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大反派后女配带球跑了(120)
她双手捧住了那盏灯,抬起头来看向岁屏,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眶里一颗颗落下来。
岁屏慌了神,急急把她扶到床榻上:“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吗?我......我去找九疑。”
她正说着就要往门外冲,被桑宁拉住了袖子。
“不是肚子。”她抽抽噎噎地:“我是......是在反省,我把你丢、丢在妖族这么久,都没、没想着把、把你接回来。我、我被美色迷了心,我见色、见色忘义,你会不会怪我......”
岁屏闻言一时哭笑不得。
她没有怪她那会儿打晕了她,累她到妖族走了一遭,倒是自责起这些有的没的来了。
说起来,她可是比阿宁大了千把岁,阿宁这年纪,倒还真是个小姑娘呢。
岁屏忍住了想去摸桑宁脑袋的冲动,“我当然不会怪你,还要谢谢你把我留在妖族呢,你看我现在多壮实。”
她说着,手指一点,便见窗外数根藤蔓沿着窗柩缓缓爬上来,爬到桑宁面前,摇头晃脑起来。
桑宁看看藤蔓,又看看她,却仍是止不住啪嗒啪嗒掉下几滴眼泪。
岁屏这才慢半拍地察觉,阿宁哪是为了这事这般伤心呢,她怕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来掩饰自己真正为之难过的事罢了。
她心中悄悄叹息了声,却也没劝说什么,只是道:“我去给你拿早膳,你吃一点?”
桑宁伸手拍了下那根还在手舞足蹈的藤蔓,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好。”
在门外探头探脑许久的九疑听到这话,立刻就变出一道核桃酥,巴巴地往桑宁跟前送:“姑娘,吃这个。”
桑宁一打眼就知道这东西大概是某人提前准备好的,本想硬气一把说不要,转念一想,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她不吃,小崽子还要吃呢,于是只闷闷应了声。
九疑心里还七上八下的,见状才终于松了口气。
君上说的不错,姑娘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她可以照顾好自己,只是也不知君上他现在怎么样了。那些邪气难道就真的这般要命,连君上也奈何不得吗?
远在千里之外的云渺宗内。
云时宴从倒了满地的云渺宗弟子间走过。
四周都是火光,仅剩的还能站着的几十人手执长剑,剑尖直指他一人。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魔气,那张脸清俊如谪仙,眼眸却泛着诡异的红,眸中没有丝毫的情绪。
这世上怕是无人不知云时宴早已入了魔,如今这情形......
实在诡异。
多名正道宗门长老和宗主都察觉到了异样,飞快赶来。
云时宴却依旧不紧不慢沿着台阶一路往上,最后停在了高阶的最上面,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那即将破体而出的邪煞之气。
他缓缓过身,眼见无数身影近了。
其中一道更是怒喝道:“云时宴!你这是作甚?当年你身为一宗之主却堕入魔道,杀了云渺宗多少弟子,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你竟还不知悔改!”
云时宴眼底连一丝波动都无,他冰冷地弯了弯唇,身躯骤然传递出一种令人心惊的气息:“让温行砚来见我。”
“云时宴,你到底要做什么?仅仅就是要为你父母报仇吗?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不够?”
“不错。修士本当绝情弃爱,方才能飞升。当年清玄仙尊为你才生了心魔铸成大错,修真界也是为了你能一心修炼才将此事瞒下,你就半点不记好?”
“你毁了自己的仙缘也罢,我们拦不住你,但何苦非要毁了云渺宗,毁了整个修真界?”
有的人更是直接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样的话云时宴早就听过无数遍,他面色不变,依旧坦然自若:“让温行砚来见我。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一缕黑气自他体内流窜而出。
他攥紧五指,黑气消散不见。
然而只是这么一瞬,四周金光乍起,显然是触发了什么大阵。
天边骤然涌起一团白色气流,形成巨大的漩涡,无数灵气都被卷入其中。
方圆几十里的灵气好似被抽空了。
云时宴稳住身形,面色冷冽。
温行砚的身影终于缓缓出现在一众人的最前面。
他一身白衣如雪,纤尘不染。那双眸子如冬日寒星,举手投足之间,一宗之主风度尽显。
“他已被九幽的邪煞侵体。”温行砚道。
那厢众人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九幽邪煞?他何故会沾染上九幽邪煞?”
“这还用问,近来九幽境异动频繁,定是他与九幽勾连在一起了。”
“九幽的东西也敢沾,他疯了吗!”
众人一个个都露出了愤怒之色。
云时宴将他们的神色收入眼底。
他居高临下望着他们,最终视线仍是牢牢盯住了温行砚。
依旧是他熟悉的那张脸,只是此时这张脸上却满是嘲讽之色。
“师弟,时至今日你竟然还不肯悔改吗?若是师尊知道这一日,该有多痛心疾首。”
云时宴的面容几乎已经覆上一层冰霜:“既如此,你便去向师尊请罪罢。”
温行砚冷笑起来,他双手一抬,身体骤然凌空而起,静立在离地三丈高的半空。
只见那由灵气形成的漩涡开始飞速旋转,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狠狠向他倾轧下来。
这阵法便是针对云时宴而设,目的就是逼出他体内的邪煞之气,让他坐实与九幽勾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