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大反派后女配带球跑了(115)
她没有反应,只是脸色比方才好了许多,眉头也渐渐松开了,瞧着应当只是睡着了。
云时宴俯下身,小心翼翼将她抱了起来,沿着楼梯往下而去。
他一脚刚迈出去大门,便听得身后一阵“轰隆隆”。
花问醉的整座楼终是倒了下去。
尘土飞扬间,只余他抱着怀中人立在废墟间的身影。
“魔君来一趟无尽城,就将我这花问醉闹成了这副稀碎模样,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巫霓云在看到那人影时便迅速来到了他跟前,瞧了瞧他身后的废墟,又瞧了瞧他怀中的人,状似惊讶地用团扇挡住了嘴:“哟,夫人这是怎么了?可要我寻个医修来好生瞧瞧?我花问醉的医修可是顶好的,只是费用魔君可得自己承担。啊对了,我这重建花问醉的费用可也得记到魔君......”
巫霓云的话被云时宴望过来的眼神给打断。
再一眨眼,那身影便也消失在了尘土间。
“哎你别走啊!你还没给钱哪!”巫霓云追上去,又哪里还拦得住人,只得恨恨跺了下脚:“呸!都什么人啊,真晦气到家了!”
///
桑宁醒来的时候正是午后,窗外阳光很好,透过半开的照进来,斑驳的树影在她脸上晃动。
她仍觉得困倦,勉强睁开眼,看到正盯着她眼也不眨的人时顿了下。
云时宴这些日子已习惯桑宁沉沉睡着,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毫无反馈,若不是她肚子里的小崽子会时不时给他回应,他大抵就要放弃抵抗,任那些东西占据他的身体。
当然,这也只是时间问题,但起码,现在不行。
他绝对不允许在阿宁昏迷不醒,尚且无法自保的这段时间内失控,绝对不可以。
他每天都盼着她醒来,但这会儿猝不及防看到她睁开眼睛,也不由地怔住了。
云时宴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揽住桑宁:“阿宁,感觉怎么样?”
桑宁盯了他许久,直到他的声音落下,才算是想起来在云问醉发生的事了,她忽然伸出胳膊抱住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吓死我了......”
这一开口,她立即就顿住了,她的声音就像是石头摩擦那样的沙哑不堪,喉间一片干涩,连说话都有些费劲儿。
于是她只能改成继续盯着云时宴,长睫毛不停颤动,白净小脸红通通的,眼尾处水色弥漫,溢出委屈的鸣咽声,便如小兽屡弱哀鸣一般。
云时宴心下一紧:“哪里不舒服?身上疼?还是肚子疼?”
话位说完,便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
源源不断的精纯灵力迅速流入桑宁体内,连喉头的那一点不适似乎都被抚平了。
桑宁反握住他的指尖,摇了摇头:“水。”
云时宴被她吓得不清,见她面上确实没有什么疼痛难受之色,这才起身倒了碗水,又扶着她坐起了身:“慢点喝。”
桑宁哪里还顾得上慢不慢的,微微低下头,就着他的动作咕嘟嘟喝了大半碗水方才停下。
她深吸了口气,这才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这是哪里?我睡了很久吗?你怎么样?那些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时宴抬起手,轻轻地擦拭掉她脸上还未干的泪,喉结慢慢地滚动了下,这才哑声道:“你睡了快两个月了。”
两个月?!?
她难道是猪吗?
桑宁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再垂眸看看自己的肚子,这......怎么大了这么多啊喂!
“崽崽没事。”云时宴还以为她是担心肚子里的崽子,翻身上榻,动作十分轻柔地把她整个人抱到了怀里:“我们在天绝崖。”
桑宁微微歪了歪头,果然就看到了窗外那棵熟悉的梧桐树。
她有些奇怪:“我们为什么不回苍炎殿?”
“苍炎殿人太多,你需要静养。”云时宴缓声道,而那无人瞧见的眸底却满是冰寒,他闭了闭眼,那寒意便如春雪般融化了:“我已经在这里设下了禁制,没有人能够进来打扰我们。”
“哦。”桑宁点了点头,又盯着他问道:“那黑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都到你身体里去了?”
云时宴顿了下,须臾,避开她的视线,吻了下她的额头:“没有,那些东西都被镜子吸走了。”
“镜子?”桑宁拧了拧细细的眉头:“那镜子就是十二时方镜吗?”
云时宴应了声,又补充道:“十二时方镜是神器,是那些邪煞之气的克星。”
所以十二时方镜不仅能穿越时空,还能吸收邪煞鬼气......
“累的话再睡会儿。”云时宴忽然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桑宁确实还有些困倦,先前一时激动,现在被云时宴抱在怀中,他仍在不停地输送灵力温养她的经脉,那困倦之意便又更浓了些,不过片刻便已沉沉睡去。
察觉到她逐渐平稳的呼吸,云时宴仍未收回目光,他定定地看着桑宁熟睡的面容,心中那股恐惧却始终没能消散。
他有些失神看着被风吹得摇曳的轻纱,直到感觉到眼睛的异常酸涩,才缓缓闭上了眼。
她是他的妻子,他应该要和她形影不离,长相厮守的。可如果不能,那起码,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他要让她开心,而不是担心害怕,惶惶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