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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情夫太难哄(144)

作者: 寅木 阅读记录

“那如何发髻也拆了?”冯氏打量她几眼,目光落在她松散的发丝上,隐隐觉得不对劲,“分明出门时,还梳得整整齐齐?”

谢令仪闻言,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下冲到喉间的啐骂。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闻应祈那疯子,在她脖颈间狠狠咬了两口!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想看她出丑!

咬牙忍耐,神色如常道:“是雪水掉落,打湿了发髻,便让侍女拆了重梳。”

冯氏听罢,这才放过了她。

此后便是一席无话,除了那明夫人见她回来,还要将平安符塞给她,被谢令仪婉言拒绝。

比及散场,五皇子都没露面,只让府中老管家代为招待,于是谢令仪便也明白过来,这多半也是闻应祈连环计中的一环。

哼,他能耐倒大。

回府途中,张歧安终于寻得机会靠近她。可谢令仪此刻仍心有余悸,生怕那疯子如今正躲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窥视着,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与他拉开一大段距离。

张歧安脚步一滞,神色显而易见地落寞下去,忽而,他抬头苦笑道:“容君,你发上的玉簪呢?”

那个他亲自挑选玉料,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雕刻而成的玉簪,去哪了?

谢令仪一怔,下意识抬手去摸发顶。

就在这一瞬,张歧安看见了她颈间红润、新鲜的咬痕。

刹那间,他面无血色。

第67章

七夕娶亲去娶他喜欢了两辈子的姑娘……

谢令仪察觉到他脸色不对,似是想到什么,心中一慌,掩饰般拢紧了衣领,随即便镇定道:“大约是梳头时,侍女一时疏忽,忘了给我戴上。不是什么大事,我待会让人知会管家一声,找到了,再回来取便是。”

张歧安望着她,目光掠过她仓促收拢的衣领,再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唇瓣微微翕动,终究没再多言。

一时间,万千情绪翻涌上来,喉间似堵了黄连,苦涩得让他连呼吸都觉刺痛。

“你还有什么事么?”谢令仪见他光顾站着不吭声,又道:“母亲还在前面等着我。”

张歧安闻言,哀戚摇头。谢令仪见他不愿说,也失了再问的兴致,径直转身离去。

眼也不眨地看着她上了马车,张歧安回头一望才发现,母亲还站在五皇子府衙前徘徊。

“母亲,母亲?”他快步走过去,轻声唤道。

“哦,哦,是修常啊。”明夫人回过神来,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可目光仍不由自主地落在府门之内。

张歧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只见大门紧闭,寂寂无声。

“母亲,您这是?”他疑惑皱眉,忍不住问,“可是有什么东西遗漏在里面了?”

“没有,没有,回去吧。”明夫人闻言,连忙摇头,压下心底黯然,大约是自己眼花了吧,那个孩子......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她嘴上说着走,可步子却迟迟迈不开,甚至还一步三回头。

张歧安见状,愈发惊疑。一路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母亲神色,发现她面上悒郁,时不时便低头,用帕子悄悄拭泪,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似的,连平日里的端庄也难以维持。

他心下不安,又唤了一声,“母亲?”

“嗯?”明夫人被惊醒,怔怔抬头,细细端详着他的脸,目光半是认真半是哀痛,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半晌,她才恍惚低语,“原来是修常啊。”顿了顿,又强笑道:“母亲没事,不用担心。”

她似是想转移话题,低头从怀中摸出那枚没能送出的平安符,递到张歧安面前,“这个平安符,谢小姐姑娘家脸皮薄,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意思收,你寻个机会,再偷偷给她。”

“嗯,知道了,母亲。”张歧安刚要伸手去接,明夫人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犹豫了,手心往后缩了半寸,最终叹口气,“算了,退回来的东西不吉利,等娘明年再去庙里,为她重新求一个吧,这个……就先留在为娘这。”

“好。”

张歧安一言不发地,见母亲珍而重之,将那枚平安符用手帕包紧,再妥帖地放入怀中,哪有半分觉得它‘不吉利’的样子?

他心头疑窦丛生,忍不住撩开车帘,回头望向五皇子府。府门已然远去,化作一个小小圆点。

眼角余光一瞥,母亲又在拭泪,她到底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东西。

亦或是......看到了什么人?

——

冬日昼短,谢令仪甫一回府,院里灯笼还未亮全,衣裳还未换,便被丫鬟小跑着引向正厅,等待她的竟是一场三堂会审。

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几张面色各异的脸。

谢承神情凝肃,眼底隐隐透着压抑的怒意,冯氏满脸担忧,立在他身旁。

而祖母谢郜式则眯着眼睛,坐于上首,指尖搭在紫檀木拐杖上。见她进来,眼神不动声色,示意了一下。

谢令仪心头一沉,多少猜到几分缘由。

贞元朝虽不似前朝那般拘束男女礼教,但若未婚男女之间私相授受,仍会招致非议。

想必不出半日,张家公子私下赠谢家小姐平安符一事,就会在上京传得沸沸扬扬。即便自己后来当面婉拒,可三人成虎,难保不会被添油加醋,衍生出更多版本。

是以,她眸光微敛,随即当机立断道:“祖母、母亲、父亲。容君与张公子私下并无来往,那枚平安符也并非如他人所言,是御史夫人送给儿媳之物,若早知如此,我绝不会收。”

“无风不起浪,你若真清清白白,旁人又怎会传出闲话?”谢承隐忍许久,见她毫不认错,开口便是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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