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大反派后女配带球跑了(119)
桑宁也就不瞧他了,歪了歪头,抬手碰了碰那火红色的嫁衣。
那嫁衣立即就整整齐齐穿到了她的身上。她如今肚子有些大,这嫁衣却是能根据她的身形自行调整大小,裙摆很大,遮住了她的肚子。乍一看,倒是都看不出来她的大肚子了。
等桑宁再抬起头,云时宴也已经穿上了喜服,火红的颜色,映得他往日清冷的眸子里似乎都浮动起柔和的波光,仿佛翻涌着无数情丝。
他递给她一个装满了酒的杯子,那杯子底下还用红线与他手上的另一个杯子连在一起。
是合卺酒。
桑宁抿了抿唇。
按理来说,她现在不适合饮酒,但一点点,应该没关系吧?
似乎是将她的迟疑看入了眼底,云时宴目光闪了闪:“阿宁愿嫁我吗?”
桑宁:“......”
你一口一个吾妻,连婚礼现场都布置好了,现在才来问这个是不是晚了些?
但她也知道自己心底并没有排斥或者不悦的感觉,甚至隐隐觉得像吃了糖一样的甜。
她想她大概是完了,她可能要栽在他身上了……
云时宴却没给她时间想太多,也没逼她回答,自己先一步仰起了头。
桑宁下意识地便跟着一仰头,酸甜的液体入喉,才发现杯子里装的不是酒,而是她这几日惯喝的青梅汁。
她眨巴了下眼睛,歪着头:“但我们都没拜天地也没拜高堂,这样算是成亲吗?”
“不算。”云时宴连迟疑都没有,他低下头,亲了下桑宁的唇角:“所以阿宁不必觉得受束缚。”
只要他心中觉得是就好,她会是他唯一挚爱的妻子,但她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那我们这样是在过家家?”桑宁忍不住地笑。
云时宴笑着点了点头,他将她抱起来,径直走到窗边,那里摆了一张软榻。
“现在这里没有旁人。”他低声道。
桑宁:“?”
她还没想明白,云时宴已经扣住了她的衣带:“今日阿宁在上面好不好?这样便能瞧见外面的灯笼了。”
桑宁懵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这嫁衣她才刚穿上啊!而后又想到,在上面......嗯,在上面。
她的呼吸顿了顿,耳根面颊却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这可不是过家家,这是要动真格的啊。
但是崽崽怎么办?可不兴教坏小孩子的啊……
腰带滑落。
云时宴喷洒出的灼热气息卷过她耳后。
“无事,我问过医修,崽崽不会懂的。”
桑宁便揪住了他的衣襟,衣衫被揉皱的同时,眼前都在昏昏然乱转,世界温濡湿润,思路变得断断续续。
不知过了多久,云时宴才将她抱回床榻。
桑宁已经睡熟。
他在她身侧坐下,将她身上滑落的衣衫整理好,又替她盖上锦被。
她近来有些怕热,胡乱蹬了蹬腿,被子便被踢到了一侧。
云时宴瞧了眼外头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阿宁,多谢你愿意嫁我。”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肚子,也不管里头的小家伙听不听得懂,只低声道:“好好长大,好好照顾娘亲。”
良久,直到屋内的属于云时宴的气息彻底消失,躺在榻上的桑宁才缓缓翻了个身,将自己牢牢埋在了被子里。
她就知道......
睡完就跑,这什么狗男人啊!
所以……
他就是骗她的吧。
第66章
十二时方镜(二十三)
桑宁躺在床榻上发了很久的楞。
晨光熹微时, 院子里传来细碎的动静。
她慢吞吞坐起来,屋子里的铜镜借着微弱的晨光,映照出她绯红的脸颊。
体内灵气异常充盈, 让她感觉不到一丝疲累。
可越是这样精神奕奕的状态, 越是让她感觉到胸口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憋闷。
跟她双修, 就是为了把自己的修为给她?既然压不住体内的邪气决定要自己来承受, 还来撩她做什么?既然存心找死......
那不如索性死远点去吧!
她才不可能整日为谁牵肠挂肚, 她得活得好好的,活得滋润又漂亮, 最好能找到回现实世界的办法,带着崽子一起回去。要是实在回不去的话......
那她就回合欢宗,过过三天两头勾搭小白脸的日子。反正在这里她能活很久, 兴许活到个千把岁了还能混个合欢宗长老来当当呢。
越想越兴奋, 她从榻上爬起来,一转头, 却不经意看到了床头放着那盏玉兔灯。
她动作一顿,方才的兴奋劲就如同泄了闸的洪水,再回不来一点。
她眉头一耷拉, 拿起灯, 看都不看一眼, 狠狠砸了出去。
那灯撞上桌角, 又重重落到了地上, 发出略有些沉闷的“咚咚”两声。
空气寂静了片刻。
有脚步声匆匆走到门外,随后门被敲了两下。
“阿宁,你醒了?”
是岁屏的声音。
桑宁目光还落在玉兔灯上, 轻轻“嗯”了声。
门很快被推开。
岁屏端着水盆进来,没注意脚下, 猛地被地上的玉兔灯绊了个踉跄。好在最近她妖力使用得还算熟练,险险定住了水盆,才没把自己泼成个落汤鸡。
她才舒了口气,便见桑宁慢吞吞下了榻,走到她面前要去捡地上的灯。
“阿宁你别动,我来。”岁屏忙把水盆往旁边一搁,再转过身来时,桑宁已经扶着肚子吃力地半蹲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