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夫太难哄(139)
李介白闻言,默默起身,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谢令仪见她将自己这个昔日,最是桀骜不驯的老师,调教的如此听话,整个人是目瞪口呆,心服口服。
待他走后,曲知意才收敛笑意,轻描淡写直接道:“我当然是会直接挖了他的双眼,再砍了他的双腿,从此对他敬而远之。”
“也就容君你能忍,换了我,第二日就得冲到五皇子府,把他给揪出来。”
谢令仪听完,沉默不语,只低着头,指尖慢慢摩挲着手帕上绣着的腊梅。
也许她不是能忍,而是在享受呢?
病态的享受着、沉溺于掌控对方喜怒哀乐的权力之中。
同时,她也想看看,闻应祈究竟能大度到什么地步。
“话又说回来。”曲知意见她不吭声,又兀自絮絮道:“这满月礼,我该备些什么才好?五皇子生母为皇后,如今他府里还添了皇长孙,这势头,怕是要压过太子了。”
她说罢,话锋一转,又叹道:“还有太子,身体愈发不济了,我每次去瞧他,他都病恹恹地卧榻不起。”
“容君,你说......”曲知意突然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圣上会不会改立太子啊。”
谢令仪听完,简直是头疼欲裂,曲知意胆大包天,她敢说,自己都不敢听。这种事,岂是她们能妄议的?
惹不起,总躲得起。
她可不想太子没救到,自己命先没了。
是以,她叮嘱几句后,见天色已晚,也没等李介白回来,便要离开。
临走前,曲知意送佛送到西,趁四下无人,偷偷摸摸在她耳边,传授了几句训诫箴言,直弄得她是面红耳赤。
可一想到,那些招数,日后或许会用在某人身上,她心里又莫名兴奋起来,竟无端开始期待起大年初二这天。
——
一晃恰是岁序更替,风清日暖。
用完午饭,谢令仪正悠闲地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就见前院几个洒扫婆子交头接耳,随即你推我,我推你的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年长的婆子,左右看看,率先站出来,行完礼,便对着她讨好道:“老奴来给大小姐请安了。”
谢令仪轻轻嗯了一声,闭着眼示意她继续说。
那婆子见她这样,心里也没底,只陪着小心道:“老奴今日清理门房时,在角落发现了这个食盒。”
她手指后面跟着的几个婆子,招呼她们将食盒端上来。
“本以为是哪个奴才偷吃完,忘扔了。结果一打开才知道,里面装着的竟是给大小姐您的生辰礼。老奴怕是哪位贵人送过来的,不敢怠慢,见到了就立马拿过来了。”
谢令仪闻言,睁眼望过去。那食盒造型简单,已被打开,里面包了油纸的点心,塞了一盒子,满满当当都要溢出来。
可惜,不知是不是放得时日久了,寿星公的笑脸,在油纸上早已晕成干透的墨圈,鼻尖闻到的松仁香,也隐约掺杂了几分霉味。
她盯着那堆东西,半天没说话。
端着糕点的婆子手臂已然颤抖,见她缄默,个个慌张跪下来,低头求她轻罚。
片刻后,谢令仪怏怏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婆子们如蒙大赦,磕了几个头后,还不忘殷切问,“那大小姐,这盒子糕点要老奴拿走扔掉吗?”
她下意识想答要,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留下吧。”
第65章
屋内偷情低头含住她耳垂,唇舌辗转,……
大年初二,雪后初霁,天光澄澈,金辉铺洒。错落有致的屋檐之上,覆着一层浅浅冷霜。
屋檐下,积雪经日光炙烤,化作涓涓细流,沿着檐角蜿蜒而下,滴滴落落,长成晶莹剔透的冰挂。
谢令仪立于廊下,仰头望着那一排排冰凌,忍不住伸手去接,指尖刚触及,便觉一阵刺骨寒意,猛地袭上肌肤,她连忙缩回手,往掌心哈了口气。
“容君,你怎的在这?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
谢令仪听声音,回头一看,方知是张岐安。
“不是说未时开席?”
五皇子府今日人多,曲知意又未到,她实在懒得同那些官家小姐周旋,就偷偷跑了出来,寻个僻静的小亭歇息。只等时辰到了,让璞玉来唤她。不成想,璞玉没来,张岐安倒先来了。
“嗯,时间改了。”张岐安几步行到她身侧,一眼便瞧见她发髻上的栾花玉簪,嘴角弧度加深,“五皇子说天寒地冻,不好让大家久等,就提前一个时辰开席。”
“好。”谢令仪淡淡应声,眼神扫过四周,似是有些落寞,片刻后方道:“那走吧。”
说罢,她便直接转身。
“等一下,容君。”张岐安在她身后,突然犹豫叫住她,抿抿唇,随即从袖口掏出一个,包着绒布的手炉递给她,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这个......给你。”
嗯?谢令仪歪头不解,半晌,顺着他目光看回来,方
知自己指关节已然红肿,她不自在地拉长衣袖,将手藏进去,心里暗自懊恼,应当是方才冰凌惹的祸。
见她不接,张岐安手又往前送了些,目光仍执拗地落在她袖口间。
北风呼啸,吹得谢令仪兜帽猎猎作响,鬓角发丝被风扬起,缠绕飞舞。
张岐安望着她通红的鼻尖,冻得泛白的耳垂,眼中掠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咬咬牙,指尖收紧,终于鼓起勇气,骤然上前一步。
他动作极快,甚至未曾给谢令仪反应的余地,便已伸手替她扶正兜帽。指腹轻触到她鬓角发丝,稍作整理后,便迅速退开。
谢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