死吧?”
巫霓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个赚我钱的人,死一个少一个。”
好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青年心中把巫霓云痛斥一番,见那头的花问醉已经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脸色一白,顾不上再说什么,手中风行符一燃,一阵风吹过,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这厢云时宴在察觉桑宁气息渐渐平稳下来时才恢复了一点理智,他看她许久,轻声喊她:“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