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良缘(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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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芙绵与宋岐致说了几句话后又回去找江馥,江馥正好累了,二人便回到石桌那处休憩。
侍女端上带来的糕点,江显走过来,笑道:“我正好有些饿了。”
石桌有四个位置,他自然是坐在江馥旁边。
江馥与江显说起父亲叮嘱过他们的事,姚芙绵未参与他们的交谈,失神地想待会儿是否要再去找宋岐致,忽的听见一声“堂兄”。
她回过神,抬头看去,江砚离石桌仅几步之遥。
她亦乖巧地喊了一声“表哥”。
不知是否姚芙绵错觉,江砚目光好似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
同是江氏子孙,虽江砚平日繁忙得极少与他们闲谈,但此处石桌有限,江馥也是一早就让人来占位才能分得一张。
江馥未想太多,热切地邀江砚坐下与他们一道叙谈。
只余姚芙绵身边的位置,江砚坐下时两人衣料难以避免地相擦而过。
江馥与江显继续交谈,而姚芙绵与江砚各自缄默不言。
在被江馥提及时,姚芙绵会笑着回应,神态自若,并非紧张无措才沉默。
江砚也明白这点。
姚芙绵方才看向他的眼澄澈干净,同时再见不到从前的欢喜。
对他的爱意当真是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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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岐致从前无事便会去皓月居找江砚,自知晓与姚芙绵有婚约的人变成他之后,至今还未踏足过皓月居。
这日他来到江府,在得知江砚不在府里时莫名松了口气,而后便去琉缨院找姚芙绵。
这是他第一回来琉缨院,是他主动提起那只白兔,姚芙绵道他可亲自过来看。
不过当他来到琉缨院,姚芙绵却是抱着兔子出来,要与他一道去找江馥。
“馥娘很喜欢这只兔子。”
宋岐致心中偏向二人相处,但姚芙绵既如此说,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二人朝西侧院落走去。
带着兔子不好去郊外,郊外耳目不如府里多,若是在琉缨院与宋岐致独处,姚芙绵不知会传出什么样的传言。
江馥得知姚芙绵要来找自己,心中很是宽慰,姚芙绵顾及自己婚姻大事的同时也没忘了她。
“竟长得这般大了。”宋岐致拎起兔子仔细瞧了瞧。
三人将白兔放在桌上,拿菜叶喂食,兔子不知是否被院子的鸟雀声惊动,跳下桌子后跑走。
“欸——”
待三人反应过来,白兔已经窜出老远,躲进杂物堆里。
江馥唤了侍者过来一起寻,院子里的东西几乎都被掀了个底朝天。
姚芙绵最后在一块依靠墙壁的木板间隙发现它,然而才刚看见,它又蹬腿跑掉,从院门的缝隙里跑出去。
姚芙绵担心扰到府里其他人,来不及知会便追出去。
好在出了院落之后没什么杂物,兔子无处可藏,被一双玄色鞋靴挡住去路,再被人捏住后颈提起。
姚芙绵正想道谢,至下往上看去,身形越来越熟悉,待看清是江砚时嗓音立时堵在喉腔发不出声。
她眨了眨眼,才喊出一声“表哥”。
江砚不言一语,几步走到她面前。
江砚曾经问过这只兔子一句,应当知晓这只白兔是她的。
于是,她朝他伸出手。“多谢表哥。”
江砚并未立刻还她,目光垂落在她脸上。
姚芙绵被看得心中发虚,垂着眼不敢看他,担心被江砚看穿她“变心”得太快。
这几日她有意避着他,不曾与他单独相处过,江砚也无从质问她。
两人无声对峙,直到一声“怀云”打破沉默。
宋岐致走过来,站在姚芙绵身边,笑着问江砚:“你去哪儿了?方才我来你还不在。”
江砚松开白兔让它落进姚芙绵手里,才道:“进宫里议事。”
姚芙绵将兔子抱在怀里,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江砚看得分明,眉目微不可察地一敛。
宋岐致道:“你回来得正好,我这几日写了一篇文章,想请你帮我看看。”
江砚扫了姚芙绵一眼后看向宋岐致,眼神平静,唇角微弯,似笑非笑道:“真是这几日写的?”
宋岐致被说中,难为情道:“不瞒你说,确实写了好一阵子,总是写不出满意,想让你指教指教。”
那篇确实是好早之前写的,他这几日根本抽不出空闲。
江砚不再多说什么。
姚芙绵趁着他们交谈的间隙提出告辞,走之前看了宋岐致一眼,宋岐致心领神会,颔首应下后朝她露出笑。
江砚的脸色比方才还要冷几分。
直到姚芙绵背影消失,宋岐致才重新对江砚道:“走吧。”
他根本没带什么文章过来,不过这事儿迟早要与江砚说清楚,不若趁着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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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你也早已知晓我与芙娘的婚约。”
皓月居宋岐致许久不来,感到有几分陌生。
江砚听到那称呼抬眼看过来,只意味不明道:“那你可知,她从前说过喜爱的人是我。”
宋岐致一愣,旋即笑了。
“确实如此。”
姚芙绵从前对江砚的爱慕众人有目共睹,不过姚芙绵也已同他坦明心意,她已经逐渐放下江砚。
何况今日所见,姚芙绵的确如她所说的那般,连多一个眼神与江砚勾缠都没有。
据宋岐致所知,江砚应当不曾对姚芙绵动心过,于是他只当江砚是认为他会心有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