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是bk我们有救了(51)
现在,是他被保护者的离去。
他似乎什么都做不到。
“飞鸟,哥哥,”俞会喃喃着,他无法控制自己悲观情绪,发问道,“你也会离开吗?”
飞鸟一头雾水,“嗯?”
“啪!”一声闷响,震的俞会五脏六腑都痛,脑袋瞬间清明起来。
“哎哎哎!!”戴卯卯阻拦开两人,“别内哄啊。”
晏竖尔收回手,垂眼,吹了吹手上灰尘,轻描淡写道,“你们没意识到吗?他的情绪被控制了。”
话音落下,戴卯卯和飞鸟将视线转向俞会,后者垂头看着双手,却再也无法感受到那股如洪水般淹没头顶的致命内疚感。
“【5.热爱你的工作,每一天,保证你乐观开朗向上,小心污染!】,不记得了吗?”
第29章 欢乐迷失(10)
俞会抬起头, 他脑海中还残留着那股无可遏制的无力感。
像是山洪流破,无法阻截。整个人被情绪流水冲击地前后摇摆,水草, 或者一只水母, 左右不受控。
“卯卯姐?”
小雅从前厅那边走来找戴卯卯,看到他们成对峙站位, 进退不是,只能扯扯嘴角一脸局促的站在原地。
她语气试探,“需要帮助吗卯卯姐……”
“没事, 你先去吃饭吧。不用等我,我稍后就来。”戴卯卯视线锁定晏竖尔, 头向后侧对着她道。
小雅应了声, 识趣地走了。
晏竖尔摊手,“我只是记性好点, 别这么看我。”
“我认为我们该谈谈。”前者叹了口气,“你总是这么……一意孤行, 不愿意交谈,沟通, 我们的消息始终是零零散散的,完全被动地看你挑弄风云。”
“意思是,全是我的错?”他侧头, 似是不解。
飞鸟:“你不要曲解意思,明明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绕圈说话很有意思吗?”
“抱歉, ”晏竖尔眯笑起眼,长长睫毛垂下,遮住眼中千万思绪, “见谅,我从小理解能力就有问题,还没人教,如果给各位带来麻烦的话,抱歉。”
飞鸟俞会戴卯卯:“……”
“啊,我不知道,对不起。”飞鸟又内疚,又清晰地知道所有可怜表现都是对方为了博取同情,叉开话题的伪装。
即便如此,这一招还是让人毫无办法。
俞会缓过来,直起身,让飞鸟去到他身后,“晏竖尔,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们,哪怕一次。”
遮遮掩掩,躲躲藏藏,避而不谈。
他想要与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眼对视,然而所持有者却半阖着眼,视线下放,姿态散漫,吊儿郎当,就是不愿与人对视。
“正视我。”
正视我本人,我身后的事务部,我们的职责,荣誉,背负;我们的努力,我们的徒劳。见证我们濒死线上,挽救崩陷的所有。
所有……
“哪怕一次?”晏竖尔抬起眼,正视他,他重复一遍,“俞会,你明白。猜忌从不需要证据,我猜忌你;猜忌飞鸟;猜忌戴卯卯。这需要理由吗?不需要。我要如何信任你们,你们又将给我带来什么?起码,要给我点诚意不是?”
他唇角噙着笑意,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试问天底下,有谁会对八位数无动于衷呢。
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他将穷极一生去脱离过往的阴翳,不单单是祂,还有他们。所有人都拥有一条线,一端在他们手,一端在他身,总有人会顺着线找到他,总有人会把他当作可开采的矿井,毫无怜悯地压榨他的骨,肉,血,皮,直至毫无价值。
嘴角笑意越来越深,他或许也被潜移默化地影响了。
戴卯卯取出她的证件:“我们是异端特别事务部,16年特批官方组织——你还需要什么证明吗?”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他道,“你知道我真正想看的是什么。”
“我该知道吗。”她反问。
“卯卯别打岔,”俞会取过她证件塞回裤子口袋里,注视着他,“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人害怕的可多了去了。”晏竖尔想了想,“怕死,怕穷,怕饿,怕鬼……不都是恐惧源。”
戴卯卯:“那你恐惧的还挺关乎切身。”
“谢谢。”晏竖尔一脸正经。
飞鸟碰了碰俞会,眼神交流:【别问了,他什么都不说,扯东扯西没意义】
【他防备我们,我不理解。可查证官方组织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助感】后者闭了闭眼,【难缠】
【棘手】,戴卯卯加入眼神交流,【太独狼了,他有心事?】
【别逼问他,激怒他反目对我们没好处。】
晏竖尔看不懂几人眉眼流转间的意思,“欸,我是不太礼貌,倒也不必当着我面眉来眼去吧。”
眉来眼去众人:“……”
僵持无果就是在浪费时间,飞鸟率先松口,“我有事先走了。”
戴卯卯紧随其后,借口小雅在等她匆匆离去。
晏竖尔看着站在原地的俞会,后者没有移步的意思,他眨眨眼,眼上小痣忽隐忽现,“再见。”
“再见。”他颔首,眼睁睁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走廊灯声控灯熄了又亮,飞鸟找过来,“别看了。干什么非执着于他不可,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倔。”
“这不是倔。”俞会道,“你明白他携带有多少隐患吗?”
前者耸肩,“我不知道,晏竖尔又不是传染源病原体。我只知道你对他关注过多了,因为什么?”
“直觉,味道。”俞会嗅了嗅空气,空气中仍旧残留着难以描述的馥郁香气,比之上一次见到晏竖尔不同,这股馥郁大大侵袭覆盖了他本身原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