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夫太难哄(138)
“可以。”
直到再次听到谢令仪肯定的回答,他才松口气,欢欢喜喜地几步追上来,小心翼翼接过她手中的油纸伞,护着她往马车方向走。
裙摆飘动间,谢令仪眼角余光偷偷扫了眼背后,眉梢一扬。
嗯?那股窥视感,不知何时,又消失了。
哼,估计要被气死了吧,活该!
张歧安送她到门前石阶处,却又停下了,只把锦盒递给她,温声道:“外头天冷,容君你先进去。”
“那你呢?”谢令仪站在原地没动,她原以为,来都来了,至少张歧安会同她进去,喝杯热茶再走。
反正他来谢府也驾轻就熟。
“趁天还未黑,我现下还要去趟太子府。”张歧安说着说着,语气便严肃起来,“太子身体也不知怎么了,每况愈下,我总不放心。”
谢令仪听完也一阵沉默,这事,她断断续续,也听曲知意提起过好多回。
太子侧妃最初,还专程来谢府找过她,知道闻应祈不见后,也没有为难,只道,如果人回来了,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可惜,闻应祈一消失就是半年,她最开始还每天派人过来问。后来,大约是知道没什么希望,就改为隔月来问。
“容君,应大夫是你朋友,如果他有消息了,你就找人知会我一声,好吗?”
谢令仪不知他话题,怎么突然就拐到闻应祈身上,心中莫名心虚,掩饰般劈手夺过锦盒,转身便往府里走,“好了好了,知道了,你赶紧过去。”
“嗯。”张歧安望着她匆忙的背影,笑着点头,眼见人快要消失于影壁,他又忽然捏紧衣袖,鼓起勇气,高声喊道:“容君!”
“又怎么了?”谢令仪停下脚步,叉着腰,不耐烦回头。
张歧安看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恼,只不急不躁,望着她,嘴角噙笑道:“忘了说,生辰安康。”
“知道知道。”谢令仪小声嘟囔,神情有些不自在,有必要喊这么大声么?看门房那斜睨八卦的眼神!
她顿时又生起气来,几步踏入影壁,不理人。
末了,想到他洇湿的大氅,不情不愿,还是让璞玉扔了把油纸伞出去。
谢令仪猫着腰,一路提心吊胆,直到安全踏进自己院门,才长舒口气。
看来,祖母这次,又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了她。
随手将锦盒放在桌上,便直接合衣躺到贵妃榻,随即毫无形象地滚了两圈。
这一日来回颠
簸,可把她给累坏了。
神思松懈时,致命问题浮上心头。
她该如何救自己?顺带再救下太子?
顷刻间,她又哀叹起来。
“大姐姐在叹什么气呀?”谢念合蹦蹦跳跳跑进来,入耳便是那连绵不绝的叹息声。她一整日没见到谢令仪,此时见了她,便圆滚滚扑了过去,踢鞋上榻,赖在她怀里。
“在叹我什么时候死。”谢令仪搂紧了她,在她奶香气的脖颈间,猛吸一大口。
“啊,大姐姐是生病了吗!”谢念合一听这话,眼眶立马就红了,随即焦急地揉弄她的脸,紧张道:“要不要念念告诉祖母,帮大姐姐找个大夫?”
“大夫?”
“大夫!”
谢令仪听完,一咕噜从榻上爬起来,双眼发亮,闻应祈不就是大夫吗!
可转眼,她摸着颈间的璎珞,又泄气了,萎靡不振地重新躺下去。同样的招数,用两次,能奏效吗?
而且......自己还没原谅他呢。
思来想去,一夜未眠。
第二日早上,谢令仪便顶着眼下两团乌青,脚底虚浮,去给谢郜氏请安。
幸好谢郜氏见了,并未多加责备,只提点她,年关将近,各种礼宴多了起来,让她不要再到处乱跑。
谢令仪心虚应下,然后就在府中,乖乖待了数日,哪也没去。
几日后,五皇子侧妃双生子满月宴的帖子就送到了谢府,帖子上言明,礼部尚书须携全府家眷同往,以添喜气。
如此一来,谢令仪就是想推辞,也推辞不了了。整日愁眉不展,然而心绪交错间,到底分不清是忐忑多些,还是期待更甚。
困惑之际,她索性去找曲知意解闷。
“容君,你说圣上为什么会同意他这满月宴,设在大年初二啊?是不是老糊涂了?”
曲知意倚在榻上,翻来覆去,皱着眉就是不解,“好端端阖家团圆,走亲访友的日子,全被他给搅合了。”
曲知意也收到了帖子,虽说她没什么亲友可访,但也同人约好,要在初二这日出城雪猎,可怜她猎场定金都交了,这下全部泡汤。
她口无遮拦惯了,谢令仪见状也没太惊讶,思索会,便一本正经道:“大概是他那儿子是在腊月初二生的?所以满月才定在大年初二。”
曲知意:“......”
曲知意沉默,果断转移话题,“说来,你那心上人就躲在五皇子府中,想好怎么见他了么?”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挑着眉,继续变本加厉问,“跟踪窥视你这么久,要是我的话——”
“若是你,又当如何?”李介白给她捏肩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问她。
谢令仪也反客为主,饶有兴致地杵着下巴盯着她。
“自然是欢喜至极!”曲知意语调夸张,“他能如此持之以恒,必是对我情根深种!这样的人,简直可遇不可求!”
谢令仪:“???”
“对了,小白。”她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话,似是有些口渴,拍拍李介白的手,吩咐他,“桌上的茶凉了,你可以去帮我们重新烧壶吗?记住,我爱喝的是阳羡雪芽,水要八分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